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法律和道德的绝对化、神圣化、静止化_风闻

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这是毛主席在解放战争时期提出的重要论断。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处理土地问题，如何对待国民党中的进步力量，对待民族资产阶级，甚至与国民党内最反动的力量的斗争，在不同的阶段都是采用不同的政策和策略的；之所以如此，取决于当时的各方力量对比和当时的社会状况与主要矛盾；一些根本的原则是重要的，但不能直接用于指导行动，必须把根本的原则和当时的实际情况结合形成政策和策略，再由政策和策略指导具体的行动。

虽然道德和法律不能直接等同于政策和策略，没有那么强的主动性和适应性，但仍旧是人类社会发展出来的管理社会运行的手段，从根本上来说，道德和法律的变化要服从于人类的发展，而不是反过来，不能认为道德和法律是绝对的和神圣的。

现在有些人把法律和道德神圣化、绝对化、静止化，这既违反辩证唯物的原则，也有害于我们的工作，尤其在中美斗争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

道德和法律作为精神上层建筑的内容，是由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决定的，不同的生产力水平，决定了不同的社会经济结构和社会阶层关系，最终也就决定了与此相适应的道德和法律，因此道德和法律根本不是绝对化的。

总体而言，道德和法律是滞后于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当然先进阶级所倡导的信念、理论以及道德会及时反应生产力的变化，但社会总体不是这样。一定时期的道德和法律滞后反映了社会的利益关系，是社会利益关系斗争、妥协的产物，因此，道德和法律也不是神圣化的，不能把一定时期的道德和法律抽象化、纯形而上学化，以为可以永久指导社会的运行。所谓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过是一些儒家学者的自我期许，人类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有。

道德和法律作为精神上层建筑的内容，也不是静止的，如果我们以静止的态度看待道德和法律，并以此指导我们的行动，那么以这些反作用于生产力的上层建筑内容为根据的行动，将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

社会发展是绝对运动和相对静止的结合；在一定时期内，社会内部经过斗争、妥协，磨合出一些规则，其中包含道德和法律，这些规则可在一定期间指导人们的行动，这体现了社会相对静止的一面；但社会还有绝对运动的一面，没有任何社会会永远停留在某一个阶段，社会总是在向前发展的，社会内的各种关系也是在不断变化的，源于这些关系，并用于指导这些关系的道德和法律也是在不断变化的，这种变化表现为渐变和突变的结合，一定时期内是渐变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渐变后，会有一个很大的变化，但无论如何总是在变化的，这体现了社会绝对运动的一面。

因此，我们不能把道德和法律当成绝对的、神圣的和静止的，不容置疑；一方面要尊重现有的法律和道德，另一方面也要对之进行审视，如果社会发生关于现有道德和法律的合理性的争议，不能不问一句，直接一棍子打死，应该允许讨论，这是社会进步的途径之一。

回到苏州和服女事件，关于这一事件的讨论，一些人对待道德和法律就有绝对化和神圣化的倾向：一方面我们的道德一般不干预穿衣问题，另一方面我们的法律一般也不干预穿衣问题，一些人据此认为干预穿和服就是不合法的，不合理的，也是不道德的；任何反对他们的人，都被他们认为不尊重法律和道德。他们的依据就是现有的法律条文和道德认知。

如果我们不把法律和道德看作绝对和神圣的，而是实事求是地分析问题，和服事件与一般的穿衣是有很大不同的：

和服不是一般的服装，它是日本的民族服装；

日本人平时也不穿和服，多是在彰显日本文化的场合才穿；

日本当年侵略中国时，日本人穿和服的频率比现在要高，和服与侵略的关系不容易清除；

现在中国有一些精日用穿和服表现他们的逆向民族主义；

中国人现在普遍认为和服含有明显和较强的意识形态意义，虽然很多人不一定知道意识形态是什么，但他们知道和服意味着什么，可能会带来什么，这些就是朴素的意识形态认识；

现在中美斗争加剧，中国人对意识形态渗透的敏感性提高；

在中美斗争加剧的情况下，中国人认为日本采取中立的可能性不高，因此中国人对日本的意识形态渗透的敏感性高于以前；

在中美斗争加剧的情况下，加强国内的团结是非常必要的，和服有可能成为撕扯国内团结的一个道具；

如果考虑到这些情况，我们就不能把和服事件简单地等同于一般的穿衣服，那些规定一般穿衣服的法律和道德就不能成为判断涉及和服事件的相关行为是否合理、合法的唯一依据。

当然，关于反对穿和服，有人还有其他顾虑，反对穿和服是否会影响对外国文化的包容，是否会影响开放的大政策，是否会造成精神的封闭，是否会因此波及与国外的经济合作。这些顾虑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但也不能绝对化和神圣化，也要放在具体的环境下分析，这里就不具体分析了，我在独立自主和包容外国文化一文中对此进行过分析。

总之对和服事件，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要在具体的环境下分析，分析在具体的环境下，如何看待和处理有利于我们的利益，而不能把道德和法律绝对化和神圣化，为了符合法律和道德而符合法律和道德；实事求是的，从我们的利益为出发点的分析和讨论能够加深、拓宽我们的认识，最终能够在更高层次上统一我们的认识，能够找到更稳妥的处理问题的办法；如果分析和讨论以道德和法律的绝对化和神圣化为出发点和终结点，那只能造成我们内部的撕裂，影响我们的团结，最终影响我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