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安纳海姆市腐败调查扩大，迪士尼卷入其中 - 《华尔街日报》

加利福尼亚州阿纳海姆市迪士尼乐园度假区的游客图片来源：Jae C. Hong/Associated Press华特迪士尼公司卷入了一场正在阿纳海姆市发酵的腐败丑闻，该市位于南加州，是迪士尼乐园度假区的所在地。这起丑闻本周导致该市市长辞职。

在提交给加州联邦法院的一份宣誓书中，联邦调查人员描述了阿纳海姆市商界领袖和民选官员组成的一个“秘密小团体”，据称他们私下会面以影响公共政策决策。

联邦调查局特工布莱恩·阿德金斯在这份长达100页的文件中描述了一家被称为“A公司”的企业，据称该公司利用其权力影响该市的政策制定者，并提到该公司一名员工据称帮助安排阿纳海姆市权力掮客和商界领袖之间的会面。

据一位了解调查细节的人士透露，“A公司”就是迪士尼，该员工是迪士尼乐园度假区对外事务主管卡丽·诺塞拉。诺塞拉和迪士尼均未被指控有不当行为。

“我们相信我们的行为完全符合法律，并准备在调查过程中应当局要求予以配合，”迪士尼的一位发言人说。据《洛杉矶时报》此前报道，迪士尼和诺塞拉涉嫌参与其中。记者无法联系到诺塞拉置评。

安纳海姆事件标志着迪士尼三个月内第二次卷入其盈利性美国主题公园所在州的当地政治风暴。在三月和四月的大部分时间里，迪士尼与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及共和党州议员就公司对一项争议性教育法案的回应展开斗争。该事件最终导致通过一项法案，剥夺华特迪士尼世界在佛罗里达州的特殊税收和自治地位。

上周公开的宣誓书是为支持对安纳海姆商会前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托德·阿门特的逮捕令而提交的。宣誓书称，阿门特涉嫌在抵押贷款申请中撒谎，并挪用商会资金以帮助其获得加州滑雪度假区度假屋的贷款资格。

联邦调查局指控诺塞拉女士是一个组织的"头目"，该组织在包含迪士尼乐园的同一度假区组织了一次静修活动，并接待了商界领袖及安纳海姆市议会成员。

记者未能联系到诺塞拉女士置评。根据她在社交网络LinkedIn上以本人名义发布的资料，她是一名律师，在15年前加入迪士尼之前曾担任公设辩护人并从事私人执业。她最早于1990年代中期作为实习生就职于迪士尼乐园。诺塞拉女士在个人资料中列出了与多个安纳海姆地区商业委员会和专业团体的关联，并写道其工作包括代表迪士尼进行"立法倡导"。

2021年3月，安纳海姆市一位议员在市政会议上照本宣科地支持发行超2亿美元市政债券，以弥补疫情造成的财政收入缺口。

根据联邦调查局证词显示，这份讲稿由一位为迪士尼服务的匿名政治顾问撰写，并征求了诺塞拉女士的意见。证词称，该顾问随后要求议员办公室修改讲稿，删去提及迪士尼所属停车设施的内容。

据熟悉两项调查的知情人士透露，联邦调查局对阿门特的调查是对安纳海姆市政潜在腐败行为更广泛调查的一部分，调查中发现了关于前市长哈里·西杜的信息。根据联邦调查局申请搜查西杜电子邮件、手机及注册直升机的证词显示，西杜涉嫌试图通过3.2亿美元将安纳海姆天使棒球场出售给球队所有者的交易，为其竞选获取巨额政治献金。

证词指出，为迪士尼提供咨询的匿名政治顾问在西杜涉嫌的不当行为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在上周公开的另一份证词中，联邦调查局指控西杜试图向洛杉矶天使棒球队代表泄露机密土地评估文件——当时市政府正与球队进行球场出售谈判——以换取对方未来为其连任竞选捐赠100万美元。

西杜已于周一辞去市长职务。其律师在致安纳海姆市检察官的信中写道：“西杜市长未曾披露任何闭门会议材料或机密信息”，并否认市长在球场出售谈判中索要竞选献金。

截至目前，这桩丑闻已牵涉西杜先生、民主党知名操盘手梅拉哈特·拉菲伊（她已辞去在州及全国党组织中的职务），以及被控挪用阿纳海姆商会资金并在抵押贷款文件上作伪证而面临腐败指控的阿门特先生。记者未能联系到拉菲伊女士置评，但她在推特发布的声明中表示自己"从未试图影响民选官员"，辞职是因为"关于我角色的争议已成为阻碍"。记者亦未能联系到阿门特先生的代理律师发表评论。

周二深夜，阿纳海姆市议会一致投票决定立即废止体育场交易协议。此举可能会面临法律挑战。

“鉴于最终协议可能存在腐败因素，我们无法昧着良心推进此事，“临时市长特雷弗·奥尼尔表示，他在西杜辞职后代理市长职责。

加州总检察长罗布·邦塔上周要求法官暂缓该交易，称不确定调查发现的事实是否会导致出售行为违法。该州住房部门此前要求市政府拨出9600万美元用于经济适用房建设，认为原协议违反了州住房法。

自2020年3月新冠疫情袭击美国以来，迪士尼主题公园关闭逾一年，导致数十亿美元损失。该公司的乐园及体验部门历来是其最大利润中心——最近几个季度，随着迪士尼利用被压抑的需求和游客大批回归迪士尼乐园等景点，其主题公园运营利润屡创新高。

阿纳海姆及周边橙县严重依赖迪士尼乐园的税收收入来提振当地经济，该度假区是该地区最大的雇主之一。加州州立大学富勒顿分校的经济学家在2018年发现，迪士尼乐园对南加州的年经济影响约为85亿美元，该度假区及其相关业务雇佣了近8万人。

“阿纳海姆是一个‘公司镇’，迪士尼在阿纳海姆政治中拥有巨大影响力，”加州橙县查普曼大学政治学副教授弗雷德·斯莫勒说，“他们是主要参与者，并且不吝于利用自身影响力获取利益。”

致信罗比·惠兰，邮箱：[email protected]；以及克里斯汀·麦杜克，邮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于2022年5月26日印刷版，标题为《迪士尼卷入阿纳海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