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与达拉斯：为何种族融合在北方落后于南方和西部——《华尔街日报》

美国南部和西部的大都市区比东北部和中西部呈现出更高的种族融合度，最新十年期人口普查数据显示。

《华尔街日报》结合学术研究及数十年普查结果，对2020年人口普查数据进行分析，以观察白人、黑人、拉丁裔和亚裔的居住区在哪些地方仍按种族高度聚集，在哪些地方已趋于混合。数据显示，自1970年左右达到峰值后，所有种族群体的隔离程度总体持续稳步下降。

美国人持续向阳光地带迁移，使得南部和西部部分地区总体上比东北部和中西部大都市的种族隔离程度更低。这些地区的大部分发展出现在种族隔离法废除之后，新兴社区甚至新城市不断涌现。此外，日益多元化的移民潮也助推了其发展。

布朗大学教授约翰·洛根自1970年代起采用多种方法研究种族隔离现象，其研究也记录了类似趋势。他与同事发现一个新模式：拉丁裔和亚裔迁入以白人为主的社区后，即便后续有黑人居民入住，也不会引发白人逃离。他称之为"全球社区"的现象在多元化大都市中日益普遍，尤其在快速发展的阳光地带。

在东北部和中西部，由于20世纪上半叶黑人从南方大规模北迁形成的居住模式，不同种族人群仍保持较高程度的居住隔离。种族隔离合法化时期，黑人被挤压进高度隔离的社区——最初在城市，后来蔓延至战后郊区。研究人员指出，尽管1940至1970年代通过法院判决和立法废除了种族隔离，但居住隔离现象依然存在，部分原因在于教育、就业、房地产和分区政策中残留的歧视。

在全国范围内，白人与黑人之间的居住隔离程度仍高于其他任何种族群体。随着更多亚裔移居美国，其居住地在某些情况下正变得更加集中；而拉丁裔由于经济状况逐渐接近全国平均水平，整体上呈现分散居住趋势。

研究员本杰明·埃尔伯斯通过计算这一隔离指数，测量了200多个都市区社区中白人、黑人、拉丁裔和亚裔的相对分布情况。结果显示在0（完全融合）到100（完全隔离）的量表上。

• 方法论详情

居住隔离衡量不同种族和族裔群体在特定区域的空间分布模式，而多样性衡量的是群体数量及占比，与其居住位置无关。多样性上升未必降低隔离程度，当新移民群体自愿聚居时甚至可能加剧隔离。

自1990年以来，多数群体间的隔离程度有所下降，但少数群体间隔离却在上升。

多数都市区的隔离指数较1990年下降，但各地区趋势各异。下方图表展示了各区域主要都市区1990年与2020年的指数对比。

中西部地区

尽管降幅显著，中西部部分都市区仍属全美隔离最严重地区。历史学家所称"南方黑人大迁徙"形成的居住模式转变缓慢，部分原因在于中西部总人口增长停滞，且相比阳光地带对移民吸引力较弱。在一些黑人聚居社区，世代延续的家庭纽带使居民固守原居地，进一步延续了这种分割状态。

东北地区

东北部大都会区仍保持较高隔离程度，尤其是最大型都市圈。这些地区数十年来按隔离模式发展，如今新建项目稀少，导致住房成本居高不下，变革步伐受限。

南部地区

强劲增长催生新社区，通过吸引全美各地及海外多元居民降低隔离水平。这包括非裔群体因就业机会和生活成本较低出现的逆向迁移潮。

西部地区

隔离水平普遍较低且趋同，反映该区域大部分开发发生在种族隔离法废除之后。

两大都会区案例展示了多样性增长如何导致不同的隔离结果。

芝加哥：老社区持续分化

与东北部及中西部诸多城市类似，芝加哥及郊区在发展过程中以隔离模式安置了欧洲白人移民和南方非裔移民。这些地图显示：单一种族占多数的普查区（显示高隔离度）与无主导种族的普查区（显示居民高度融合）的分布情况。

达拉斯：快速增长重塑种族边界

近几十年的人口激增催生新兴城市社区，重塑了法律隔离时代遗留的格局。

研究方法

学者采用多种指标测算居住隔离度，多数基于"均衡性"概念——比较各社区群体分布与其在大区域（通常为都会区）占比。常用泰尔指数因其受人口结构变化影响较小（过去30年美国人口结构显著变化），且能通过单一数值综合反映多群体隔离状况。该指数范围从0（完全融合）到1（完全隔离），但为便于阅读常转换为0-100分制。

此版本的泰尔指数由本杰明·埃尔伯斯计算完成，他最近在牛津大学完成了社会学博士后研究。埃尔伯斯先生总结了1990年至2020年间，在每次人口普查中至少有1000名成员的四个最大群体——白人、黑人、西班牙裔和亚洲人——在229个大都市区中彼此之间的隔离情况。每个大都市区对国家指数的贡献按其2020年的人口加权计算。

注：所有人口普查区和街区级别的种族和民族数据均通过明尼苏达大学IPUMS NHGIS标准化至2010年地理边界。芝加哥和达拉斯大都市区的完整范围未显示。 达拉斯大都市区地图反映的是2010年的城市边界。

联系保罗·奥弗伯格，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马克斯·拉斯特，邮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与补充研究人员经常使用一种称为泰尔指数的测量方法。本文的版本之前错误地将其拼写为蒂尔指数。（已于7月17日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