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炼狱!一岁半儿子新冠住院,带他隔离我却突然发病痛到撞墙!_风闻
香港体验官-香港体验官官方账号-每一个漂在香港的人,都是这座城市的体验官2022-11-08 13:22
现在走在香港街头,没阳过的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了吧。
每天确诊几千个病例,大部分身处香港的小伙伴只当那是个数字,已经从心理上免疫了。
如果中过招,那更是生理上免疫了。
好像已经失去了对新冠应有的尊重。
第五波疫情刚爆发那会儿,每天几万确诊病例,真是心惊胆战。
老公天天在家办公,我儿子的playgroup也将课程延后。
那会儿3岁以下的婴幼儿还不能接种新冠疫苗,所以十分担心未满一岁的宝宝受感染。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在家里愣是蹲了两个多月。
期间我儿子度过了一周岁生日,说好的周岁宴也成了泡影。
只能拿出百天的海报贴了个一岁的补丁,朴(jian)素(lou)地在家算是庆祝了。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工人姐姐,老公醉心于搞事业。
只能是我一周一次地全副武装出门买一星期的食材。
也不敢带孩子出去在阳光下奔跑,原本十个月就开始尝试要学走路的宝宝,被空间限制了发展。
但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我儿子不中招,我就无怨无悔。
就这样平安地度过了第五波的高峰期。
其实当时身边大部分亲戚和朋友也都没中招,应该是大家防范意识还比较强。
随着确诊人数持续增加,加上大家普遍都打了至少两针疫苗,扛了两三年,也都抗疫疲劳了。
政府又逐渐放宽防疫措施,就这样,躲过了初一却没能躲过十五。
身边人相继确诊后,我儿子和我也未能幸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平平无奇的一次亲戚聚会后,第二天被告知,其中一个亲戚确诊了。
而且她还是刚打了第四针疫苗。
当时真是犹如晴天霹雳。
大人都好说,毕竟重症和死亡个案多数都是有慢性病史或抵抗力较弱的人士。
而我们还算年轻力壮,相信可以挺过去,但我刚刚一岁半的儿子可怎么办?!
政府刚宣布可以给3岁以下的幼儿接种疫苗,起初还是犹豫的,担心副作用。
后来咨询了儿科医生后,决定还是尽早给宝宝接种。
刚预约完疫苗,还没来得及打,就在亲戚通知我们后的第二天凌晨,宝宝出现了病症。
现在回想起当时宝宝遭罪的情形,还有点抑制不住心疼,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那天凌晨四点多,宝宝咳了几声后,爬起来就吐了。
我一把抱起来,发现他浑身滚烫,叫老公去拿体温计,果不其然,体温超过38度。
马上给宝宝做核酸快测,暂时还是一条线,我也还是阴性。
而我老公两个星期前刚中过招,那会儿宝宝在奶奶家住,所以没被爸爸传染。
原本我和老公都预约了第四针疫苗,都没来得及打,帮政府省了疫苗了。
紧接着我马上给宝宝用温水擦身体物理降温,贴退烧贴,翻出小儿退烧药给他灌了下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宝宝又吐了,平时电力十足的宝宝这会儿打蔫儿了。
昏昏欲睡、没有精气神的样子真是让老母亲心疼得肝肠寸断。
上午九点多,宝宝又吐了一次,体温下降了一点,37度多,低烧。
再做快测,两条线,阳性!

老公马上打电话,向之前有两三岁宝宝确诊过的同事请教应对办法。
我也各种上网查资料,除了给宝宝物理降温,还要观察他的心跳速度和呼吸速度。
之前看新闻,如果出现呼吸急促甚至呼吸困难、抽搐、晕厥或嘶吼症等严重病症,就要立即送急诊。
我数着宝宝的心跳和呼吸,发现都超出了正常范围一丢丢。
感觉他呼吸的时候,也发出类似嘶吼症的喘息声。
4岁以下的儿童,气管比较窄,得了新冠引起上呼吸道肿胀,就会导致呼吸不畅,严重者会呼吸困难甚至窒息。

