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李铁军的太空计划与哲学家罗尔斯的无知之幕 文、曹喜蛙_风闻

艺术家李铁军的太空计划与哲学家罗尔斯的无知之幕

文、曹喜蛙

《雾》是艺术家李铁军的一个系列行为视频作品，尤其近期推出的作品《雾-李铁军的太空日记》《雾-我的家园，美丽的地球》，值得从学术上探讨，有当代艺术、哲学、社会、政治的延展启示意义和价值。

当代艺术家 李铁军博士 （图片来自网络）

《雾》这个作品的艺术界定，严格上讲乃是个行为艺术，主体呈现方式是视频，核心视觉语言则是以雾为媒的叙述，采用的工具则是烟雾棒。烟雾棒是电影电视道具，乃舞台辅助工具材料之一，艺术家李铁军则别出心裁的让它成了本作品的仿佛油画纸上挥洒的油画笔一样的工具，晋升为可以与油画棒齐并的舞台主角，这要感谢艺术家、行为艺术、视频设备，以及互联网的时代，这才有艺术的融合、集结，才会有当代艺术的再出发。

没有艺术家，烟雾就是烟雾，烟就是烟，雾就是雾，烟绝对成不了雾，更绝对成就不了《雾》这件不朽的艺术作品。在这个创作过程中，烟雾成了艺术语言材料，这就是当代艺术不同于传统艺术的奥妙之处，无材料不可以成为艺术主角。更何况，烟雾一旦通过艺术语言渠道进入了现代气氛后，更有了当代哲学思辨超越飞跃的翅膀。在烟与雾的艺术词义歧路上，艺术家李铁军选择了专注于雾的艺术表现，实现了当代艺术或后现代的华丽转身，《雾》系列作品也就自然而然横空出世。

始于中国古代的《尚书》五行概念，包括水、火、木、金、土五种常见的自然物质材料。后经春秋战国至两汉的发展演变，在相生相克思维的基础上，又附于阴阳、四时、五方、五德等元素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五行系统模型。五行的水、火、木、金、土，表面上与我们讨论的问题无关，实际上稍一变化，看着就觉着近了。尤其，水的形态变化中就有雾或气的存在，而火、木、金、土同样有气态或雾的存在。

出生于爱奥尼亚的米利都城的泰勒斯（约公元前624年-公元前546年），是古希腊时期的思想家、科学家、哲学家，是希腊最早的哲学学派——米利都学派的创始人。他是古希腊第一个提出“什么是万物本原”这个哲学问题的人，提出了水本原说，被后人称为希腊七贤之一和哲学与科学的始祖。亚里士多德描述过泰勒斯的推理过程，他说泰勒斯通过观察种子发芽的时候，泥土则是潮湿的，从而推断出万物生长都需要水，水是万物的本源。仅这里就提到中国五行的木、土、水，可见东西方哲学在本质上都是一致的，只是各有偏重而已。

从古代哲学到现代哲学，从万物本源、无的概念、万事万物的认识，到雾的现代科学认知，有一条清晰的脉络，而艺术家却试图有自己不同的视觉艺术抽身，再一次从当下现实的模糊、迷识穿越那无知之幕的哲学。

艺术家李铁军的系列作品《雾》，背景里有中国古代哲学的五行学说，更有希腊哲学的万物本源，但更多的则是现代哲学、科学的学术背景。近期的《雾-李铁军的太空日记》《雾-我的家园，美丽的地球》就是艺术家李铁军的太空计划，是以现代太空科技发展为背景，亲历一个真实虚拟的旅程确认，其意义就是艺术认知的学习革命，去实现现代人超基因个体或自我的自由超度。

无知之幕是美国哲学家约翰•罗尔斯(1921-2002),在他的名著《正义论》里的重要概念，通过无知之幕，推论出契约的基本内容。所谓无知之幕指的是遮蔽个体的一切个人特征，不管是种族、性别、身体素质，还是年龄、智力、家庭背景，或者职业、财产、宗教信仰，但是还是保有基本的理性和生活需求。无知之幕关键是解决了现代人的个体自由确立，等于确立了什么是一个真正现代人的概念。

而艺术家李铁军的作品《雾》，从视觉上呈现了罗尔斯的无知之幕，再一次以艺术的形象提出了这一问题的意义。一个现代人有无数现实的问题，但一切的现实问题都还是被那个无知之幕遮掩的现实，不穿越这层雾，不穿越这个大气层，不脱离地球的引力，你将无法认清或剥离出你自己。

罗尔斯在论证无知之幕的过程中，也引出了原初位置、契约等核心概念。在他的概念论述里，相当于每个人都回到了原初位置，在原初位置上开始签订契约。原初位置上那些绝对平等、彻底自由、完全自利的理性人，一起签订了一份契约。签订这份契约是为了确立一套分配原则，用它来决定如何分配收益和责任的社会基本结构，也就是我们现代人应当如何生活在一起的规范原则。

李铁军的《雾-李铁军的太空日记》《雾-我的家园，美丽的地球》看似一个普通的太空计划，实际上也是试图闯过自己那道无知之幕，只是到了更高处更深处，没有了理性、契约，你将没有现代意义上的自由可言，也没有了平等也没有了家园，也将没有任何正义。不管任何时代，人都要认识你自己，当代艺术就是让现代人科学的认识你自己。

中国式的现代化，绝对不是简单的科技现代化，更不是简单的小康、富裕，不要让那些简单的无知之幕遮蔽了你的自由，这才是艺术家李铁军的作品《雾-李铁军的太空日记》《雾-我的家园，美丽的地球》企图启示你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世界没有了那一团浓浓的雾，不然即使你登陆火星，即使你的空间站屹立宇宙中心，你也是个盲人，你也会让你眼里的雾、心里的雾遮得严严实实，不管外在的呈现是寒冷、污染、战争、死亡、瘟疫、隔离、贫困、饥饿、误解、恶梦，还是什么，总之始终看不到那一个自由的真我。

真我是艺术家李铁军的系列作品《雾》始终要寻找的真谛，也是李铁军的当代艺术哲学的主旨，祛除了心魔的大数据、粗暴、隐秘的雾，才会拥有一个现代人的真我，这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自由的个体，浑圆的个体。

艺术就是宇宙中量子纠缠的关系，就是艺术家李铁军这一系列作品《雾》的不断探索，就是当代艺术与科学、哲学的一再纠缠或剥离，就是笔者倡导的强调积极行动、行为的艺术起哄美。这一系列行为视频作品，仿佛看得到艺术家挥舞着那根烟雾棒如油画笔，在遥远天际画幕上，或极简、纯粹，或温情、有人情味，抑或虚拟、元宇宙，慢慢呈现出个体自由价值的真实、不朽、意义。

2022年11月6日于北京月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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