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探索皮肤癌之谜

插图：托马斯·富克斯历史学家阿曼达·福尔曼从过往中探寻当今世界的起源。阅读往期专栏请点击此处。

7月1日是弗雷德里克·莫斯医生逝世20周年纪念日。这位威斯康星州的外科医生彻底改变了美国最常见癌症——皮肤癌的治疗方法。在莫斯于1936年取得突破之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是激进手术，甚至无法确保治愈。

皮肤癌绝非新近出现的疾病，也非局限于世界某地；古病理学家已在2400年前的秘鲁木乃伊骨骼中发现其踪迹。但古代医者并未将其视为独立癌症。公元前5世纪的希波克拉底最为接近真相，他记载了具有转移性的致命"黑色肿瘤（melas oma）"。这几乎可以确定是在描述恶性黑色素瘤——一种扩散迅速的皮肤癌，以区别于另外两种主要类型：基底细胞癌和鳞状细胞癌。

自希波克拉底后，医学文献中关于黑色转移性肿瘤的严肃讨论沉寂了近两千年。首例黑色素瘤切除手术于1787年在伦敦实施。主刀医生苏格兰人约翰·亨特从患者下颌切除的柔软肿块令他困惑不已，称之为"真菌样癌性赘生物"。

一些人将皮肤癌称为“真菌病”，其秘密逐渐被揭开。1806年，听诊器发明者勒内·拉埃内克在法国发表了关于“黑色素沉积症”转移特性的论文。二十年后，爱尔兰的亚瑟·雅各布发现了基底细胞癌，最初因其肿瘤边缘参差不齐、状如鼠啮而被称为“侵蚀性溃疡”。

到20世纪初，医生们已能越来越熟练地诊断人类和动物的皮肤癌，但治疗手段的匮乏令人愈发沮丧。1933年，23岁的医科学生莫氏在协助大鼠癌症研究时，注意到氯化锌对恶性组织的破坏作用。受此启发，他在三年内研制出氯化锌药膏及配套的癌变组织处理技术。

由于采用逐层清除癌细胞的方式，他最初将此法命名为“化学手术”。接受治疗的患者（均为当地监狱或精神病院的收容者）疗效惊人。即便如此，这项创新技术仍使莫氏被威斯康星州戴恩县医学会指控为江湖骗子，并险些被吊销行医执照。

莫氏疗法持续遭遇强烈抵制，直到1940年代初威斯康星州显赫的奎斯林家族在绝望中求助。其子艾伯颈部患有柠檬大小的肿瘤，被其他医生宣判无法手术且致命。患者的康复让批评者哑口无言，但质疑声仍持续了数十年。如今，采用手术刀替代药膏的现代版“莫氏手术”已成为多种皮肤癌治疗的金标准。

尽管如此，预防胜于治疗。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们就知道长期暴露在紫外线辐射下会导致皮肤癌。今年夏天，当你外出时，享受阳光的同时请戴上帽子，最重要的是涂抹防晒霜。

更正与补充

7月1日是弗雷德里克·莫氏医生逝世20周年纪念日。本文早期版本错误地将日期写为7月2日，并将名字拼写为Frederick。（已于7月1日更正）

刊登于2022年7月2日印刷版，标题为《探索皮肤癌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