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女王与巴基斯坦往事:去殖浪潮下伊丽莎白二世如何做到在巴基斯坦“无争议”_风闻

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地区

作者：齐纪 周诠杰 朱艳 张闰铎 罗婧

编辑：马征

审校：马征

排版：陆颖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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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女王一直扮演着被动和低调的角色，在她作为国家元首的四年里，她有意识地不去干预巴基斯坦内政。在南亚反殖民主义浪潮下，女王没有成为一个有争议的人物，这是了不起的。

2022年9月8日，时年96岁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于苏格兰悄然离世。这一突如其来的事件引发了多国民众对这位极具人格魅力的女王的哀悼，包括巴基斯坦在内的诸多曾经被英国殖民的国家。自她的灵柩被运到英国议会大楼安放让人瞻仰以来，哀悼队伍沿着泰晤士河蜿蜒了数英里。

就在上个月29日，女王还致信给巴基斯坦，表达了她对巴基斯坦洪水灾民的慰问和对救灾工作的支持。巴基斯坦政府将9月12日作为女王逝世的全国哀悼日，国旗降半旗，以表达对这位英国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的纪念和哀思。巴总理夏巴兹·谢里夫和总统阿里夫·阿尔维等人对伊丽莎白女王的去世表示了深切的悲痛。应英国政府邀请，夏巴兹总理9月17日启程出发前往伦敦，代表巴基斯坦出席了9月19日举行的女王国葬。

● 巴基斯坦总理夏巴兹•谢里夫启程前往伦敦，代表巴基斯坦出席9月19日伊丽莎白二世的葬礼   （图源：DAWN）

● 夏巴兹·谢里夫总理于9月18日在伦敦会见了英国新王查尔斯三世（图源：PML-N Twitter）

英国女王作为巴基斯坦国家元首的4年

1952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继位时被宣布为七个独立国家的国家元首，包括英国、巴基斯坦（当时的巴基斯坦包括东西两部分，西巴基斯坦即现在的巴基斯坦，东巴基斯坦即1971年独立的孟加拉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南非和锡兰（锡兰后改名为斯里兰卡）。当时，巴基斯坦为女王的继位仪式花费48.2万卢比，同时女王的加冕袍上有每个英联邦国家的花卉标志，其中有三个来自巴基斯坦——小麦、棉花和黄麻。

● 1953年6月2日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加冕典礼官方肖像照（图源：网络）

● 1953年6月2日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加冕典礼所穿的礼服（图源：网络）

19世纪，在大英帝国最辉煌的时代，英属印度大量香料、珠宝、纺织品以及人力的输出作为“日不落帝国”经济和军事力量的重要支柱，英属印度被称为大英帝国“皇冠上的明珠”。

1947年8月，英属印度根据“蒙巴顿方案”一分为二，巴基斯坦和印度先后宣布独立，当时伊丽莎白二世的父亲英国国王、印度皇帝乔治六世同时为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国家元首。1950年印度宣布成为共和国，随后的1956年3月23日，伊丽莎白二世继位巴基斯坦国家元首四年后，作为英联邦自治领的巴基斯坦也宣布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伊斯兰共和国。

● 1952年伊丽莎白二世被宣布为七个独立国家的女王  （ 图源：Opindia）

现在的巴基斯坦和印度都是英联邦成员国。但是巴基斯坦的英联邦成员国身份几经波折，1972年巴基斯坦宣布退出英联邦，1989年重新加入；1999年巴基斯坦被暂停英联邦成员资格，2004年恢复；2007年再次被暂停英联邦成员资格，2008年恢复。这也展现出巴基斯坦国内，就是否保留英联邦成员身份问题长期以来的矛盾与分歧：反对者认为，印度与英联邦的关系比巴基斯坦更亲密，如果两国之间出现任何问题，那么英国可能会偏爱印度，主要的例证是印巴克什米尔争端，该派认为印度政府长期压迫印控克什米尔的人民，但是包括英联邦在内的国际组织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表态，从这些例子可以得出一个观点，即英联邦的成员资格并不像预期的那样有价值。支持者则认为，在英联邦这个平台上，每个国家都是平等的，与印度和其他国家的许多问题都可以在平等的基础上解决。同时巴基斯坦可以通过英联邦这个平台解决所面临的一些问题，比如日益严峻的经济形势以及在安全上得到其他成员国的技术支持。

