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关注受害者权益促成瑞信案投资者获赔

瑞信集团上月被勒令向一桩涉案20亿美元的欺诈与洗钱案受害者支付2260万美元赔偿金。图片来源：ARND WIEGMANN/REUTERS今年早些时候，当美国司法部表示将更加重视对白领犯罪受害者的赔偿时，瑞士信贷集团的律师们已采取措施确保客户遵守新政策。

这家瑞士银行于10月与美国和英国当局签署协议，了结围绕莫桑比克金枪鱼捕捞项目的20亿美元欺诈与洗钱案调查。根据协议，该行同意向参与项目融资的一批投资公司、养老基金和资产管理公司支付赔偿金。

瑞信及其英国子公司被控共谋实施电信欺诈，但案件核心是向莫桑比克政府官员和三名瑞信银行家支付的2亿美元贿赂与回扣——银行辩称这些员工属于违规操作。

二十年来，联邦检察官一直积极起诉通过行贿获取海外业务的企业和高管，主要依据1977年通过的《反海外腐败法》。但鲜少尝试指认具体腐败行为受害者。

这种情况正在开始改变。在对冲基金Och-Ziff资本管理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贿赂案中，愤懑的投资者意外现身之后，检察官和瑞士信贷等公司在就刑事不当行为达成和解时，更加关注受害者可能提出的赔偿要求。

助理司法部长肯尼斯·波利特三月份表示，司法部刑事部门将采取措施确保受害者的权益得到适当考虑。该部门负责监督该部门对一些最大的企业犯罪调查。波利特先生表示，该部门将以一种允许白领犯罪受害者有更多时间挺身而出的方式处理案件，公司在与检察官会面时应准备好解决受害者的权利问题。

在贿赂问题上，这与司法部以前处理案件的方式相比是一个巨大的变化。在2016年Och-Ziff达成和解时，检察官并未设想将向受害者支付赔偿作为协议的一部分。相反，一群前投资者在刚果铜矿中发挥了贿赂计划的核心作用，涉及Och-Ziff，他们通过在美国法院申请赔偿迫使问题得到解决。

根据1996年《强制赔偿法》提出的索赔引发了投资者、Och-Ziff和司法部之间的一场漫长斗争，司法部最初反对赔偿要求。但投资者最终胜诉，Och-Ziff（已更名为Sculptor Capital Management Ltd.）在2020年同意支付1.38亿美元的赔偿金——除了它已经同意向美国当局支付的4.12亿美元罚款之外。

保罗·黑斯廷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马特·赫林顿。图片来源：马特·赫林顿保罗·黑斯廷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瑞信在此案的首席律师之一马特·赫林顿表示，当瑞信律师开始就银行涉入莫桑比克欺诈案与美国司法部协商和解时，Och-Ziff案件始终萦绕在他们心头。

“Och-Ziff案演变成了一个庞大、混乱且失控的过程，“赫林顿说。“对于瑞信，我们真正创新的做法是前期就与司法部及经济顾问合作，以达成合理结果。”

受害者的索赔可能使企业在和解谈判中更难获得其期望的最终性。瑞信律师竭力将不确定性降至最低。

该银行早期聘请了NERA经济咨询公司的专家，制定框架以识别谁是"金枪鱼债券"骗局的受害者，并量化应支付的赔偿金额。司法部也聘请了自身专家，双方认可的方法论已载入瑞信和解协议。

但《抵押贷款救济法案》的性质意味着，最终由主审法官裁定是否采纳该方法论。

瑞信的策略最终奏效。主审法官和潜在受害者均未正式质疑银行的赔偿计算方法。在上月的量刑听证会上，地区法官威廉·孔茨判决瑞信支付总计2260万美元赔偿金。获赔机构包括资产管理公司联博、安本集团及富兰克林坦伯顿等。

律师预计，在白领犯罪案件中，关于受害者权利的问题将持续增多。然而，鉴于每个案件的差异性，如何准确定义受害者身份及确定赔偿方式仍将是个挑战。

在贿赂案件中，受害者可能是政府合同竞标中的竞争对手，也可能是更抽象广泛的群体——如纳税人或整个社会。尽管司法部在某些案件中曾向外国政府返还非法所得，但在其他案件中却拒绝赔偿诉求，理由是涉案机构本身参与了腐败行为。

在网络安全和医疗欺诈等领域，识别受害者更为容易，司法部的赔偿机制也更为成熟。

瑞信银行的解决方案或为其他企业提供参考，但该行与Och-Ziff案类似的计算赔偿方法仅适用于涉及投资者的案件。对于其他类型贿赂受害者的赔偿主张应如何处理，目前尚不明确。

律师们指出，无论案件具体情况如何，企业都应效仿瑞信采取主动态度。“从第一天起就必须考虑受害者问题和赔偿方案，“Morvillo Abramowitz Grand Iason & Anello律师事务所刑事辩护律师凯瑟琳·卡西迪表示。

**联系作者：**迪伦·托卡，邮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