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琳 | 考上剑桥后,她的生活却开始充满困惑_风闻
我从新疆来-我从新疆来官方账号-从人物到文化、不断探索异域风光,诉说不一样的故事。2022-07-18 11:30
抛下 · 极简
最近几年,邵琳一直在尝试着抛弃一些东西。
她曾经在自己的公众号上对她过去的十年做了一个总结:从剑桥大学硕士毕业,涉猎金融、服装、古董、珠宝、骑马,掌握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十年时间,她几乎活出了令绝大部分人羡慕的成功女性模样。

如果将过去的这十年分成两部分,在前半部分,她是一位精英女性,令大部分人仰而却步,而在后半部分,她拥有的却是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剧本。
她真的如自己说的那般,抛下一切,来到新疆,骑马看世界。
离开繁华的都市后,邵琳的生活节奏可快可慢,她习惯于高效地完成工作,进而空出更多专属于自己的时间,沉浸在一天的阅读或写作中,亦或是去公园长椅上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干,感受阳光的沐浴。
一年里,邵琳大概有七个月会待在新疆骑马。山里的夜晚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和车水马龙的喧嚣,常常会有一大堆朋友在骑马结束后聚一起,喝酒吃肉唱歌,这些都让她感到快意。

如果不是有这种所有人都凑在一起放松的机会,邵琳很少去社交,在她看来,和一群不相干的人吃饭,那是浪费时间。
邵琳几乎和所有人都是保持一种极低的联系频率,和朋友分开后,她很少对她们说自己的新鲜事,也从来不会去嘘寒问暖,只不过她会一直惦记着对方,即便两人五年没见了,再见面时的感觉还是和没分开那时一样。
在她的身上,你可以看到对于极致简单的追求。
她是个特别珍视时间的人,只愿意将时间花在她认为有意义、能够让她开心的事情上。
在邵琳家里,你见不着电视,她不喜欢看电视,因为邵琳觉得看电视就是浪费她的人生,电视无法带给她任何愉悦感。
“因为看电视是一个被动接收信息的一个过程,人是有惰性的,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我们在跟他人交流或者看书却是一个抽象的过程,需要大脑的工作来建立连接,就像是长跑那样,需要不断地锻炼,很长时间不跑,身体自然也就不行了。”

最近邵琳又给自己买了一个类似于电子书般的新手机,“它几乎可以满足我的日常需求,还保护眼睛,但它又巨难用,反应和电子书一般慢,还会出现重影,用起来很不爽。”
她使用手机的频率很低,把从前遇到大事小事就发朋友圈的习惯戒了,刷视频的习惯也戒了,对于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可以做到近乎隔绝的状态。
一天下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这样而错失什么重大的事情。
这是骑马看世界给她带来的改变。
待在营地的日子基本是没信号的。第一次到新疆无人区骑马时,恰逢邵琳在国内做珠宝生意的那段时间,习惯了将手机24小时开机保持联系,一旦失去信号,对她而言“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在野外的前两天,这种状态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焦虑感。但到了第三天,她想通了,反正也没信号了。
一个人坐在马背上,没有人打扰,反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静。
一开始去野外骑马,邵琳带的东西还挺多的,若是计划要骑行一个星期,她要带一个28寸的箱子,再后来携带的东西越来越少,现在大概一个双肩包就够了,装有为了预防极端天气而备用的一条换洗裤子、一两件穿在外套里面的上衣、够换洗的内衣。
她发现,很多一开始觉得必须携带的东西,后来其实都用不着,反而增加了负担。

这些年,她越来越习惯于给自己的东西精简化。
刚辞职从英国回来那会儿,因为频繁搬家,她把储藏室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东西无比的多,还有好多是从来没有用过的。
后来每隔一两个月,她就会整理一次家里的柜子,把所有不要的杂物一箱一箱的捐出去,一直扔扔扔,家里的空间开始变得无比大。
搬到大理后,她的房子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没有衣橱,没有床,更不用说杂物,就连食物欲都是极低的,从来不煎炒炸,吃最天然的味道。
有时候,邵琳的妈妈到这个家里小住一些时日,总崩溃地嫌弃:“这日子怎么过!”
但束缚的东西好像一直也没有抛弃完。
不久前,邵琳在公众号上写下自己和丈夫张大圣之间吃醋的日常。
这件私密的小事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将它写成文章并发布给读者看的。
她觉得自己总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我会担心,别人会怎么想我呀,会不会笑话我呀,跟我的人设这么不符,七大姑八大姨看见了,会不会嚼舌根,会不会数落我呀?”
最近,她想通了,“关她们什么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简单化。

