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战争中，全球军火市场成为新战线 - 《华尔街日报》

据政府官员和军火经纪人透露，乌克兰在全球防务市场寻求武器以对抗莫斯科军队的行动，正面临来自俄罗斯日益激烈的竞争。俄方经常试图购买相同装备或切断基辅的供应线。

随着乌克兰东部消耗性炮战态势向俄方倾斜，基辅正试图从第三方国家获取防空系统、装甲车、炮弹和弹药。这场武器争夺战爆发之际，乌克兰警告称其可能面临顿巴斯地区战败——这是战争中的关键战役——除非西方加快武器供应速度。

尽管美国及其盟友一直在提供西方制式装备，但许多运往乌克兰的武器仍涉及乌军最常用的苏制或俄制装备。西方军火经纪人和乌克兰官员表示，俄罗斯经常以更高价格竞购这些物资，并急于补充其日益减少的武器库存。

“如果他们从市场上买走，乌克兰就买不到了，“一位曾处理俄制武器交易数十年的前美国军方人士（现就职于私营企业）表示。

英国国防大臣本·华莱士表示，伦敦已搜寻拥有俄制武器库存的国家进行采购并转运至乌克兰。照片：Olivier Matthys/美联社英国国防大臣本·华莱士上月于华盛顿简报会上表示，英美两国已对23个持有俄制武器设备库存的国家展开全面搜寻，旨在采购并移交乌克兰军方。

“我们一半的援助工作就是在问‘哪里能找到这些东西？’”华莱士坦言，“有时我们甚至在部分国家与俄罗斯人撞个正着——他们也在寻找补给，因为他们的库存消耗太快了。”

英国国防部发言人拒绝对华莱士的言论进一步置评。

乌克兰国防部官员承认存在这一困境，但拒绝公开评论此事。

俄罗斯驻华盛顿大使馆发言人未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据熟悉谈判的乌克兰议员透露，上月代表乌克兰行事的捷克与波兰经纪人刚与保加利亚供应商达成俄制装甲车及炮弹交易，一队亚美尼亚买家突然以溢价50%的条件成功夺标。

俄罗斯反对五角大楼向乌克兰提供11架如图所示的俄制米-17军用运输直升机。照片：florent vergnes/法新社/盖蒂图片社“我们非常清楚，这批物资不会运往亚美尼亚，但很可能会流向俄罗斯，”该议员表示，“他们明白我们在寻找什么。他们也清楚东西的下落。”

军火经纪人透露，莫斯科已威胁多国将停止提供俄制系统的后续零部件与服务——这些系统是许多国家国防体系的重要支柱。

“有时你根本无法确定发生了什么，”另一位参与武器交易的乌克兰议员说，“除了蓄意破坏，很难解释你看到的情况。”

乌克兰——以及努力协助基辅的美国和英国政府——有时会错失交易良机，或眼睁睁看着交易化为泡影。

俄罗斯是全球第二大武器出口国，仅次于美国。图为近期乌克兰人在哈尔科夫附近拖行一辆俄军车辆。图片来源：Daniel Carde/Zuma Press“这体现了俄方的高效，也暴露了乌克兰及盟国情报部门的低效，”第二位议员评价道。

今年四月，俄罗斯对美国国防部提出向乌克兰移交11架俄制米-17军用运输直升机的计划表示反对。这批直升机是美国2011年从俄罗斯采购、原定交付阿富汗军队的装备。

俄罗斯国防部发表声明称，向乌克兰转让这批装备将违反最终用户协议，属于非法行为，并指出该转让“公然违反国际法基本原则及俄美合同条款”。

6月，俄罗斯外交部一位女发言人表示，莫斯科已就美国违反其在直升机方面的合同义务提出正式抗议。

随着战争摧毁武器装备，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军备竞争激烈；乌克兰米科拉夫附近一辆被遗弃的俄罗斯军车。照片：genya savilov/法新社/盖蒂图片社“我们在美国的大使馆向美国国务院正式提交了文件，要求详细解释为什么在出口国即俄罗斯不知情和未经同意的情况下，违反既定的外交惯例，将米-17直升机移交给乌克兰，”她说。

美国国务院将有关此事的问题转给了五角大楼，后者没有回应莫斯科的抗议。

俄罗斯是美国之后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出口国。除了直接销售外，俄罗斯装备以及较老的苏联武器经常由在美国和西方其他国家注册的中间商公司买卖。

俄罗斯现在似乎正试图阻止这些中间商为基辅的战争努力提供武器。

“我们遇到了‘如果你不停止为乌克兰购买这些垃圾，我们就再也不和你做生意了’，”现在在私营行业的前军事官员说。“‘我们将制裁你。’”

西方军火中间商表示，过去几年，当他们出售俄罗斯制造的武器时，莫斯科通常不会抗议。

一名乌克兰军人在顿巴斯地区巴赫穆特附近携带反坦克武器。图片来源：GLEB GARANICH/REUTERS在9·11恐怖袭击后的十多年里，为五角大楼和中情局合同服务的军火商们采购苏制及俄制军事装备以支援伊拉克和阿富汗。俄罗斯法律虽常禁止直接参与此类销售，但莫斯科一贯鼓励这类交易作为推广其产品的途径。

乌克兰自身也多年来向军火商及其他国家出售俄制和苏制装备。

2014年，俄罗斯吞并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使两国骤然军事对立，莫斯科对俄制武器销售的态度——至少对乌克兰——突然转变。

“他们过去从未以任何理由提出异议，“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工作多年的美国防务顾问鲁本·约翰逊表示，“俄罗斯现在却介入并宣称’等等，我们不再认可这种做法’。”

关于俄罗斯干预对乌武器供应的指控，早在今年2月全面入侵前就已出现。

去年，捷克共和国当局指责俄罗斯军事情报部门制造了2014年一起致命爆炸事件，事发军火库当时正向乌克兰供货。

基辅郊区马卡里夫附近路边的弹药。照片：纳塔莎·皮萨连科/美联社据一位前乌克兰国防工业官员透露，2016年，基辅的一群男子绑架了一名乌克兰武器官员，该官员曾与俄罗斯武器的主要客户印度谈判达成了一项利润丰厚的航空零部件交易。乌克兰官员声称，一名俄罗斯情报官员是这一阴谋的幕后黑手。

2020年，保加利亚检察官指控三名俄罗斯人涉嫌在2015年用强效神经毒剂诺维乔克毒害保加利亚军火商埃米利安·格布雷夫。格布雷夫先生曾参与促成向乌克兰出售武器的交易。

俄罗斯否认参与了这些各种袭击。

格布雷夫先生从中毒事件中幸存下来，但国际军火行业的许多人此后将这一事件解读为对其他可能考虑与基辅做生意的人的警告。

致信 布雷特·福雷斯特，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6月17日的印刷版，标题为“战争加剧全球军备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