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罗诉韦德案意味着什么？关于最高法院堕胎裁决需知——《华尔街日报》

最高法院周五支持了密西西比州的堕胎限制措施，并取消了宪法赋予的堕胎权，这一权利最初是在1973年罗诉韦德案裁决中确立的。以下是最高法院从近50年前确立堕胎权到如今撤销该权利的历程。

什么是罗诉韦德案？

罗诉韦德案涉及德克萨斯州一名孕妇，她寻求司法裁决，宣布该州将堕胎或试图堕胎定为犯罪的法律违宪。最高法院以7比2的投票结果同意了这一裁决，并认定堕胎权是第十四修正案保护的一项基本自由，该修正案规定，未经正当法律程序，各州不得剥夺个人的生命、自由或财产。该裁决由尼克松任命的法官哈里·布莱克门撰写。

该案是最高法院对宪法保护的个人自由持广泛看法的时代的产物。该裁决基于那个时代的其他最高法院裁决，包括1965年格里斯沃尔德诉康涅狄格州案，该案推翻了该州对避孕药的禁令。

罗诉韦德案裁决时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官们：（前排）波特·斯图尔特、威廉·O·道格拉斯、首席大法官沃伦·E·伯格、小威廉·J·布伦南和拜伦·R·怀特；（后排）小刘易斯·F·鲍威尔、瑟古德·马歇尔、哈里·布莱克门和威廉·H·伦奎斯特。照片：美联社### 罗伊案为何如此具有争议性？

原因之一当然是议题本身：堕胎是一个容易引发激烈情绪的话题。更广泛地说，在法律界，罗伊案成为了长达数十年辩论的一部分，这场辩论围绕最高法院何时以及是否适合根据宪法宽泛条款承认新的个人权利展开。

罗伊案并非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直到里根政府时期，该裁决才成为保守派的集结号，他们将以拒绝罗伊案时代思维的法官重塑法院作为长期目标。

最高法院为何能随意改变立场？

最高法院对自身先例的尊重是美国法律体系的标志。法院普遍认为遵守既往判决至关重要，即使后来的法官群体可能对案件作出不同裁决。这种做法促进了法律的稳定性，避免了因法院裁决方式突变而引发的社会动荡。

尽管如此，若多数大法官认为有充分理由，法院偶尔也会推翻先例。一些最著名的判例正是来自法院的自我修正，例如1954年终结公立学校种族隔离的布朗诉教育委员会案，它推翻了1896年允许各州实行种族隔离的普莱西诉弗格森案。

大法官们长期争论最高法院推翻先例需要哪些特殊条件。这种博弈正是多布斯诉杰克逊妇女健康组织案裁决的核心议题。

1992年"为女性生命游行"活动在最高法院对计划生育联盟诉凯西案作出裁决前于华盛顿举行。图片来源：盖蒂图片社### 罗诉韦德案此前是否曾面临挑战？

是的，尤其是在1980年代和1990年代初罗纳德·里根总统与乔治·H·W·布什总统连续任命大法官之后。1992年审查宾夕法尼亚州堕胎限制的计划生育联盟诉凯西案，本可能推翻罗案判决。但三位共和党任命的大法官——桑德拉·戴·奥康纳、安东尼·肯尼迪和大卫·苏特——共同撰写了主导性意见书，选择重申宪法赋予的堕胎权。

这些大法官强调了尊重判例的重要性，并表示推翻罗案将"对最高法院的合法性及国家对法治的承诺造成不必要的损害"。

为何罗案此刻被推翻？

主要原因是最高法院人员构成发生变化。主导凯西案判决的三位共和党任命大法官均已退休。2006年多布斯案判决书执笔人塞缪尔·阿利托大法官接替奥康纳，2018年多布斯案多数意见另一成员布雷特·卡瓦诺大法官接替长期作为维护堕胎权关键票的特立独行保守派肯尼迪大法官，使法院进一步右倾。

但最显著的意识形态转变发生在2020年大选前几周，当时自由派领袖兼堕胎权捍卫者鲁斯·巴德·金斯伯格大法官去世。时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迅速提名保守派法官埃米·科尼·巴雷特补缺，这一任命使罗伊案判决岌岌可危。她在多布斯案裁决中投下了又一关键票。

谁投票推翻了罗伊案？

阿利托、卡瓦诺、巴雷特、克拉伦斯·托马斯和尼尔·戈萨奇五位大法官。

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支持维持密西西比州禁止怀孕15周后堕胎的法律，但不同意推翻罗伊案。

三位自由派大法官——斯蒂芬·布雷耶、索尼娅·索托马约尔和埃琳娜·卡根——持反对意见。

堕胎将在美国成为非法吗？

这取决于你所在的州。随着最高法院取消宪法赋予的堕胎权，各州现在拥有很大自主权来限制或允许堕胎。约半数州预计将禁止多数或全部堕胎，各州法律每天都在变化。

州法院将在裁定允许何种堕胎法规方面发挥更大作用。即便在罗伊案被推翻后，最高法院仍可能面临新的堕胎案件，特别是如果某些州实施完全堕胎禁令，且不对强奸、乱伦或孕妇健康情况作出例外规定。

联系作者布伦特·肯德尔：[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