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对政治化投资经理人的欢迎抵制

通过指数基金进行被动投资让普通美国人得以拥有市场。这些基金及类似工具分散风险并保持低费用。由此产生的回报率引发了从主动基金向被动基金的巨大转变。

问题在于，同样巨大的权力转移到了这些被动基金的投资经理手中。他们正试图按照个人政治理念重塑美国企业。

事实上，如今真正掌控市场的是三大投资管理公司。贝莱德、先锋集团和道富银行控制着超过20万亿美元资产。在90%的上市公司中，三大巨头之一都是最大股东。更多资金意味着更多投票权：在标普500公司中，三大巨头投出了约20%至25%的股东票数。随着更多美国人将储蓄转入被动基金，这个投票集团只会继续壮大。

鉴于其他投票利益的多样性，投票权集中在三家理念相近的投资公司手中，意味着三大巨头往往能左右董事会选举和股东提案的结果。

企业高管们越来越多地听从房间里这三个最响亮的声音，这并不奇怪。但贝莱德CEO拉里·芬克等三大巨头领导者推动的并非股东长期价值，而是政治议程。

尽管芬克先生持自由主义政见，但其施压行动仍招致跨党派批评。保守派谴责"三巨头"试图在政治舞台之外决定环境和社会政策等争议性问题。左翼理性声音同样批评"三巨头"在核心治理问题（如高管薪酬）上过度迁就管理层。这种交易本质是：若管理层在环境(E)和社会(S)议题上满足要求，“三巨头"就会在治理(G)方面放权。

这种政治施压毫不掩饰：三大机构都明确表示会因企业未达气候或多元化目标而罢免董事，并吹嘘在股东选举间隙与高管层的"影响力对话”。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查理·芒格指出，其结果是"我们迎来了一批新帝王——那些掌控指数基金投票权的人…我虽欣赏拉里·芬克，但未必愿奉他为王"。

芬克的权力应当回归赋予其权力的美国民众，而非被用于政治议程或中国利益。

值得庆幸的是，越来越多民选代表正在觉醒。西弗吉尼亚州财政部长近期以涉华关联及反化石燃料为由，将贝莱德踢出州投资委员会。佛罗里达州高层因中国牵扯及投资政治化，正收回外部基金经理的代理投票权。得克萨斯州（后续或有更多州跟进）甚至立法要求对不符合芬克等人政治立场的行业——如页岩气、枪支和石油——给予公平融资待遇。

国会也加入了这场讨论。本周，参议院审议了一项重要法案——《投资者民主预期法案》。该《指数法案》要求被动投资管理人按照实际投资者的意愿进行基金最重要的投票表决。这类改革将消解"三巨头"因被动投资兴起而积累的政治影响力，推动美国上市公司回应终端投资者——即普通民众——的诉求。

令人欣慰的是，大势已定。面对反对声浪，芬克先生最近淡化了其致CEO年度信函中的专横语调，贝莱德集团已开始为占其管理指数股权资产40%的大型客户提供“代理投票选择权”。既然如此，何不彻底改革，将剩余权力也归还投资者？

美国企业本应为股东服务。虽然这仅是理想状态，但要求资产管理人将投票权归还投资者，将使这一理想更接近现实。

格雷先生曾任白宫法律顾问（1989-93年）和美国驻欧盟大使（2006-07年）；贝里先生曾任美国劳工部政策主管（2018-20年）和塞缪尔·阿利托大法官的法律助理。

纽约华尔街附近乔治·华盛顿雕塑旁的纽约证券交易所。照片：安吉拉·韦斯/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刊登于2022年5月20日印刷版，标题为《对政治化投资管理者的欢迎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