《华尔街日报》:纽约州前副州长布莱恩·本杰明受贿案面临关键考验
Corinne Ramey and James Fanelli
曼哈顿的联邦检察官周三在一宗备受关注的公共腐败案中面临考验,前纽约州副州长布莱恩·本杰明的律师正努力推动驳回贿赂和其他罪名的指控。
本杰明先生是民主党人,于四月辞职,他被指控在担任州参议员期间向一名纽约开发商索取竞选捐款,以换取将公共资金引导至该开发商的非营利组织。他对贿赂、诚实服务电信欺诈及相关共谋指控表示不认罪。
纽约南区联邦检察官办公室有对民选官员提起公共腐败指控的历史,包括成功定罪两名有权势的州议员和一位前州长的高级助手。但本杰明的指控有所不同,因为贿赂涉及竞选捐款,而不是现金支付或虚假工作等利益。
前曼哈顿联邦检察官哈里·桑迪克表示,检察官一直对提起此类案件持谨慎态度,因为当竞选捐款是涉嫌计划的一部分时,法院为证明腐败设定了很高的门槛。
纽约南区联邦检察官办公室为一场新闻发布会做准备,详细说明对前副州长的指控。照片:DIEU-NALIO CHERY/路透社“许多与特定政府决策有利害关系的人可能会收到竞选捐款,并可能在解决该问题中发挥作用,”现为Patterson Belknap Webb & Tyler LLP合伙人的桑迪克先生表示。
法院普遍认为,要判定民选官员犯有与竞选捐款相关的公共腐败罪,必须存在以政府行动为交换条件进行捐款的具体协议。
1991年,美国最高法院推翻了西弗吉尼亚州议员罗伯特·麦考密克的勒索定罪,他在连任竞选期间接受了代表医生的游说者的款项。麦考密克先生在任期间随后提出了医生们寻求的许可立法。
最高法院认为,惩罚立法者支持有利于竞选捐款者的立法,将实际上将普通政治活动刑事化。
“如果官员仅从事一系列行为,回顾起来,可能被视为与捐款者构成默示理解,这不足以定罪,”Fried, Frank, Harris, Shriver & Jacobson LLP的合伙人埃文·巴尔说。
近年来,最高法院在更多裁决中限制了贿赂法对公职人员的适用范围,包括2016年一项裁决,推翻了弗吉尼亚州前州长鲍勃·麦克唐纳的腐败定罪。
2017年法官宣布审判无效后,新泽西州民主党参议员罗伯特·梅嫩德斯向媒体发表讲话。图片来源:彼得·弗利/彭博新闻其他涉及竞选捐款的著名起诉包括2015年对新泽西州民主党参议员罗伯特·梅嫩德斯的指控,以及2009年对同为民主党人的伊利诺伊州前州长罗德·布拉戈耶维奇的起诉。
梅嫩德斯案流审后,法官宣告他部分罪名不成立。应检方要求,法官驳回了剩余指控。
布拉戈耶维奇经过两轮陪审团审判后被判定18项罪名成立,尽管联邦上诉法院后来撤销了其中5项。2020年,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对布拉戈耶维奇予以减刑。
美国地区法官J·保罗·奥特肯周三就本杰明要求驳回对其指控的动议听取了辩论。法官未作裁决,但指出驳回起诉的门槛很高。“庭审中你们可能有非常有力的辩护理由,“奥特肯法官对本杰明的律师表示。
检方认为,对本杰明的起诉书已充分指控其与开发商之间存在利益交换协议。美国助理检察官贾罗德·谢弗称,若法律要求正式或书面协议,实际上将使所有腐败政客获得豁免。
“在刑法领域,没有其他情况能仅凭当事人公开宣称‘这就是我的罪行’就提起公诉,”谢弗先生向法官表示。
起诉书显示,在本杰明与一名开发商讨论竞选捐款的会议中,本杰明曾表示“让我看看能做什么”。
根据起诉书,会后当本杰明得知州政府资金到位时,他致电开发商表示会争取将资金拨给其非营利组织——该组织旨在为哈莱姆区的公立学校提供资源。随后本杰明成功获得拨款,并在另一次会议中向开发商提及这笔资金,同时暗示需要对方捐款。
哈莱姆区开发商杰拉尔德·米格多尔就其在此涉嫌贿赂计划中的角色认罪,目前正配合检方调查。
本杰明的律师辩称,民选官员向选民募捐以及为选民服务(如将公共资金拨给其慈善机构)均属合法。他们认为贿赂指控需证明双方明确达成权钱交易,而现有起诉书未提出此类指控。
前纽约州副州长布莱恩·本杰明(中)今年早些时候离开联邦法院听证会。图片来源:凯文·哈根/美联社“这是美国政府有史以来提出的最激进的政治腐败指控,”本杰明的律师巴里·伯克向法官陈述道。
本杰明先生的律师称"让我看看我能做些什么"的声明含糊不清。他们还指控检方基于事件时间线而非明确协议,对共谋关系做出了"牵强推断”。
多尔西-惠特尼律师事务所辩护律师乔什·科兰杰洛-布莱恩表示,政府必须证明本杰明先生知晓存在协议。“证据不一定要以书面形式或窃听记录呈现,“科兰杰洛-布莱恩说,“理论上,一个眼神、点头或默默指向文件都足以构成证据。”
联系记者科琳·雷米:[email protected];詹姆斯·法内利:[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2年8月11日印刷版,标题为《检方起诉纽约前官员受贿案面临举证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