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浸信会的清算时刻 - 《华尔街日报》

“祸哉，我灭亡了！”以赛亚呼喊道。这位庄严的先知在国家哀恸之时进入耶路撒冷的圣殿，在那里他经历了圣洁之主上帝的异象。以赛亚随后所见的是他自己的罪。

在类似的时刻，美南浸信会（SBC）收到了一份关于性虐待及该会执行委员会处理虐待指控的独立调查报告。如同以赛亚看见自己的罪，美南浸信会成员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份揭露了数十年来某些宗派领袖否认甚至掩盖可信性虐待指控的报告。

这份报告通过300页的证据和细节描绘了一幅丑陋的画面。所呈现的是无能兼贪婪的混合体，但无能与贪婪造成的伤害和痛苦同样深重，而其恶意更是难以言表。

这不是一份涵盖整个美南浸信会及其超过4万间教会（每间教会都是独立自主的）的全面报告。它聚焦于执行委员会官员如何处理虐待指控，包括针对牧师、青年事工人员和宗派雇员的指控。许多官员根本无所作为。他们闭上了眼睛、耳朵和心灵。他们互相保护，而非那些托付给他们照看的信徒。在某些案例中，连环施虐者被允许从一个教会转到另一个教会，伤害一个又一个受害者。

有两点揭露尤为突出。首先是一位女性对宗派前主席提出的可信性虐待指控——在证据即将曝光前，此人仍是宗派高级雇员。该虐待报告得到了他人证实，正如报告所述，调查人员认为这位前主席的否认不可信。这一揭露带来的震撼极具个人冲击力。

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揭露是，执行委员会内一名高级官员实际上保存了一份可信的性侵者名单——却未采取任何行动。而正是这位官员此前坚称编制此类名单根本不可能。

最具谴责性的材料显示，多位美南浸信会领导人否认性侵事件的存在，质疑指控者的可信度，或否认教派负有制止施暴者并追究其责任的义务与能力。

这种回应即便在世俗标准下也难以接受。但更根本的问题在于神学层面。我们逐页看到的，是两种糟糕神学缺陷的结合。首先是关于罪的教义缺陷。太多领袖的行为仿佛罪只是偶发事件，未能意识到监督松懈、问责缺失以及保护政策失败如何使教会成员和参与者易受侵害。当然，女性和儿童面临最大风险。

第二种缺陷更难以解释。许多福音派基督徒将道德主义误当作道德。与圣经教导相反，他们似乎将每种情况都套用同一个道德主义模板。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将指控性侵的女性视为诱惑者。他们假定应相信受尊敬的领袖或牧师，而指控者可能怀有颠覆意图。这些本能反应体现了教义上的失败，并导致了牧养灾难。真实的生活被摧毁，心灵受创伤，哭喊遭忽视。罪的渗透性远超多数人想象，而神学失败的代价令人不寒而栗。

6月14日，美南浸信会将在加利福尼亚州阿纳海姆召开会议，接收其性侵问题特别工作组的具体建议。鉴于我们教会的自治性质，政策和问责机制的有效性完全取决于各教会执行它们的决心。但总会拥有决定成员资格的权力，那些不执行此类政策的教会应当被除名。

唯有当美南浸信会成员诚实地面对这一问题、严肃地接受这份报告、表达真诚的悔意并展现真正的悔改时，前进才有可能。这意味着要向性侵幸存者道歉并承担公共责任。这意味着只有在采取可信的补救措施防止未来虐待行为后，才能离开南加州。

有人要求美南浸信会改变其教义，并指责其文化已败坏。诚然，所有文化都有缺陷。解决之道在于践行耶稣基督的福音和圣经的教导。美南浸信会应于下月开始改革其政策，以更好地体现圣经真理，但这种忠诚必须迅速落实到每一个教会。

莫勒先生是美南浸信会神学院院长。

美南浸信会总部位于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图片来源：马克·汉弗莱/美联社刊载于2022年5月27日印刷版，标题为《美南浸信会的清算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