伊丽莎白二世统治期间，作为巴基斯坦名义上的国家领袖，女王的地位基本上是仪式性和象征性的。巴基斯坦总督负责具体事务，基本承担作为国家元首的职能。1953年，时任巴基斯坦总督的古拉姆·穆罕默德（Ghulam Muhammad）试图平衡西巴和东巴的权力而罢免了当时的总理卡瓦贾·纳兹穆丁（Khawaja Nazimuddin）。然后，巴基斯坦政府向伊丽莎白二世即国家的统治者请愿，但她拒绝干涉此事。

正是由于伊丽莎白二世谨慎的政治态度，刻意避免干涉巴基斯坦事务，尽管南亚地区有痛苦的殖民主义历史，塔夫茨大学的历史教授阿耶莎·贾拉尔(Ayesha Jalal)表示，女王本人“在原本相当严重的南亚反殖民民族主义的历史中不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这是“了不起的”。

巴基斯坦独立后，1961年和1997年，伊丽莎白二世先后两次访问巴基斯坦，以其极具魅力的人格深得巴基斯坦民众的尊敬。在女王第二次访问巴基斯坦期间负责接待的拉合尔国立艺术学院的校长萨利玛· 哈什米（Salima Hashmi）说:“女王对每一个人都非常轻松，她有能力让其他人感到舒适”，这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 1997年10月10日，伊丽莎白女王在访问拉合尔国立艺术学院期间与学生交谈。（图源：DAWN）

女王初访巴基斯坦

1961 年，34 岁的伊丽莎白女王对远东国家进行了一次王室访问，其中包括巴基斯坦、印度、伊朗和尼泊尔。2月1日至16日，她对巴基斯坦进行了国事访问，期间在丈夫菲利普亲王的陪同下，访问了卡拉奇、白沙瓦、奎达、拉合尔和该国北部地区。

1952年，伊丽莎白二世登上英国王位时，印度和巴基斯坦摆脱英国殖民统治刚满五年，人们对英国的殖民统治还记忆犹新。不过尽管如此，这块英国前殖民地的大多数民众都对这位年轻的新女王表现出了爱戴和尊重。根据当时德国之声的报道，1952年至1956年期间，伊丽莎白女王一直扮演着被动和低调的角色，她有意识地不去干预巴基斯坦内政。她同印巴两国的接触都是在英联邦的层面上进行的，后来印巴发生冲突后，英国女王也一直保持中立。印度历史学家巴塔贝亚尔（Rakesh Batabyal）表示，伊丽莎白女王登基后，“一直在英国对印政策中，发挥着稳定局势的作用，这一点很受印度政治家们的欣赏”。

当这对王室夫妇于1961年 2 月 1 日上午 11 点37分降落在卡拉奇时，他们在机场受到时任总统穆罕默德·阿尤布·汗的热情接待。在女王夫妇到达后，以 21 响皇家礼炮声为始，在机场举行了 20 分钟的欢迎仪式。航站楼挤满了渴望一睹这对皇室夫妇样貌的观众。根据当时媒体的报道：“女王穿着一条黄绿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腰带，戴着一顶与之相配的羽毛帽子，银灰色的手套和鞋子，一条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她背着一个银灰色的包，左肩上戴着一颗钻石胸针。”

● 黎明报为女王首次抵达巴基斯坦发行了一份特别增刊。（图源：DAWN）

女王夫妇与总统阿尤布·汗站在地毯上接受了敬礼，期间由一支海军乐队演奏了两国的国歌。之后两人便从机场被送至总统府，路边充满欢呼声、音乐声和鲜花。女王在一辆奶油色敞篷凯迪拉克上，优雅地微笑着向路边的巴基斯坦人群挥手致意。