万分担心下我跟老公商量着带宝宝去医院。
老公同事也建议可以先去私家医院门诊,如果有需要,私家医院会立即帮忙照肺部X光。
幸好这会儿重症病例不像高峰期那样能把门诊挤爆。
我们联系了圣保禄医院,跟他们确认可以接收诊治宝宝后,我们就赶紧过去了。

医生了解宝宝的病情后,帮宝宝做了一些初步检查。
认为肺部还是清的,不需要照X光,呼吸和心跳还算正常。
开了两种退烧药(以38度为分界线的低烧和高烧药),还有止咳收鼻水的、以及止吐药。
我把宝宝睡觉时出现类似嘶吼症呼吸声的视频拿出来给医生看,医生倒不觉得很严重。
但他也不敢打包票,说如果我们家长实在担心,可以带宝宝去公立医院住一晚留院观察。
我和老公一商量,想着先观察一晚再决定是否去住院。
平时小吃货体质的宝宝开始食欲减退。
上一次发烧38度多一点,还跟没事人一样照吃不误,这次几乎吃不进几口饭了。
第二天,宝宝体温维持在37.5度左右,没有再超过38度。
但是我感觉他的呼吸声音好像更异常了。
老公也在同事那了解到,他们有做医生的朋友家里两三岁宝宝中招,怀疑有轻微嘶吼症。
到公立医院住了一晚,吃了类固醇的药,气管消肿后第二天就出院了。
然后3-5天左右就痊愈了。
如果宝宝大半夜出现呼吸急促、甚至晕厥,还要紧急叫救护车……
实在不敢冒险让宝宝陷入那种紧迫的境地,所以我和老公决定带宝宝去公立医院。
来到玛丽医院,登记办理手续,被安排到专门区域等候。
之前听朋友说,公立医院医疗资源有限,要优先治疗病情严重的。
有一次朋友肚子疼得受不了去公立医院看病。
结果过了五六个小时,肚子不疼了,还没轮到她看病,只好提前离开了。
此时此刻我也开始出现症状。
虽然做快测还是阴性,但我开始头疼、发冷、浑身酸痛、喉咙肿胀干痒,我知道我也在劫难逃了。
等待期间,有护士来了解宝宝病情。
做了记录、测了体温、量了血压、测了血氧浓度和心跳,一切正常,于是让我们继续等。
大约两个小时左右(比我预期的等待时间短),有护士拿着我们的病例资料过来。
核对后,说安排我们入院观察一晚,之后会有医生跟进。
敢情是有大把床位,都不用强烈要求住院,来都来了,那就住下吧。
护士带着我们绕过山路十八弯,辗转来到了隔离病房。
老公被拒之门外,于是我独自撑着病体、抱着宝宝背着生活必需品走进了隔离区,步伐异常沉重。
我知道,终究是要我一个人扛下所有。


隔离病房非常独立,我都见不到其他病人。
是一个套间,有一张婴儿床、供大人睡觉的折叠床。
有洗手间,还是带浴室的那种。
门都是感应的,而我和宝宝未经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护士给宝宝脚趾头缠上了监测仪器,并告诉我房间有摄像头,去洗手间要关好门。
我一看,摄像头的位置很好,整个房间一览无余,这是要24小时直播我们娘俩呀。
当然人家也是为了更好地照(jian)看(shi)我们。
我儿子十分抗拒来到陌生环境,对我寸步不离,抱紧大腿的那种。
护士给他测耳温,他表现得仿佛被用刑一样哭着喊着要挣脱。
护士见状,只能让我自己给宝宝量体温,我只能一边安抚一边尽力控制这个幼小又倔强的身体。
终于成功量了体温,37度多一点,没发烧。
护士告诉我,门上贴了联络电话,有事可以打去护士站寻求帮助。
房间还准备了奶和饼干,问宝宝吃什么,我说白粥,她说一会儿会送过来。
当时已经六点多了,房间准备好了我的晚餐,我心里得到些许安慰,确实这会儿也有点饿了。
护士离开后,我爬上了婴儿床,贴身安抚儿子,希望在陌生的环境下他用不担心我会丢下他。
没过多一会儿,粥送到了,给儿子喂了两口,他就不吃了。
我一尝有姜味、还有点咸,应该是给大人吃的经过调味的粥,我儿子吃不惯。
幸好我带着他最爱的白面包、苹果和奇异果,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大口大口吃起了面包。
拿过来病房预备的奶一看,是一岁以下初生婴儿的水奶。
我儿子两个月前已经断奶,恐怕他不会受用。一喂他,果然,他拒绝。
我的症状开始加重,最难受的是头疼欲裂,喉咙又干又疼还有痰咳嗽。
真的像之前网友说的喉咙像被刀割一样。
但我老公和亲戚确诊的时候,病症就相对轻微,只是头两天低烧和轻微头疼、浑身发冷。
第三天之后症状就逐渐减弱。
我带着两盒莲花清瘟,从前一天开始就已经在服用了。
医生打来电话,非常详细地询问宝宝的情况。还以为,就这,电话隔空听诊么。
就在我跟电话里的医生描述宝宝情况的时候,进来了另一位医生帮宝宝检查(医疗服务大大地给个赞)。
医生说,宝宝确实有轻微嘶吼症,待会儿会给宝宝一剂类固醇,我心想我们就是奔着类固醇来的。
医生还问我有没有确诊?
我说下午做快测,暂时还是阴性,但我已经开始出现症状了,应该也中招了。
医生说由于他们是儿科,所以不会提供医疗服务给成年人,如果有需要,就等出院时到呼吸科看医生。
这一宿,我只能自求多福啦……

