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程的甜头之一（04）——第一次拿“回扣”_风闻

    1993年11月初，眼看第一次做为电气主设设计的冰激凌加工厂电气工程开工了，心里既高兴，又忐忑不安。毕竟这是第一次独立进行数千万工程的电气专业设计。加班加点没有报酬也干的非常痛快。曾经创造了一周时间画了4张零号图纸的业绩。同时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生怕（设计）有遗漏、有错误。

    ……

    因为节省了一大笔设计费，老板心里高兴，吩咐赶紧到会计处拿支票，买电缆、电线。

    头一次为企业采购商品，知道其中有“油水”，但是“油水”如何拿？不清楚。

    跑到珠市口天津一家电缆厂驻京销售点的柜台，张口买1000米VV150铜缆。业务员吓了一跳，这可是大买卖！急忙把我请进柜台里面。让座，上好茶，请出了业务主管小化。

    小化先详细了解了工程地点，进度，规模……知道我急需五条各200米长VV150电缆。表示：如果到厂家定制，时间来不及了。可以在京津地区找一找，从别的项目调几条合适的电缆。暂时按照1000米收费，如果差个几十米，钱款可以多退少补。

    我同意了。要求每条电缆的长度一定不能短于185米！

    然后化问：票怎么开？

    我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开（票）？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化一下子就乐了，“你这是第一次采购吧？”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说：“你看，我给你的价是每米141元，这是批发价。零售价是每米147元。如果按照零售价开票，扣除（个人的）税后，你可以拿4800元现金。”接着补充，“还可以多要。我们按照开票金额，把多出零售价的那部分都返给你。”

    我很紧张，浑身出汗。想了想，“你按照每米146元开票，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个人拿的就少了。”同时告诉我：“每条缆用的线轴要收100元押金。到时线轴退回时，押金如数返回。这500元押金可以开到电缆发票里。”

    化到后台，一会儿拿出个大信封，当面点清楚4000元现金交给了我。说好后天安排车辆将5条VV150电缆送到工地；并给了我一张名片，让今后凡是工程上需要什么规格、品牌的电线、电缆，尽管找他。

    哇，这可是生平第一次一次拿到这么多的现金！心中狂喜。立刻跑到附近菜市场，花了187元，买了6只已经有20多年没有吃过的海螃蟹……

    有了第一次拿回扣的经验后，再订货时就老练多了。也不贪心，就吃批发价或者出厂价与零售价之间的差额。虽然无法一口吃成个胖子，但是积少成多，2、3百万工程材料、设备款出手后，居然也挣了4、5万的回扣。对于月薪只有600元来说，相当不错了！后来，新大陆经营不善，开始欠薪。在重新找到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全靠这点回扣支撑着才没有断粮。

    附带说说后来有关部门来冰激凌加工厂，对国家投资进行审计的情况。在审核到这批电缆采购费用时，赞叹：居然比市场价还便宜些。而经我采购的280万电气工程材料和设备，在审核中，都是一次性通过。至于由杨经理亲自率队参与的1000多万设备采购费用，足足审了半年。不是补发票，就是发票与出入库单据对不上，要不然就是发票有假，要不然就是把多付出的款项追回来（其实就是把回扣上缴）……做为采购当事人之一的老刘，干脆辞职，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