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了胜利的律师事务所 - 华尔街日报

我们很荣幸能在最高法院代表各种类型的客户，从大型企业和宗教团体到刑事被告和美洲原住民群体。在高等法院胜诉后，我们通常会收到律师事务所同事的一轮祝贺信息，称赞我们工作出色，尤其是当我们帮助客户维护其基本宪法权利时。

这一次，我们收到了来自我们律师事务所的一条非常不同的信息。我们刚刚在纽约州步枪与手枪协会诉布鲁恩案中取得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裁决，维护了我们客户的宪法第二修正案权利，却面临一个严峻的选择——要么停止代表他们，要么离开事务所。我们只有一个选择：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客户的立场在某些圈子里不受欢迎就放弃他们。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种想法奇怪或过时。许多企业会根据方便与否放弃客户或更换供应商。对其他人来说，事务所的决定似乎又一次迎合了“觉醒”运动的要求。但律师事务所不应该像普通企业那样运作。律师对客户负有忠诚的义务。

律师可以出于正当理由退出代理，比如新发现的利益冲突。但为不受欢迎的客户辩护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那些罕见的、暂时受到普遍欢迎的个人和公司对律师的需求较少。而那些最不受欢迎的客户最需要代理，从波士顿大屠杀后的英国士兵到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的被告。

我们的对抗式司法体系依赖于对争议客户的代理，无论哪一方拥有大多数大型律所的支持。在宪法案件中尤其如此。我们许多基本的宪法保障旨在反多数主义，许多权利是由极不受欢迎的诉讼当事人证实的，但他们仍有权利穿越伊利诺伊州的斯科基游行、与指控他们的证人对质——或为自己辩护免受暴力侵害。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为坚守客户而离开律所。这次情况的不同之处在于，律所多年前就批准了我们代理这些客户，放弃他们将使客户失去多年的机构记忆。更值得注意的是，在我们被要求撤手的其中一个案件中，我们周四在最高法院胜诉了。因此，那些反对代理行为的人实际上是在质疑最高法院多数意见所解释的宪法。

宪法是美国自由的基石，但它不会自动执行。它依赖于愿意接手争议案件的律师，以及能够听取双方最佳论点的法官。最高法院的管辖权仅限于案件和争议，这意味着没有辩护人提出论点，大法官们就无法维护权利。

美国法律行业接手并坚守争议客户的意愿，使我们的司法体系成为世界羡慕的对象。这个行业不应退缩于处理最具分裂性问题的意愿。我们当然不会。

因此，我们的决定与此案的具体问题关系不大，而完全基于根本原则。我们会为所有客户做出同样的选择。第二修正案的适用范围和枪支暴力泛滥问题，比《联邦仲裁法》甚至宗教言论更具争议性。但正因如此，顶住压力拒绝放弃不受欢迎的客户才显得尤为关键。近期频发的枪支暴力犯罪确实存在。但解决之道并非解雇那些刚刚捍卫了宪法基本权利的客户。我们将继续与客户并肩同行。

克莱门特先生于2004-08年担任美国副检察长。他与墨菲女士均为上诉律师，现为凯易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2021年11月3日，示威者在华盛顿举行集会。图片来源：Jose Luis Magana/美联社刊载于2022年6月24日印刷版，原标题《厌倦胜诉的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