她从小就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能自己解决的事情绝对不麻烦别人,让她干的事情绝不拒绝,她觉得自己的这种性格直白点说就是好面子。
小时候,听多了长辈对小孩教育期待和要求,她就想到去好学校上学,因为成绩是评价一个小孩的标杆。
如今到了大众面前,与面子相对应的则是维护人设。
她看过读者在文章末尾给她的留言:“你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看多了别人给她的赞美,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不接地气了,“像是一个飘在天上的人,活成了一个仙气飘飘的修道之人的状态,但那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自己选择给他们看的样子。”
而在这个故事的后面,她选择突破自己的舒适圈,强制性给自己解绑,在公众号上写下自己的“小女孩心思”:

“我再不自由发挥,再不林黛玉附体,芝麻大点事我都会第一时间直说:‘刚才谁来电话你为什么要出去接?你朋友圈下面留言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经常看到他留言?’
每次他都呵呵笑着有图有真相人证物证俱全地给我看到一点疑点都没有,找茬都找不了。他不知道的是,每次我半嗔半笑半真半假地盘问完,都默默心里给他加一分。”

抛下不需要的人设后,邵琳似乎变得接地气了些,“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喘气都舒畅了”。

云端的困扰
每次和我说起过去的成绩,她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
读博后,她常常会陷入迷茫。
她想在读博期间继续本科时做过的课题,跟着当时的导师研究癌症、治病救人。
真正进入实验室,却发现现实和自己的理想有很大的偏差。
科研是一份非常艰苦的工作,实验操作对结果要求非常精准,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所以在实验室的时候,不可以和别人说话,以免打扰到其他人。
每天进入实验室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戴上耳机,开始实验。
她在实验室待了三个月,几乎没有和他人进行交流,甚至还不知道实验室其他人的名字。
她觉得自己是需要和人沟通的,做一个完全与人类隔绝的工作,违背自己的天性。

她和导师聊过自己的想法,想成为科学家,奔着自己想做的课题去研究。
但现实是,想要研究一个课题,需要先申请并获批课题,获取研究资金方可以开始,而在这之后,实验室老板的预期、想法、分工等等又会进一步决定她最后的工作任务。
这就是导师告诉她当时研究中心的现实状况,最后的研究内容完全可能和科研者的初衷相离。
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恐怕并不适合这项工作。
读博三个月后,她向学校提交了退学申请。
几年后,邵琳当年的研究项目在团队的努力下终于取得了一个重要的进展,研究成果被发表在顶级的刊物上。
看到这个消息,邵琳几乎能想象到导师在实验室恨不得跳起来,一边还喊着“太好了!”的模样,但那时候她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我没有产生一个科学家见到成果应该有的心情,就感觉这个实验做出来了,可以交工了,然后接着开始下一个就好,并没有应该有的喜悦,可能是因为我本就不太适合(这个工作)。”
她进一步确定了自己退学的选择没有错。

邵琳形容自己是一个目的性特别强的人,甚至于过去的整个人生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她明白父母对于自己的教育期望,于是总习惯于用听话懂事和好成绩换得别人的认同与接纳,而剑桥则是这场自我竞赛里最大的执念。
在她只有十二三岁时,她就和别人说起要上剑桥的想法,所有人听了都只是一笑而过,觉得是痴人说梦,“我就觉得这个学校很好,既然在那别人可以上,我为什么不能上?”
她不觉得这是一种好强,只是从小就懂得给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那个时候的她特别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
她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目标型驱动选手,一旦确定自己目标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去实现,甚至于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十几岁时候莫名其妙想要去北极科考,18岁时英国皇家科考队招募队员,她就去考了;17岁想学潜水,18岁她便拿下了潜水证书。

邵琳想出的主意很大胆,父母拿她没办法,最后给女儿要上剑桥的想法设置了测试:
“既然你说可以照顾好自己,那就自己去办签证,申请学校,如果你可以办成这些事情,就证明你在国外自己一个人生活应该也是没问题的,我们便同意让你走。”
结果她按着流程一步步摸索,自己申请学校、考试、准备材料,真的做到了。
邵琳在国内读完高一后,父母履行了承诺,她开始一个人的英国生活。
邵琳在英国时所上的这所高中,每年只有一两个学生能考上牛津、剑桥大学,除了学习能力外,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和社会实践经历也是这类顶尖高校招生时考察的重点。
她仔细研究过申请剑桥大学的要求,并从中学时开始考钢琴、潜水、科考、马术等各类证书。

