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正滑向宪法自杀 - 《华尔街日报》

经过10个多月的工作，智利制宪会议近日完成了草案，希望其能很快成为国家的最高法律。该文件取消了个人选择的确定性——包括在医疗、养老金和教育方面——削弱了财产权，增加了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并使国家远离代议制民主，走向暴民统治。

要颁布该宪法，必须在9月4日的全国公投中获得多数选民批准。目前这还远不能确定。民调显示，自3月底以来，公众反对宪法草案的情绪有所上升。在5月13日智利民调公司Cadem的调查中，46%的受访者表示计划投票反对该草案，38%表示会投赞成票。16%的人没有回答或尚未决定。

这给自由爱好者和不少中左翼温和派带来了希望，智利可能仍会从该文件所意味的国家自杀中抽身。如果“反对”运动失败，过去30年表现优异的智利经济可能会跌至与邻国玻利维亚和阿根廷类似的平庸水平。

智利如何发现自己站在这个边缘并准备跳下去，这似乎令人费解。根据智利央行的数据，1989年至2019年，经济年均增长4.6%。根据政府和联合国的数据，到2017年，贫困率从1990年的近70%降至8.6%。

在社会主义党总统米歇尔·巴切莱特第二个（非连续）任期（2014-2018年）期间，智利经济表现不佳。她的继任者是塞巴斯蒂安·皮涅拉总统，他于2018年第二次就职。2019年10月，恐怖分子袭击了平民目标。圣地亚哥的地铁和全国各地的教堂被纵火。随后爆发了要求变革的街头抗议。皮涅拉最终同意就国家是否需要新宪法举行全民公投。公投于2020年10月举行。

智利的创业阶层反对新宪法。但一旦该项目获得批准，中右翼认为他们可以在制宪会议中获得阻止性少数——三分之一加一——的代表席位，从而遏制激进主义。

他们错了。许多作为独立候选人参选的极端、单一议题候选人联合起来，争取比例代表制选票。17个席位被保留给原住民。

2021年5月举行制宪会议代表选举时，社会动荡仍在持续。新冠疫情在许多城市实施强制隔离，加剧了年轻人对建制派的愤怒，这种情绪已被极左翼培养多年。由于病毒导致严重疾病的风险较低，他们的投票率高于30岁以上的人群。

当硝烟散去，智利的共产党人和其他各种极左意识形态者在制宪会议中获得了权力。一些交易型社会主义者，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同意合作。由于通过每一条款需要三分之二多数，他们采取了激进立场，因为他们有能力这样做。

一个危险信号是文件的长度。美国宪法之所以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限制了政府权力。相反，将宪法变成一份冗长的清单，把福利误认为权利，并承诺通过扩大国家权力来保障这些权利，只会导致贫困和暴政。

然而这正是制宪会议选择的道路。根据总部位于圣地亚哥的公共研究中心智库数据，智利草案长达49,637个单词，包含499条条款。这甚至以糟糕的方式超越了该地区某些主要的威权主义失败案例——委内瑞拉宪法仅有34,237个单词和350条条款，玻利维亚宪法38,353个单词和411条条款。智利草案甚至超过了厄瓜多尔宪法（49,523个单词和444条条款）。

若该草案成为法律，智利人可能无法再将公共资金用于私立教育。这将实现布尔什维克式的目标：阻止中产阶级子女进入非政府学校——对许多家庭而言，这只能通过将家庭储蓄与公共教育券结合支付学费来实现。医疗选择权以及采矿和农业必需的水权也将受到限制。

世界级的养老金制度（允许工人在私人账户中储蓄）未受保护。新法律建立了国有养老金体系。文件未说明已积累储蓄将如何处理，且未明确捍卫财产权，资金可能不可继承。

草案中遍布的模糊表述绝非偶然。这将允许一院制立法机构决定私人储蓄和其他个人自由的命运。原住民活动家主张征收土地时何为"公正"价格同样由立法机构裁定。用这样的规则治国，祝你好运。

写信给O’[email protected]

4月11日，立法者在智利圣地亚哥的前智利国民议会参加制宪会议。照片：Cristobal Olivares/彭博新闻刊登于2022年5月23日印刷版，标题为《智利滑向宪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