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第九条法案与女子体育的兴衰

伯尼斯·桑德勒，这位“《教育法第九条》教母”曾表示，她参与起草的这项法案是“自第十九修正案赋予我们投票权以来，性别平等道路上最重要的里程碑。”本周，这项法案迎来五十周年诞辰，却已显疲态。

《教育法第九条》禁止“在接受联邦财政资助的任何教育项目或活动中”存在歧视。这项深藏在1972年《教育修正案》中的条款，被ESPN誉为改变女子体育格局的“扭转乾坤的37个单词”。它最初是福音，为女性打开了奖学金和丰厚职业机会的大门——这些在其通过前都是不可想象的。然而性别意识形态的蔓延正威胁着这一进步。

看看如今臭名昭著的照片：NCAA一级游泳锦标赛上，获胜的利亚·托马斯居高临下地俯视女性竞争对手。美国邮政总局随后发布《教育法第九条》纪念邮票的举动简直像在实施煤气灯效应——其中一枚邮票上还印着戴泳帽和护目镜的女游泳运动员。

女子体育何以沦落至此？这一切始于十多年前，当时学校和体育机构开始彻底颠覆《教育法第九条》的初衷。就体育领域而言，该法案本意并非性别无差别化。它旨在通过增加女子队伍和资金投入（即给予女性额外支持）来弥补机会不平等。

这种方法确实奏效。ESPN指出，在该法案生效后的四十年间，女性体育参与度增长超十倍，而男性仅增长22%。《教育法第九条》催生了女子体育的繁荣。美国女孩们得以仰望弗洛伦斯·格里菲斯·乔伊娜、威廉姆斯姐妹等激励人心的女性楷模。数以百万计的体育奖学金授予了那些在1972年前高中毕业后就无法继续运动的女孩。

当学校、体育协会和法院开始将《教育法第九条》解读为性别中立时，基于性别的歧视便意味着不允许注意到任何性别差异。2011年，一名叫威尔·希金斯的男孩以在男子组比赛中都无法晋级的成绩，打破了50码自由泳女子州锦标赛纪录。马萨诸塞州校际体育协会维持了这一比赛结果，依据《波士顿环球报》的说法，即"由于州法律要求两性平等参与体育运动，无法阻止男孩参加女子游泳队"。

所谓的性别中立为性别意识形态将这一原则推向极端铺平了道路。最高法院2020年对哈里斯殡仪馆诉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案和博斯托克诉克莱顿县案的裁决更是火上浇油，这两项裁决稀释了法律上"性别"的含义，将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纳入其中。这种宽泛——因而毫无意义的——“性别"定义在现实中的体现，就是女子体育项目正面临直线坠落的命运。

截至2021年底，已有37个州试图立法保护女子体育的独立空间，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认为女子体育应仅限于生理女性参加。但眼下，怀揣体育梦想的女孩们仍处于悬而未决的境地，不得不怀疑毕生的努力是否会在终点线前被一个男孩轻易抹杀。

关于第九条法案对女子体育产生的非凡影响，桑德勒表示：“我们当时完全不清楚情况有多糟糕——那时我们甚至还没使用‘性别歧视’这个词——更没意识到自己即将掀起一场革命。”可悲的是，这场革命似乎让女性运动员们又回到了原点。

麦奎尔女士是《性别丑闻：废除男女分类的激进运动》一书的作者。

6月23日华盛顿，示威者呼吁拜登总统保护女子体育运动。图片来源：Michaal Nigro/Zuma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