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最新民调：89%乌克兰民众拒绝割让领土换取对俄和平

一项新的《华尔街日报》-NORC民调显示，约89%的乌克兰人认为，通过割让今年俄军入侵所占领的乌克兰领土来与莫斯科达成和平协议是不可接受的。《华尔街日报》-NORC民调指出。

这项与乌克兰民调机构合作开展的调查还发现，78%的乌克兰人赞同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对俄罗斯入侵的应对方式，仅7%认为其处理不力。鉴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几乎未因战争面临民众反抗迹象，新调查表明两国领导人均未感受到舆论要求立即作出让步以结束冲突的直接压力。

该民调通过电话访问了1005名使用乌克兰移动运营商服务的成年人，基本覆盖基辅政府控制区及部分保留乌克兰手机服务的海外侨民。调查排除了俄控克里米亚和乌东部顿巴斯分离势力控制区——这些地区不使用乌克兰移动服务。

调查于6月9日至13日进行，正值美国承诺提供先进制导火箭系统以抗衡俄军炮兵优势，提振了乌方对战争胜利的希望。数据采集早于俄军近期对基辅等相对平静地区的导弹袭击，也早于俄军为实现全面控制顿巴斯地区目标取得的重大进展。

尽管89%的乌克兰民众表示不能接受割让俄罗斯自2月24日入侵以来占领的领土，但同样高达81%的受访者认为领导人不应通过让出俄方先前夺取的乌领土来换取和平。这些领土包括2014年遭俄罗斯入侵吞并的黑海半岛克里米亚，以及俄方组织领导分裂势力、现已控制大部分区域的顿巴斯部分地区。

这种拒绝以土地换和平的立场，主要源于乌克兰民众对战场胜利的乐观预期。在列举多种可能战果时，66%受访乌民众认为本国军队很可能成功驱逐今年被俄占领土的俄军。仅有10%认为这种前景不太可能实现。

约53%的受访者（略超半数）相信乌军可能取得更大胜利，将俄军逐出近年占领的所有领土，包括克里米亚和顿巴斯地区。约20%认为战争可能陷入长期军事僵局，仅6%预测战争将以允许俄方保留顿巴斯南部占领区的停火协议告终。

负责本次新调研的NORC副总裁瓦迪姆·沃洛斯表示，对于常因乌克兰语使用者与俄语主要使用者间的文化差异而分裂的国家，调查显示乌克兰民众至少在当下是团结一致的。沃洛斯具有东欧民意调查经验。

“我们在民调中看到的，实际上是一个国家在面对外部威胁时的团结一致，”他说。

本月早些时候俄罗斯炮击后，工人和志愿者正在清理乌克兰霍伦卡一家受损家具厂的废墟。图片来源：roman pilipey/Shutterstock沃洛斯先生表示，他与进行这项民调的面谈人员的对话表明，乌克兰人对战场胜利的乐观情绪“几乎像一种信仰。这不是基于我们在战争中看到的情况而做出的理性判断，而更像是一种‘我们必须赢’的宗教信仰。”不过他说，这些观点表明，乌克兰人，尤其是基辅政府控制的地区，支持泽连斯基在潜在和平协议中不放弃领土的强硬立场。

美国、英国，尤其是波兰，因在战争期间对乌克兰的支持而获得乌克兰人的高度评价，而乌克兰人对法国和德国的援助则表现出较少满意。这些观点反映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主要国家之间的分歧。

法国和德国一直不愿向乌克兰提供夺回被俄罗斯占领的土地所需的武器，并一直谈论通过谈判解决战争。美国、英国和其他国家，包括曾被前苏联征服的国家，采取了更为激进的立场，并将此次入侵视为俄罗斯在欧洲进一步扩张的前奏。

调查显示，27%的乌克兰受访者对法国给予该国的支持表示满意，22%认为德国的援助令人满意。

相比之下，89%的受访者认可波兰的援助——该国不仅接收了300多万乌克兰难民，还提供了武器支持。约四分之三乌克兰人对美英两国的支持表示满意。美国国会已批准逾500亿美元援乌资金。

调查记录了战争对乌克兰民众造成的个人创伤。超半数（55%）受访者表示认识在战斗中牺牲或失去亲属的人，四分之三受访者称知晓有人因战火被迫离开家园。

仅三分之一受访者表示未受战争直接影响，其余人自2月24日以来经历了失业、收入中断、家庭分离、房屋财产损毁、无法获得医疗救助或其他困境。约三分之一人流离失所或被迫与家人分居两地。

尽管如此，受访乌克兰民众对泽连斯基总统的战时表现给予高度评价。超四分之三受访者认为他妥善处理了国防事务及与西方国家关系，84%表示对其信任，而信任乌克兰议会的比例仅为38%。

在以俄语或俄乌混合语（苏尔日克语）为主要语言的人群中，对泽连斯基的支持率与主要使用乌克兰语的群体几乎持平，这表明俄乌战争产生的民族团结效应已超越其加剧的文化分歧。

调查还发现，乌克兰民众对俄罗斯怀有强烈不满情绪，并普遍希望限制俄语在乌克兰社会生活中的使用，这对普京所谓两国人民是"一个民族、一个整体"的说法构成了挑战。

约82%的乌克兰人表示自战争爆发以来对俄罗斯人的看法更加负面，三分之二受访者认为下一代对俄罗斯人的负面看法将超过当前乌克兰人的态度。即使在主要使用俄语或苏尔日克语（俄乌混合语）的群体中，也有79%表示对俄罗斯人的观感恶化。

但民调显示，在是否赋予俄语社会地位等问题上仍存在文化分歧。77%的乌克兰语使用者反对在学校教授俄语，而持相同立场的俄语/苏尔日克语使用者仅占47%。

约73%的乌克兰语使用者反对在俄语为主的地区允许法庭和政府机构使用俄语，这一比例在俄语/苏尔日克语使用者中为41%。

沃洛斯教授将这种分歧形容为"被战争暂时催眠的沉睡巨人，战后可能再度觉醒"，其发展取决于基辅最终控制的领土范围。

调查同时显示，乌克兰人对本国政治文化的不满长期存在。约57%受访者对最高拉达（议会）几乎或完全不信任，85%认为高官与富人的腐败是国家主要威胁，这一比例与认为俄军入侵威胁乌克兰安全的受访者（97%）几乎相当。

《华尔街日报》-NORC联合民调通过俄语或乌克兰语进行面对面访谈完成。加权数据反映了乌克兰成年人口情况（不包括2月24日前不受乌方控制的克里米亚和顿巴斯地区），误差幅度为正负4个百分点。

艾伦·卡利森对本文亦有贡献。

**联系方式：**亚伦·齐特纳，邮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发表于2022年6月30日印刷版，标题为《民调显示乌克兰人不愿为和平割让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