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从儿歌到成人消遣的演变——《华尔街日报》

插图：James Yang语言学家兼词典编纂者Ben Zimmer解析新闻中词汇的起源。阅读往期专栏请点击此处。

本月早些时候，最高法院裁决了一起关于德克萨斯州部落领地能否运营电子宾果游戏的案件。案件核心在于"监管"与"禁止"等关键术语的语义解读。在5比4的多数意见书中，大法官Neil Gorsuch指出，由于德州法律仅对宾果游戏进行"监管"而非明令"禁止"，Ysleta del Sur和Alabama-Coushatta部落有权在其主权领地内运营宾果机。

但"宾果"的定义本身也引发争议。首席大法官John Roberts在异议意见中强调，本案涉及的电子宾果机与传统游戏相去甚远——后者需要玩家在实体卡片上标记随机抽取的数字，首个连成五子者胜。异议书中附带的宾果机照片被Roberts大法官在脚注中调侃道：“这证实了Speaking Rock娱乐中心的电子宾果与著名小狗Bingo的相似度，差不多就像宾果游戏和真宾果的关系。”

正如耶鲁法学院教授Stephen L. Carter在彭博专栏所言，法律观察者们正津津乐道于这个戏谑脚注。“著名小狗Bingo"源自父母们耳熟能详的童谣：“有位农夫养了只狗，宾果是它的名字。B-I-N-G-O…“通常重复吟唱时，“Bingo"的字母会逐字被掌声或犬吠声替代。

这首歌的起源可追溯至古老的民间传统，早期文献记载的版本含有更成人化的主题。1780年伦敦出版的乐谱中，歌词涉及饮酒：“农夫钟爱一杯好麦酒，他称其为极品烈酿”。“Stingo"是烈性麦酒的别称，而与之押韵的"bingo"早在1699年就出现在一部盗贼黑话词典中，可指代白兰地。

作为童谣，《Bingo》的曲调成为各种户外游戏的基础。19世纪70年代起，美国地方志记载了一种游戏：男女儿童围成圈唱这首歌并拍手（当成年人参与时，亲吻环节也会加入）。由于该歌曲被用于此类游戏，以及包括大学助威歌在内的其他变体，到1903年"bingo"已演变为表示突发或意外之事的感叹词。

现代人所知的"宾果"博彩游戏归功于匹兹堡企业家休·J·沃德。他在早期"乐透”、“基诺"或"房屋游戏"基础上改良出适合流动嘉年华经营的版本。1922年游戏首次流行时，玩家可用玉米粒作标记，早期广告中它也被称作"玉米游戏”。正如沃德后来向《匹兹堡太阳电讯报》解释："‘Bingo’是当时的流行语，所以我们采用了这个名字。”

虽然沃德曾一度持有版权，但他从未从自己的发明中获利。后来，一位名叫埃德温·洛的玩具商在亚特兰大的一次嘉年华上遇到了这个游戏，并接手了版权，大规模生产宾果游戏套装，到20世纪40年代使其在全国流行起来。

有一种说法是，洛第一次看到这个游戏时，它被称为“beano”，并使用豆子作为标记。据说，他把游戏带到纽约后将其重新命名为“bingo”，因为一位兴奋的获胜者不小心喊出了“bingo”而不是“beano”。但沃德在那之前很久就称他的游戏为“bingo”了，他可能是受到了同名的早期社交游戏的启发，这个游戏在他长大的宾夕法尼亚州西部很受欢迎。那首关于狗狗的小调可能终究是理解“bingo”的关键。

刊登于2022年6月25日印刷版，标题为《一首儿歌如何变成成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