邵琳的生物学得很好,初中毕业后,她在全自学的情况下,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把高中生物知识掌握,又用了大概四个月的时间将大学生物课程学完,然后跑去参加全国竞赛,为她申请剑桥增添了一笔筹码。
后来选择专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既然擅长生物,那就去学医吧,至少她能保证是做自己擅长的事。
定下这个目标后,她又跑去社区当义工,到医院做实习生。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几乎都在做和学习无关的事,她对自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自信”,几乎只是在考前看一下,便可以将自己的成绩保持在前列的水平。
最后,她真的就成为那年学校唯一一个成功被剑桥大学录取的学生,而另一个学习成绩明显比她好,但没有实践经历的同学却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晕血,她没有选择临床医学专业,改学遗传学,这是唯一与她的预想不同之处。
进入剑桥,这样的不同开始增多。
她曾经对这所学校充满了幻想,认为剑桥应该是一所闪闪发光的大学,这里的学生更是神仙般的天才。
到了剑桥,邵琳平均一天两节课,每节课的老师会布置需要30小时才可以看完的资料,并要求学生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新想法。她通常会选择性地完成自己可以解决的一小部分任务,剩下的她觉得自己确实无能为力了。
她不是那种一味地扎进学习世界的学生,将自己的大学过得非常丰富多彩。
剑桥有许多世界级的社团,她选择了华人乐器社团、国标舞蹈社、马术社团,这些都是她从小便接触过的业余活动,相比于前两个,马术是她为了申请剑桥而“强迫”自己培养出的“爱好”,她对马术谈不上喜欢,不过因为曾经学过,所以还是将它挑选出来,作为大学生活的主要内容。

她承认,自己做不到像极少部分人那样,天天在外面玩,考试仍然可以比第二名高出一大截。
第一个前半学期,她抱着侥幸心理,和大家一起玩,考前随便看看就去考了,结果那次模考才40分。
自那时候起,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其实挺普通的,在剑桥上学的也只不过是一群成绩比较好的普通学生而已,而真正的顶尖水平其实只存在于一小部分人身上,现实和理想从那时候开始产生更多的不同。
直至读博后,她又进一步深刻地研究自己。
“突然一种非常明确的目标就没有了,在那之前,我只需要知道自己要上什么学校,一个很简单的目标就可以了,上个好学校永远不会错。但到了那个好学校后,再往后走的那些人生路就很复杂了,怎么判定好的人生?”
邵琳觉得上大学之后,自己就属于走一步看一步的状态了。
她告诉我“判断这个职业是否适合自己”的技巧,只需要看看自己上司的上司,他的人生状态是不是自己十年之后想要拥有的样子。
退学离开实验室后,邵琳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她在大学期间一直在伦敦投资银行实习,因为投行的工资特别高,所以她便转去了投行上班。
在投行总部,周围都是这个集团最顶层的人,只有她工作足够出色,才有可能抵达他们的位置。

可是她认真观察分析过这群人,也是天天开会,讨论如何从客户身上赚钱,实现集团利益最大化,然后做出战略部署。
包括她在内的大部分同事,都并不喜欢自己做的工作,她甚至觉得不如之前自己梦想的医生的工作内容有趣,就算拼劲全力做得更优秀,但最后的结果也仍和自己的三观相悖。
2014年底,她辞职了,离开了金融行业,也离开了英国。

理性的疯狂
邵琳的祖籍在山东,她循着地图,在上面寻找一个不如伦敦嘈杂却又不失现代气息的城市,最后头脑一热就去了青岛。
她像一个流浪者,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去寻找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最初,邵琳设想的是到世界各国旅居,在每一个国家住上几年,不再像之前走马观花式的打卡,而是静下心来融入到当地的生活,她希望以此来影响和改变自己。
可回国后,她一直没离开中国,而是选择了两三年换一个城市。
因为对珠宝有了解,所以她选择了从事珠宝行业,整日飞往全球各地参加珠宝展览。
2016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青岛骑马,听到同行的人说在新疆骑马的感觉很好,她便一个人去体验了一番。
从前带着“功利”的心思学习骑马,她并未感受到骑马的快乐,只不过自己骑得还行,结果待在新疆的一个星期让自己上瘾了。
邵琳在新疆大山深处骑马时所见到的少数民族,大多都保持着非常质朴、原汁原味的民族风味。
这和她一直经历的都市生活有很大的差别,也不同于商业气息浓厚的景区带来的体验,她觉得在牧区的生活离自己的生活很远却又无比真实,令她震撼。
她还喜欢那的风景,雪山花海,坐在马背上,放空自己,贴近自然,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回到青岛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适应以前的生活了,满心都在惦记着去野外骑马,一到天气稍微变冷,就开始计划着该去滑雪了。
后来她搬到大理,从那时候起,她就基本上一半时间在大理,一半时间待在新疆,并渐渐离开珠宝行业,开启了骑马旅行的事业。
每年的四月到十月,是她出门骑马的日子,她几乎走过新疆的每一条可以骑马的路线。
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独自去招募牧民合作,根据经验设计出路线,又自己当领队接待游客。
团队的人越来越多后,她还是会抓住所有可能的机会跟着队伍骑马出发,一年下来,在牧区待上三到四个月,她很享受在野外工作的时光。
她给自己取的笔名是“野丫头”,认识的人大多也叫这个名字。
她觉得自己当真很“野”,很少会纠结计较一些小事。
小时候,跟她玩得好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男生,她像他们一样,特别喜欢爬沙堆,很少顾虑衣服会不会脏,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晒到。
16岁初中毕业后,她不想再父母陪着出门,没考虑太多就一个人去云南旅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刺激。

