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小型企业项目前景因国会争执而蒙上阴影 - 《华尔街日报》

五角大楼去年一项研究发现，部分"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受助者存在接受中国投资或与中国国防工业相关实体合作的情况。图片来源：Ting She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由于国会就资金被受助者及中国滥用的指控发生争执，旨在帮助五角大楼等机构利用美国小企业创新的两项联邦计划面临改革或彻底取消。

“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及其附属的"小企业技术转移计划"若未获立法者延期，将于9月底到期。四十年来联邦机构通过这两个计划已颁发超过600亿美元资助。

参议院小企业委员会首席共和党人、肯塔基州参议员兰德·保罗誓言将阻止计划重新授权，除非国会强制改革。据助理透露，民主党同僚认为他的部分提案不利于促进创新，因此谈判陷入僵局。

这场争论是华盛顿、硅谷等地关于美国如何最有效加强国防工业基础以应对中国的广泛讨论一部分，中国正全力获取美国创新技术。许多关键技术目前正由科技初创企业和其他非传统国防承包商开发。

众议院小企业委员会主席、纽约州民主党众议员妮迪亚·贝拉兹克斯表示，她愿意就小企业项目涉及的国家安全问题展开讨论。图片来源：苏珊·沃尔什/PRESS POOL这些小企业项目已惠及多家如今颇具规模的科技公司，包括半导体巨头高通公司和基因检测公司23andMe。

议员们在该项目上的分歧已产生实际影响。作为SBIR计划最大参与机构的美国国防部，近期因项目前景不明取消了新一轮奖项征集。

五角大楼两名副部长在6月致参众两院六个委员会的函件中写道，若项目无法延续，许多作战需求将无法得到解决。该函件被《华尔街日报》查阅。信中称：“任何中断都可能导致数千家小企业被迫裁员，或迫使其转向包括外国投资在内的其他融资渠道。“国防部2019年报告显示，1995至2012年间签署的SBIR与STTR合同，到2018年已实现22:1的投资回报率。

当前围绕小企业资金的立法争议焦点在于那些屡获资助的公司，这些奖项通常每笔5万至75万美元不等。保罗议员称其为"SBIR工厂”，指控其利用制度漏洞获取难以商业化的研究资金，排挤了可能更具技术创新的企业。他主张对单家公司年度获奖次数设置上限。

“我们必须停止一再将纳税人的钱输送给这些相同的公司，”保罗先生在一份声明中表示。

保罗先生与爱荷华州共和党参议员乔尼·恩斯特共同敦促国会要求政府机构对申请SBIR资金的企业进行审查，以防止被中国等对手利用。《华尔街日报》5月报道称，五角大楼2021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有SBIR资助获得者接受中国投资或与中国国防工业相关实体合作的案例。

参议院小企业委员会主席本·卡丁（马里兰州民主党人）和众议院小企业委员会主席妮迪亚·贝拉斯克斯（纽约州民主党人）在声明中表示，他们愿意讨论国家安全问题。但据参与讨论的人士透露，在会议中他们反对如此宽泛地针对多次获奖者，称这些公司提供了宝贵的研究和技术。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避免项目停摆及其可能造成的损害，”贝拉斯克斯女士在声明中说，“未能重新授权这些项目将损害美国小企业、创新和国防。”

据参与谈判的一些人士透露，在谈判期间，保罗先生的助手援引公开数据指出，有200多家企业各自获得了超过100项SBIR奖项，其中一些企业获奖超过900项。

肯塔基州参议员兰德·保罗作为参议院小企业委员会首席共和党人，已誓言将阻止项目重新授权，除非国会强制要求改革。照片：AL DRAGO/PRESS POOL国防领域企业家本·范·鲁（Ben Van Roo）曾获得SBIR和STTR项目资金，并一直就这些项目为立法者提供咨询。他在6月一篇题为《少数SBIR工厂是否正在扼杀小企业创新？》的博客文章中主张设置奖金上限。

他举例纳斯达克上市公司Luna Innovations公司，这家光纤及其他技术制造商在2009至2021年间通过1200份国防部SBIR合同获得了1.65亿美元，占其同期收入的30%。

Luna公司发言人表示，该公司"已将许多SBIR开发的技术出售或分拆给能够进一步商业化的实体”。今年早些时候，负责大部分SBIR工作的公司分部已出售给私人集团，目前SBIR业务占Luna Innovations收入比例不足5%。

根据SBIR计划，政府预计在截至9月30日的财年拨款39亿美元。各机构征集不同类型的申请：“开放主题"允许企业就任何可能有用创意或技术申请资助；“常规主题"则是机构提出的具体项目需求。

研究人员和行业代表指出，常规主题往往吸引具备项目书撰写能力和高度专业化研究能力的大型小企业竞标，而开放主题则更多吸引开发技术的新兴小型公司。

“这是一个国会需要把握的哲学性议题：SBIR计划究竟是什么？是研究计划还是产品化计划？”政府商业技术联盟联合创始人沃伦·卡茨表示。该新成立的行业协会代表约70家科技初创企业。

卡茨指出，现行SBIR体系使五角大楼科学家、多次获奖企业及选区获得资金的国会议员受益。但另一方面，他认为这对军队技术需求、难以进入体系的初创企业及纳税人并不有利。

小型企业技术委员会的亚历克·奥尔班表示：“那些说’单个公司获得100项第一阶段奖项太多’的人误解了计划初衷：这些奖项可能代表100项不同技术或研究应用。“该有数十年历史的行业协会成员包含多家屡获殊荣的企业。

奥尔班认为传统课题更可取，因其能减少小型企业的决策盲区。他强调，具体执行机构而非国会应决定奖项评审流程。

空军2014年委托的经济影响研究发现，企业获得SBIR/STTR奖项越多，其产品商业化成功率反而越低。卡茨表示，空军2018年新增开放式主题竞赛后，吸引了包括其行业协会成员在内的新申请者。

非营利无党派机构国家经济研究局2021年研究也发现，空军开放式竞赛能提升企业获得后续风投、非SBIR国防合同及专利的概率——这些均被视为成功指标。

尽管如此，根据《华尔街日报》查阅的一份6月文件，空军向参议院小企业委员会表示，其同意国防部长办公室对保罗先生提出的奖项上限提案的反对意见，转而支持其同事的建议，即采用分层基准流程来衡量受助者的商业化成功。

据参与谈判的人士透露，参议员保罗和他的民主党同僚一直在就基准系统的提案进行交流。

致信 凯特·奥基夫，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7月8日的印刷版，标题为“科技孵化器项目受到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