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约会对投资者来说是好事，但对用户来说却很复杂——《华尔街日报》

插图：詹姆斯·斯坦伯格约会曾经关乎最终结果。其向在线业务的转变使其成为了一段旅程。

这对消费者关系的持久性可能不太有利，但它应该会继续让投资者对Match Group和Bumble等上市公司保持热爱。截至第一季度末，Match的应用程序拥有近1亿的月活跃用户。与此同时，愿意为所谓的“免费增值”约会应用付费的人数继续攀升。根据研究公司YipitData的数据，5月份，Bumble的同名应用和Match的Tinder在美国的付费用户数量是五年前同期的两倍多。华尔街预计，Match和Bumble今年将从用户寻找……无论他们寻找什么的过程中获得超过40亿美元的收入。

甚至在疫情之前，斯坦福大学和新墨西哥大学2019年发表的一项全国性研究发现，在线联系已成为异性恋情侣相识的最流行方式。2020年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研究发现，那些自认为是同性恋、女同性恋或双性恋的成年人尝试在线约会的可能性是异性恋的两倍多。根据皮尤的数据，近一半的18至29岁年轻人使用过约会网站或应用程序。不过，约会业务对平台来说似乎比客户更有利可图。

确实，任何曾在拥挤酒吧中寻觅伴侣的人可能都会告诉你，约会应用确实方便。在线约会能从更广的范围内提供更精准的匹配结果。以Tinder为例，有超过1000万用户付费使用该应用寻找伴侣。相比之下，即便你人脉最广的朋友或家人，其社交圈也显得有限。

但陷阱无处不在。朋友为你牵线时通常真心为你好，而约会应用由营利性公司运营，当你找到终身伴侣时它们反而可能失去你这个客户。这些应用还利用FOMO（错失恐惧症）心理：Evercore ISI调查显示，付费用户平均同时使用多个约会应用——万一灵魂伴侣在另一个你没付费的应用上呢？这种焦虑对钱包和心理的双重消耗几乎同样严重。

换句话说，人们使用约会应用是因为似乎所有人都在用。但这不意味着它们更能保证幸福结局。婚姻基金会最新研究显示，线上相识的夫妻婚后三年内离婚率比通过大学/亲友相识的夫妻高出六倍。

即便最优秀的匹配算法，其效果也取决于你判断谁最适合自己（甚至值得见面）的能力。比如约会应用中的身高筛选功能，就像电商平台按价格、功能或星级筛选商品。一位Bumble前产品经理透露，该平台多数女性用户会将男性身高下限设为6英尺（约1.83米），这将候选池缩小至约15%的男性人口。Bumble虽称该数据不准确却未提供具体数字，但与电商的本质差异在于：爱情不是购物——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想要的商品；而是匹配游戏——你的偏好必须得到对方回应。

浪漫爱情或许需要适应科技，而非科技迁就爱情。如果网飞相亲节目《爱情盲选》教会了我们什么——节目中潜在伴侣在不见面的情况下长时间聊天——那就是仅基于性格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见面就可能幻灭。但这恐怕阻止不了人们尝试新的交往方式。元宇宙中的恋爱意味着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呈现任何形象，甚至对不同的人展现不同面貌。而未来主义的全身触感套装或许能让虚拟关系在一定程度上转化为现实关系。届时，“好得不真实"的概念将随着你对"真实"的定义而扭曲。

如今的交友软件让用户能够伪装身份——年轻人称之为"照骗”。但某种程度的真实性或许可以通过区块链技术验证。社交验证同样可行：就像优步司机的评分系统，追求者可以建立信誉积分——即便不基于用户偏好，至少能保证信息准确性。

如果这一切开始显得荒谬，或许是时候重新审视在线交友领域的投资了，因为现有应用已在朝这个方向发展。Bumble公开谈论过其在元宇宙的发展潜力，并正在添加虚拟礼物功能。Match集团新任CEO伯纳德·金来自游戏行业，曾任职于Zynga和艺电等游戏开发商。

Match旗下Tinder的多集互动节目《滑动之夜》本质上是娱乐产品。这部艾美奖提名作品实质上是让玩家在几秒内决定如何应对一系列道德困境与现实选择的"自选冒险"游戏秀。Match还利用近期收购的Hyperconnect公司开发虚拟世界"单身小镇"，用户将以虚拟形象在此互动。

无论通过何种方式抵达终点，结局往往不尽完美。网飞剧《命中注定》中，一位DNA研究员发现仅需一根头发就能基因鉴定灵魂伴侣。“无人需要将就，我已操纵骰子，人人皆得圆满”，剧中联合创始人对欢欣的观众如此夸耀。剧透警告：几乎所有参与者最终心碎收场。

对于这代似乎并不明确所求的年轻人，娱乐或许是最佳选择。在欧洲Z世代中流行的Bumble交友应用Fruitz让用户通过选择四种水果来表明恋爱意图，比如长期关系或短期约会。但Fruitz也表示，选择樱桃图标不代表不会爱上葡萄用户。Tinder最新新闻稿将未来约会趋势称为"流动式"，其近期用户调查显示，寻求"不限关系类型"的约会者数量增长近50%。

这种方式或许难觅真爱，但交友软件公司定会青睐这样的概率。

致信劳拉·福曼，邮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与补充

关于Bumble和Tinder增长的数据来自研究公司YipitData。本文早期版本错误地将该公司名称写为YipData。（已于7月15日更正。）

刊登于2022年7月16日印刷版，标题为《约会应用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