● （图源：DAWN）

在卡拉奇逗留的几天，女王夫妇一直住在总统府，并参与了许多活动，第一天时女王参观了巴基斯坦国父真纳墓。当女王参观国父墓时，大量人群聚集在入口附近和车道两侧。据当时的《黎明报》报道，当女王走近时，白衣仆人在女王进入墓陵之前，迅速将白色鞋套套在女王的鞋子上，女王进去后放了一个大花环在墓旁。”与此同时，女王的丈夫菲利普亲王对卡拉奇的科朗吉区进行了长达 50 分钟的参访，他参观了里面的保健中心、小学和巴扎市场。根据媒体描述，“在市场上，菲利普亲王被巴基斯坦家庭使用的传统扫帚和炊具‘Degh’所吸引，他认真观察了这些民间小物件”。

当天晚上的国宴讲话中，女王将巴基斯坦描述为“伊斯兰世界的强国之一”和“英联邦的伟大国家之一”。她说，“巴基斯坦因此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她相信“巴基斯坦对国际的贡献将逐年增加”。

● 1961年2月2日的黎明版中所见的女王在卡拉奇第一天的场景。（图源：DAWN）

女王夫妇在卡拉奇第二天的活动，包括在巴基斯坦海军造船厂举行的海军检阅、在弗雷尔大厅举行的公民招待会、与选定的新闻界成员的互动以及在克利夫顿举行的英联邦高级专员晚宴。在有 5000 名市民参加的弗雷尔大厅招待会上，女王向这座城市的居民致敬，感谢他们勇敢地面对并解决了如此多的困难，演讲结束后，女王停顿了片刻，然后突然用巴基斯坦国语乌尔都语说道：“Aap hazraat ka bahut bahut shukria（非常感谢大家）”。她的乌尔都语得到了人群长时间的掌声。总统阿尤布·汗站起来鼓掌，开怀大笑。

卡拉奇之行结束之后，女王夫妇还去了巴基斯坦的奎达、白沙瓦、拉合尔，在拉合尔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他们参加了拉合尔大教堂的招待会、还参观了巴基斯坦国宝级诗人阿拉马·伊克巴尔墓、拉合尔古堡、沙利马尔花园以及巴德沙希清真寺。巴陆军部门还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晚宴。甚至还为他们举办了巴基斯坦游骑兵队的“火炬纹身”表演以及城墙内的烟花表演。通过这次访问，女王展现了英国对于巴基斯坦的友好态度，年轻女王的亲和优雅给巴基斯坦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1961年，女王参观拉合尔巴德沙希清真寺（图源：samma）

● 1961年，女王和菲利普亲王在斯瓦特米昂古尔王朝（1926-1969）最后一位瓦利（斯瓦特统治者）的陪同下访问了斯瓦特山谷（图源：Swatnama）

印巴剑拔弩张，女王二访巴基斯坦

1997年，正值印巴两国独立50周年。印度多次进行核试验正式步入核国家行列。巴基斯坦也宣布研制成功“高里”弹道导弹，射程可覆盖印度全域。两国剑拔弩张，几乎要爆发第四次印巴战争。

在首次访问印巴两国36年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在其丈夫菲利普亲王的陪同下，再次访问了巴基斯坦。这也是女王自戴安娜王妃去世后的首次出访，从1997年10月7日开始共计6天。时任巴基斯坦总统萨达尔·法鲁克·艾哈迈德·汗·莱格里（Sardar Farooq Ahmad Khan Leghari）和总理纳瓦兹·谢里夫（Nawaz Sharif）接待了王室夫妇。

伊丽莎白二世夫妇抵达伊斯兰堡的查克拉拉时，与时任外交部长高哈尔·阿尤布·汗（Gohar Ayub Khan）会见。之后，他们前往艾万·伊·萨达尔接受莱格里总统为其举行的欢迎仪式，并检阅了仪仗队。

● 1997年10月7日，伊丽莎白二世检阅巴基斯坦总统府仪仗队（图源：DAWN）

中午，女王在总理纳瓦兹·谢里夫的住所与之会面。当天，女王和亲王参观了巴基斯坦最大的清真寺费萨尔清真寺。在参观期间，女王在帽子上戴了一条白色的杜帕塔（纱巾）以示尊重。