她一直是疯狂的,对于爱情也是如此。
她很早就在英国完成了自己的人生大事,拥有两个可爱的宝宝,直到回国后,她第二次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用“非主流”来形容自己和张大圣,两个在出身、学历、职业背景等方面都天差地别的人。
在他们相遇之前,张大圣的童年、青年和成年时期,几乎所有在乎的人和在乎的记忆都只在昆明,他做梦都没想到“下半生居然要跟个(从外面来的)讲普通话的人在一起”。
可两人不顾众人的劝阻走到了一起。
邵琳觉得,她和张大圣两个人在一起就像小孩一样,“特别幼稚,特别高调,特别不现实、不接地气”。
经常说走就走,开车去看山、看水,然后就在车上睡一晚上。他们探讨的大部分都是哲学问题,谈人生、谈理想、谈各类乱七八糟的,一聊起来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等结束后她也记不得说了些什么。
但两人从来没有讨论过家庭的财务规划,她不知道张大圣有些什么,张大圣也一样。

她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妈妈。
她认为,自己和孩子间是相对独立的关系,给孩子提供的爱完全出于自愿的原则,她很少将心思完全放在孩子身上,甚至反对父母与孩子间相互过度付出。
有时候孩子耍赖皮对邵琳说:“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买这个?”她说:“我凭什么给你买?”
孩子们的主意总是特别多。
云南的冬天挺冷,小男孩喜欢穿短袖出门,她只告诉孩子:“你出去有可能冷,你要不要带衣服,你不带你会冻着。”
可即便儿子真不带着她也不会勉强,“孩子到了七八岁就已经可以选择自己吃什么、穿什么,冷不冷自己知道,他又不会冻死,而且他的身体真的特别好,从来不生病。”
这种做法被她的爸妈或者街边的阿姨们见了,嫌弃说:“她是个后妈吧,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但邵琳有自己的限度,她对于一切的思考都很理性。
她是在传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精品”,但如今她自己却并不认同传统的教育理念,每次都点到为止,尊重孩子的想法,让他们想明白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也是她自己所惋惜的,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未来要做什么,好像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剑桥带给她思考问题的底层逻辑,“学校让我学会了如何脚踏实地地去思考,我希望自己拥有精彩而不留遗憾的人生,所以从来没有过举棋不定,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
”还带给她人生的底气,“有了剑桥这张免死金牌,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觉得我是不思进取,因为读很多的书、见更大的世面、拥有很好的工作这些我都曾经拥有过。”
邵琳也不是一味地追求“诗和远方”,从投行辞职前,她有过两年的深思熟虑,“首先我得有经济保障,我非常明确地知道我不可能保持当时的消费水平,只要我把当时为了面子而消费的奢侈品去了,我就没有经济压力了,有足够的底气去追求我想要的自由,后面做的一切就全都随心而来了。”

所以她才会不断地抛弃自己过去的人设,她所指的“人设”包含她身上的标签,以及她在做什么,“如果给自己限定了,我一定要做这个的话,那我的人生就受限了。所以说我就尽量不会承诺我这一辈子做这一件事情,这是一个人不应该背的枷锁,我很清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在2015、2016年之前,每年邵琳都会给自己设立至少三个目标,要学什么东西,要达成什么心愿,她基本上都会完成。
但那之后,她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不再给自己设立目标,“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重点,也没有要求自己一辈子就做‘骑马看世界’这份工作了,每年都只是希望这一年好好过去,每一天不能白过了,只要是不违心的快乐状态那就算过好了。”

如今,和邵琳同期毕业的同学、之前一起共事的同事,都已经做到很高的位置、拥有高于普通人几倍的薪水,成为世俗评论里的人生赢家。
但邵琳觉得自己赚大了,她说:“因为活得很勇敢,够快乐。”
-END-
主 编:阿布德吾力
副 主 编:刘美仪、艾孜则
版 块:疆来人物、疆来电台
版 主:许露琪、米合热阿依
作 者:黄毓婕
校 对:努尔扎代木
主 播:祖丽哈娅提
排 版:希日尔帕
图片来源: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