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可以对高油价说“不”——《华尔街日报》

高油价让家庭难以承受的原因之一在于，与电视机等价格飙升的商品不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支付油费。

但随着疫情带来的居家办公能力提升，这种情况已不像过去那样绝对。事实上，尽管证据尚属初步，但许多美国人似乎正通过减少通勤来应对汽油价格飙升。这一新趋势可能产生深远影响：缓解价格波动，使民众汽油支出低于原本水平，同时为石油生产商和炼油商创纪录的利润空间设置上限。

多数美国人开车上班，这笔开销不容小觑：达拉斯联储经济学家Garrett Golding的报告显示，通勤燃料消耗约占汽油消费量的30%。尽管人们在通勤方式上始终有一定灵活性——可以选择拼车或学习乘坐公交——但短期选择仍然有限。这正是汽油价格相比其他商品缺乏弹性的主因：价格上涨时，需求降幅有限。

但许多劳动者新获得的混合办公能力改变了这个等式。例如当油价高企时，原本每周三天通勤的员工可能缩减为两天。这种现象可能正在发生：4月11日结束的13天普查数据显示（当时普通汽油均价约4.13美元/加仑），约6730万人每周至少居家办公一天；而6月13日结束的后续调查期间（油价涨至4.94美元/加仑），该数字攀升至6970万。

根据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的数据，截至7月8日的四周内，隐含汽车汽油需求日均870万桶，较去年同期下降8%。三个月前，隐含汽油需求仅比去年同期水平低2.3%。

最终迹象表明人们似乎减少了驾车出行。来自加州交通局的数据显示，6月工作日早间加州高速公路行驶总里程（不含货车流量）同比下滑0.5%。考虑到截至5月加州就业人数同比增加5.4%，这一降幅尤为显著。

尽管证据尚属初步，但许多美国人似乎正通过减少通勤来应对汽油价格飙升。图片来源：Paul Weaver/Zuma Press当然，很难准确区分通勤减少在多大程度上源于更多人染疫（新冠最新变种BA.5传染性极强，每日新增病例超10万例，实际数字可能更高因许多人居家检测），还是油价冲击所致。Kastle Systems数据显示，自2020年4月低谷以来，办公室使用率呈波动回升，大幅下滑与疫情波峰高度吻合。

尽管如此，麻省理工学院研究消费者对油价变化反应的经济学家克里斯托弗·克尼特尔认为，远程办公选项可能导致了更高的价格弹性。这应当会降低价格波动性，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也会使价格更低。

“对于现在支付5美元油价的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安慰，但它告诉我们，价格飙升本可能更加剧烈，“他说。

与此同时，能源经济学家菲利普·弗莱格表示，消费者总体上对汽油价格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他计算出，在2000年之前，当汽油价格翻倍时，汽车燃料支出占消费者总支出的比例几乎翻倍。近年来，这种效应已经减半，汽油价格翻倍只会导致汽车燃料支出增加50%。对于石油生产商和炼油商来说，价格敏感的消费者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投资计划。许多人已经在采取非常谨慎的态度。

石油市场历史上供给和需求都缺乏弹性。就像水力压裂技术革命使石油供应更具弹性一样，如今混合工作模式的采用可能会从根本上改变需求方程。

致信 贾斯汀·拉哈特，邮箱：[email protected] 和李珍柱，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7月19日印刷版，标题为《消费者可以对汽油价格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