● 1997年10月7日，伊丽莎白二世女王在访问费萨尔清真寺时戴着纱巾（图源：DAWN）

据女王的新闻秘书杰弗里·克劳福德介绍，女王还在英国高级专员公署开设了一个新的商业部门，这表明英国政府希望进一步促进其与巴基斯坦的商业和经济关系。

当晚，巴基斯坦总统在总统府为女王举办了一场皇家宴会。伊丽莎白女王在宴会上发表讲话说，巴基斯坦和英国之间有着密切联系，这是建立在个人承诺和制度保证的基础上的。“我对巴基斯坦的未来充满信心，并祝愿巴基斯坦未来五十年一切顺利。”

● 1997年10月7日，英国女王在伊斯兰堡总统府举办的宴会上发表讲话（图源：DAWN）

她还对戴安娜王妃访问巴基斯坦期间的人道主义工作表示敬意，并感谢巴基斯坦人们对戴妃去世的哀悼。

第二天，伊丽莎白女王在巴基斯坦国民议会和参议院的联席会议上发表了讲话。在当时印巴关系紧张的背景下，女王呼吁两国共同努力，以解决“历史分歧”。她强调，随着次大陆两个最大国家之间的障碍解除，该地区的真正潜力才将得到释放。女王在议会联席会议上的讲话中说：“看到印巴双方今年都承诺通过谈判解决有争议的问题，这使两国人民备受鼓舞。和解需要时间，但必须付出努力。”

同一天，伊丽莎白二世夫妇还在伊斯兰堡会议中心举办了以“尊重传统”为主题的英国文化协会展览，内容涉及伊斯兰教在西方的影响。之后，他们在英国高级专员官邸共进午餐，并在下午参观了拉瓦尔品第板球俱乐部并观看了部分比赛。他们还会见了退伍军人、在英联邦战争墓地敬献花圈、参加了在英国高级专员官邸花园举行的招待会以及观看了皇家海军乐队表演的《撤退》。

● 女王会见贝娜齐尔·布托（图源：DAWN）

女王夫妇随后还访问了卡拉奇，参加了在总督府举行的招待会，并出席由信德省省长主持的午餐。女王在当地一家酒店为英国贸易展览会揭幕，菲利普亲王在卡西姆港为英国化学工业公司（Imperial Chemical Industries Ltd）价值 4.5 亿美元的工厂揭幕。

女王说：“我在卡拉奇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文化并相互了解。”

随后女王访问了印度，并尝试调节、缓和印巴两国的关系。此次出访期间，英国外相罗宾曾提出愿意出面调解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关系。尽管女王的好意印度方面未能“领情”，但其为两国和平所做的积极尝试是值得肯定的。

一个时代的终结？英联邦的未来究竟如何

伴随着伊丽莎白二世女王的突然离世，英联邦这栋本已摇摇欲坠的大楼也面临着坍塌的风险。自从进入“逆全球化”时代以来，各国纷纷“退群”，将注意力转向自己的国内。英联邦作为涵盖26亿人口的组织，自然也丧失了曾经的号召力。包括圭亚那等第三世界国家选择不再承认英国国王为国家元首。在这些国家看来，英国皇室象征着自己被殖民的历史。

● 英联邦政府首脑会议合影（图源：ThoughtCo.）

现在的英联邦（Commonwealth of Nations）是一个由56个主权国家组成的国际组织（加蓬和多哥于2022年6月24日加入），其中15个是英联邦王国(包括英国)，其国家元首为英联邦元首查尔斯三世；另外5个是拥有各自君主的君主制国家（文莱、斯威士兰、莱索托、马来西亚和汤加），其余36个（包括巴基斯坦）都是共和国。

2021年，巴巴多斯脱离英联邦成为独立共和国，当天“恰逢”该国从英国独立50周年纪念日。“是时候抛弃我们被殖民的历史了。”巴巴多斯总督（Governor General）如是说。

