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1月6日委员会在国会大厦骚乱调查中重点调查帕特·西波隆

华盛顿——负责调查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袭击事件的众议院特别委员会在听证会上，证词反复指向同一个人：前白宫法律顾问帕特·西波隆。

虽然他此前已非正式地出席过委员会问询，但尚未进行宣誓作证。在特别委员会迄今六场听证会中，西波隆的名字每场都被提及，电视直播的关键证词环节常多次出现其身影。周三晚间，委员会表示已发出传票强制西波隆作证。

西波隆的证词可能成为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面临的最严峻法律威胁，事关其煽动支持者在2021年1月6日冲击国会大厦，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以延续权力。这位曾负责使白宫免陷法律纠纷的律师，可能提供证据支持对特朗普在骚乱中所起作用提起刑事指控。正在进行平行调查的司法部尚未表明特朗普是否为调查目标。

据向调查2021年国会骚乱的众议院委员会作证的证人透露，当出现前总统特朗普可能考虑采取其视为违法行动的迹象时，前白宫法律顾问帕特·西波隆曾以辞职相威胁。照片：Alex Wong/Getty Images目前证词显示，西波隆先生曾反复警告法律风险。据白宫前幕僚长马克·梅多斯的助手卡西迪·哈钦森作证，西波隆表示，如果特朗普在1月6日前往国会大厦，白宫将"因促成这一行动而面临所有能想到的刑事指控"。

梅多斯拒绝遵守委员会传票作证，被裁定藐视国会，但司法部拒绝提起刑事诉讼。

2020年9月，前总统特朗普与白宫前法律顾问帕特·西波隆（中）及其他高级幕僚交谈。照片：Erin Scott/Bloomberg News委员会在传唤西波隆时表示，希望进一步了解他就特朗普1月6日及此前数日行为所提出的担忧。

委员会还在[信中表示](https://january6th.house.gov/sites/democrats.january6th.house.gov/files/2022-06-29 Cipollone Letter.pdf)，西波隆掌握关于特朗普"对颠覆选举结果相关活动的知情与参与"的信息。

西波隆未回应是否会遵守传票的置评请求，他可能主张作为白宫法律顾问与特朗普的某些交流受特权保护。特朗普否认与国会骚乱有关的不当行为，并持续散布选举舞弊的虚假指控，称哈钦森部分证词不实。

根据信件内容，在4月13日奇波隆的非正式约谈中，委员会告知其保留要求补充正式作证的权利。信中指出：“此后我们获得了新证据，而你是唯一能就此作证的人选…但你拒绝与我们合作。”

这位华盛顿科克兰律师事务所前合伙人，在2018年中期选举民主党控制众议院后出任白宫法律顾问办公室主任。他曾领导白宫团队为特朗普的首次弹劾听证会辩护，但未参与第二次针对国会骚乱事件的弹劾辩护。

哈钦森女士关于奇波隆担忧白宫法律风险的证词，揭示了特朗普及其盟友可能面临的联邦与州级调查风险。

多名证人证实，当特朗普试图质疑大选结果时，奇波隆亲历了白宫多个关键时刻。证词显示，当特朗普阵营可能采取非法行动的迹象增多时，奇波隆曾以辞职相威胁。

在6月9日的首场听证会上，委员会副主席、怀俄明州共和党众议员切尼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中她询问特朗普女婿库什纳是否知晓奇波隆的辞职威胁，对方回应：“他和团队总把’我们要辞职’挂嘴边，我只当是牢骚话。”

在第二次听证会上，前司法部长威廉·巴尔表示，2020年12月1日奇波洛尼曾与他一同前往椭圆形办公室，当时特朗普先生对巴尔向美联社表示他认为选举中不存在普遍欺诈行为一事勃然大怒。

“随后我去了帕特·奇波洛尼的办公室商谈”，巴尔在录像证词中说，“随后接到通知要求我们立即前往椭圆形办公室，总统表现出我前所未见的暴怒状态。”

据众议院1月6日特别委员会证人陈述，前白宫法律顾问帕特·奇波洛尼（左）在前总统特朗普试图质疑2020年大选结果的关键时刻均在场。图片来源：Erin Schaff — Pool Via CNP/Zuma Press根据先前证词，奇波洛尼还目睹了特朗普向司法部高层官员（包括代理司法部长杰弗里·罗森）施压，要求其公开发表选举结果被欺诈行为篡改的虚假声明。2021年1月3日晚，当特朗普提议用承诺追查选举欺诈的司法部官员杰弗里·克拉克取代罗森时，他也在椭圆形办公室现场。

据委员会成员、伊利诺伊州共和党众议员亚当·金辛格透露，克拉克在作证期间援引宪法第五修正案反对自证其罪的权利超过125次。

根据证人证词，克拉克先生曾提议向乔治亚州及其他几个拜登总统胜选的州政府官员发送一封信，声称选举违规行为要求他们召开特别会议，考虑向国会派遣支持特朗普的选举人。

“帕特·西波隆一度介入，”司法部罗森副手理查德·多诺霍作证说。多诺霍先生表示，西波隆称这封信是“谋杀-自杀协议。任何接触它的人都会受到损害。”

会议上的司法部官员告诉特朗普先生他们将辞职，司法部其他许多律师也会如此，前总统因此放弃了他的计划，前官员们表示。

在1月6日之前的几天里，西波隆先生反对特朗普先生当天演讲后前往国会大厦的计划，哈钦森女士作证说。得知梅多斯先生提出前往国会大厦的想法后，西波隆告诉哈钦森女士“我们需要确保这不会发生。这对我们来说在法律上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她告诉委员会。

1月6日上午，西波隆先生重申了他对前往国会大厦的担忧。“请确保我们不去国会大厦，”哈钦森女士说他告诉她，并警告这可能导致刑事指控。

特朗普先生结束演讲后——他在演讲中敦促人群游行至国会大厦并表示他也会去那里——由于安全考虑，他的特勤局人员拒绝带他去。回到白宫后，在有报道称暴徒闯入国会大厦时，西波隆先生变得焦躁不安，并敦促梅多斯先生去见特朗普先生。

哈钦森女士表示，她看到奇波洛内先生对梅多斯说：“必须采取行动，否则会有人丧命，鲜血将染红你的双手。”

在梅多斯和奇波洛内前去与特朗普交谈后，她说听到他们讨论国会大厦内暴徒高呼“绞死迈克·彭斯”的报道。

“马克回应的大意是，‘你听到他说的了，帕特，’”她告诉委员会，“他认为迈克罪有应得。”

“这简直疯了，”她说奇波洛内如此回应。

致信 斯科特·帕特森，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7月1日印刷版，标题为《1月6日委员会聚焦前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