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钦的政治遗产如今取决于许可改革——《华尔街日报》

1970年颁布的《国家环境政策法案》已背离立法初衷。数十年来，激进派法院将这部法律中温和的环境审查要求扭曲成了诉讼噩梦。反开发活动人士每年提起的数百起NEPA诉讼，导致国家最关键的基础设施项目遭遇严重延误并增加数千万美元成本——却往往未能带来相应的环境效益。

西弗吉尼亚州参议员乔·曼钦是对这一失灵体制最具洞见的批评者之一。尽管我们对《降低通胀法案》大部分内容持反对意见——该法案已于上周日在参议院通过，预计将在众议院获得批准——但我们欣慰地看到曼钦先生确保了今年晚些时候推进NEPA改革的承诺。这份以提高效率为核心的初步改革清单是个良好开端，但必须仅仅作为起点。若不进行根本性改革，激进诉讼将继续对关键能源基础设施发展构成巨大阻力。曼钦现在必须着力将民主党同僚们模糊的承诺转化为实质性政策。

实现这一目标的可行方案，是重新联合去年由曼钦联合提出的《联邦许可改革与就业法案》的共同提案人——俄亥俄州共和党人罗伯·波特曼、阿拉斯加州共和党人丹·沙利文以及亚利桑那州民主党人基尔斯滕·西内马。该法案的更新版本或将成为恢复NEPA原始立法精神、确保美国能够建设并维护21世纪能源基础设施的理想载体。

为此，曼钦先生应在其现有改革方案基础上，额外纳入四项要求。

首先，重新明确有权依据《国家环境政策法》提起诉讼的主体范围。该法律本身并未授权司法审查——虽然《行政程序法》允许对"无其他适当司法救济途径"的最终行政行为提起诉讼，但此类诉讼仅适用于"因行政行为遭受法律上损害"的主体。然而自1970年代以来，通过一场司法传话游戏，只要声称存在最微小的"事实损害"且诉求"可论证属于相关法规保护范围"，任何人都能提起诉讼，这已扭曲了立法本意。

改革法案应纠正这一错误解读，将起诉权限定于遭受"法律上损害"的主体——即被告若是私人主体时，其法定权利遭受侵害可获得司法救济的情形。这将确保司法审查服务于真正受损方（例如因联邦水坝项目导致土地被周期性淹没的地主），而非那些主张审美损害等模糊诉求的激进分子。

其次，为机构进行《国家环境政策法》分析时建立"近因关系"标准，明确何种环境影响需纳入考量。这一标准应遵循最高法院在交通部诉公民组织案（2004年）中的裁决：只需评估与行政行为存在"合理紧密因果关系"的环境影响。恢复该标准将终结现行法规体系下要求机构必须考虑所有类似行为的"累积效应"——包括对完全不受许可方控制的第三方独立行为的推测。

第三，为电网可靠性提供超越“最低限度”的保护措施。目前，马钦先生的协议要求总统列出一份至少包含25个优先能源基础设施项目的清单以加快审批流程——其中包括保障电网可靠性的项目。但这一安排所承诺的益处实则虚无缥缈。没有任何机制能阻止总统将这份精心准备的清单直接塞进办公桌的某个阴暗角落束之高阁。

正如马钦先生所知，可靠的电网需要由稳定的基荷发电构成坚实骨干。激进的《国家环境政策法案》诉讼通过阻挠或延迟关键天然气管道建设，已严重破坏这一基础，导致许多地区无法获得经济可靠的电力。若缺乏更强有力的可靠性保障，《降低通胀法案》对可再生能源的扶持将进一步削弱本已过度依赖风电、光伏等易受天气影响的脆弱电网。

第四，暂停美国环保署对其《国家环境空气质量标准》（NAAQS）的任何修订审查至少十年。美国已拥有全球发达国家中最清洁的空气；环保署当前试图推行更严苛的NAAQS标准，实则是让完美成为优秀的敌人。正如得克萨斯州电力可靠性委员会近期向环保署提交的意见所述，更严格的NAAQS将迫使该州许多燃煤电厂提前退役——而这些电厂对于避免去年席卷孤星州的灾难性大停电至关重要。

如果国会未能改革许可制度，我们都将付出代价。曼钦先生深知这一点——这也是他多年来倡导改革的原因。《降低通胀法案》即将提交总统签署，这不应阻止他。他的政治遗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重大妥协是带来真正的解决方案，还是沦为一场政治闹剧。

格雷先生曾担任白宫法律顾问（1989-93年）和美国驻欧盟大使（2006-07年）。布施巴赫先生曾在司法部环境部门任职（2020-21年）。

西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乔·曼钦于8月4日抵达美国国会大厦。图片来源：Tom Williams/Zuma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