● 时任威尔士亲王查尔斯（现任英国国王）在巴巴多斯共和国成立仪式上的讲话（图源：Bloomberg）

除第三世界国家以外，澳大利亚也在1999年进行过一次公投，决定澳议会是否有权力选举国家元首。1975年，澳大利亚总督单方面宣布罢免该国总理，掀起了一阵议会风波，引发了该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宪法危机，同时也使得英联邦的成员开始思考女王与独立共和国政府的关系。虽然此次投票并未通过，但澳大利亚议会仍在寻找机会，尝试发起新的公投。

政治上的诸多分歧是促使一些国家与英联邦脱轨的重要因素。早在二战时期，就出现过领地内部自相矛盾的情况。英联邦国王同德国宣战后，同属英联邦的加拿大却因自身原因没有发布战争公告。于是国王乔治六世在法理上便处于与德国“既战争又和平”的尴尬境地。这一潜在隐患在近年来兴起的“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影响下，又一次被放大。成员国与英国王室之间出现分歧，特别是在由黑人组成的英联邦国家中。其中，牙买加政府甚至提出诉求，认为英国王室应该为十九世纪的奴隶贸易进行赔偿。

然而，在提到英联邦面临解体风险时，我们也应该看到，英联邦为何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可以迅速扩张。正如印度前总理尼赫鲁所说：“比起彻底脱离英联邦，用联盟作为纽带而留住盟友在全球化进程中至关重要，即使这意味着必须与前殖民者结盟。”很多前英国殖民地，或与英国有某些联系的国家纷纷加入英联邦，特别是在1949年《伦敦宣言》发表后，英联邦开始接纳不效忠王室的独立国家。目前，英联邦56个国家中，将英国女王作为主权者的国家仅有15个。1995年，莫桑比克加入英联邦；2009年，卢旺达加入。这两个国家与英国没有任何历史联系。

● 第22届英联邦运动会（Commonwealth Games）于今年 7 月 28 日至 8 月 8 日在英国伯明翰举行，巴基斯坦共派出103名运动员参加，获得了两枚金牌、三枚银牌和三枚铜牌。英联邦运动会是由英联邦国家运动员参加的四年一度的国际综合运动会，该赛事于1930年首次举办，当时被称作大英帝国运动会（The British Empire Games） （图源：DAWN）

伊丽莎白女王在位的七十年，英联邦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这56个英联邦国家的人民共同的价值观。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有一些国家不愿意卷入大国之间的意识形态斗争，更愿意保持自己独立主权与身份。而英联邦成为了这些国家的一个避风港。它的成员大多是主权独立的共和国，它们在政治层面拥有着相似的价值观，并通过限制组织边界的方式进行实践：所有用暴力或军事政变的手段推翻民选政府的国家将会被除名。这个组织并没有通过条款将成员强制捆绑，加入后也不侵犯或威胁到加盟国的主权。英国上议院成员戴维·豪厄尔 (David Howell)认为，英联邦可能是21世纪以来对于不结盟国家的理想组织：“君主更替也无法改变他们对于和平、公正和民主价值的追求”。这样看来，虽然更多停留在形式上，但英联邦仍然是希望在大国林立的世界上安居一隅的诸多小国的避风港。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作为一个更多停留在名义上、成员互相没有密切政治经济联系的组织，英联邦可能不能给加盟的共和国提供他们希望得到的利益与发展环境，也难以达到传播并维持西方价值观的目的。

对于停泊在港湾之中的小舟而言，水波不兴不一定代表可以高枕无忧。因为谁也不知道，随时可能出现的暗流会将他们卷向何方。

参考文献

[1] Amy Mckeever: How the Commonwealth arose from a crumbling British Empire, National Geographic

[2] Lord David Howell: The fate of the Commonwealth after Queen Elizabeth’s death, The Japan Time.

[3] The British Commonwealth: Its past, present, and post-Queen Elizabeth future, The Indian Press.

[4]维基百科

[5]黎明报（DAWN）

[6]The News Inrernational

[7]Tribune

[8]THE DIPLOMAT

[9]HISTORY.PAK.COM

（图片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