结束通话后,过了一会儿,护士又来量体温,还带来了类固醇和退烧药。
宝宝一见穿着防护服的护士进来,就嚎啕大哭,吃药的时候也不配合。
护士拿着注射器试图把药直接送到喉咙那,小家伙用舌头阻挡,浑身都写着拒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药强行喂下去。
终于我可以松口气,打开盒饭。对于病号饭,没有任何期待。
之前回内地隔离,吃着每天被安排的不明不白的饭菜,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但这医院的饭菜还是寡淡的难以下咽,而且口感极差,就只是熟了而已。
给猪吃,都会被翻白眼的那种。

儿子正处于分离焦虑高峰期,我哪怕去个洗手间,他也会恐慌得大哭。
我去洗手间又不能开着门,因为摄像头刚好在洗手间的对角线天花板那。
我只能进去洗手间,扯着嗓子大喊:“妈妈在!宝宝别担心!妈妈不会离开你!妈妈爱你!”
他虽然不能完全理解,我喊的什么鬼东西,但至少听到我不间断的声音,还是有一丝丝安慰。
医院的冷气太足了,问护士多要了两条被……怎么说呢,那都不能叫被,就是被单。
幸好我还带着长裤长袖,给宝宝全部套上,他体温也很稳定,精神状况好了一些。
给他看一会儿绘本看一会儿卡通片,他也有点嗜睡,断断续续地睡了一觉又一觉。
我也是忽冷忽热昏昏欲睡,但因为是第一晚,又担心他的嘶吼症;
再就是自己症状也越来越重了,完全不能踏实入睡。
到了深夜,简直犹如人间炼狱,头疼到想撞墙。
开始痛恨起传染给我们的亲戚,害得我和我年幼的儿子遭遇这场劫难。
也自责没有保护好我儿子。
如果我硬核一点,拒绝亲戚看娃,等打了疫苗后再见面,会不会我儿子就不会这么小就被感染。
那一刻真是想怼天怼地怼空气,头疼得一直用手敲自己脑壳。
特别矫情地想念着妈妈,谁还不是宝宝了。
可是自己成为母亲了,就得克服千难万苦给儿子遮风挡雨,不再是生病有人心疼、受伤有人安慰的小孩子了。
也特别理解哥哥张国荣当年选择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头疼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我还有明天可以期待,我还能恢复,但如果长期忍受头疼,且没有止境,真的是会绝望。
我当时都差点想撞墙,如果我也生了那种病,长期头疼得不到医治,如果没有父母、儿子,我也可能会选择纵身一跃……
待在婴儿床上陪着儿子,能感觉到他强烈的不安全感。
他的小手臂环绕着我的脖子,搂着我入睡,我稍有动作,他都会惊醒。
婴儿床毕竟不是给成年人睡的,长度不够,我只能蜷着身子。
到了凌晨三点多,宝宝睡熟了,我才爬起来,打开折叠床,准备睡觉。
那床面是皮革的,睡在上面那叫一个丝滑。盖了三个被单,仍然被冻到怀疑人生。
终于挨到第二天,我的头疼缓和了许多,就喉咙还是难受得厉害,做快测,阳了。
宝宝一直各项指标都很稳定,就是食欲不佳,只喜欢吃面包和饼干。
护士送来的早餐有粥、麦包和鸡蛋,宝宝喜欢麦包,还是拒绝粥。
鸡蛋可以接受蛋白,我把蛋黄藏在面包里,糊弄着给他喂了下去。
幸好他一直有喝水,除了两三天没便便,小便一直都是正常的。
上午,医生来巡房,给宝宝做了检查,觉得还是有轻微嘶吼症,喉咙还在发炎,建议再留多一晚观察。
我一方面觉得医生挺严谨的,宝宝再留一晚我也安心。
另一方面又觉得还要再忍受炼狱般的一晚,着实有点自闭。
告诉老公我们还要再住一晚,让他送物资和衣服给我们。
我再次爬上床去贴身陪娃的时候,护士直接用房间的扩音器喊话,让我别再爬上床了,很危险。
好嘛,跟拍真人秀似的,一举一动被全程盯着。
我开始以为,是我刚才一时犯懒,没把婴儿床围栏彻底放下,就越过栏杆爬上去,护士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
但过了一会儿,护士又打电话来,善意提醒我不要再上婴儿床了,我才反应过来,是不让我整个人上去婴儿床。
可是我娃分离焦虑严重,我不贴着他会很焦躁。
护士说那你就坐在椅子上贴着床边,我心想你是真不了解高需求宝宝的个性,要零距离贴身才行。
但她们第一天没出声,其实也是有体谅我们的。
就这样,又捱了一宿,忍受巨难吃的饭菜和巨冷的病房。
幸好我的症状缓解一些了,起码头没那么疼了。
但喉咙依然是巨痛巨干巨痒,又有痰,不间断地咳嗽,咱就说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终于到了第三天,大约八点多医生来巡房。
见我儿子挺稳定,嘶吼症也减轻了不少,于是允许我们出院。
一个小时后,护士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可以选择家人接或医院安排专车送回家。
那就选专车吧,这时候把我爱岗敬业的老公叫回来也不合适。
而且我们搭普通的士还增加传染司机师傅的风险。
我开始迅速收拾东西,就像要飞出牢笼的小鸟雀跃着。
我儿子见状,又开始焦躁了,我还得时不时去搂搂抱抱安抚一下。
护士打电话来,告诉我专车已经安排好,大约半小时之后就有护士来带我们离开了隔离病房。
我真是再也不想来这里了,但还是很感激工作人员的付出,她们应该也都避免不了地中过了吧。
毕竟在一线,每天接触病毒携带者,她们真的辛苦又伟大!

司机师傅帮忙接上我们,还帮我拿行李,也是防护服加身,顶着烈日,带我们上了车。
车子是一部校巴改造的,我儿子也从不安到随着车子的摇晃安静了下来。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咋没人问我要住院费呢?政府资源都涵盖到这么广泛了么?隔离病房全包?
于是问了司机大哥,他说之后医院会把账单寄给我。
不过,我也不是太担心,毕竟听说公立医院住院费也就一两百一宿。
比起私家动辄几千上万一晚的费用,真的是政府给的底气在这实现住院自由。
不过这种自由我还是宁愿不要了吧。
最后,回到家宝宝开始逐渐好转,五天后除了喉咙有点痰,基本上没什么症状了,一周后转阴。
而我真的是周围确诊里边,转阴最快的,第五天就转阴了。
但我的症状却是持续最长的,十几天了,还是喉咙疼、痒还干咳,好在日渐减弱有好转的迹象。
后来我好的差不多了,才敢跟爸妈提起我们全家确诊的事。
爸妈听了心有余悸,幸好宝宝没什么大碍。
希望还没中过招的朋友,能不中还是别中,每个人症状不一样,可能是基因决定的吧。
我真的不想中第二次了,更不能让我儿子再中第二次了。
医生也提醒,进入冬季了,要给宝宝打新冠和流感疫苗,如果两个一起中,那就真的是大件事了!
宝爸宝妈们,切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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