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事件”思考：根治儿童图书乱象，借鉴证券市场管理，应对责任人实行终生禁入_风闻

日前的“教科书事件”，火遍全网，现在大家多是讨论“如何彻底清查”和“如何追责”的问题，对于建立儿童出版物（包括教科书）长效监督管理机制少有讨论。因此，笔者思考，应建立怎样的防止出现情色及不适宜内容的儿童出版物有效管理机制。

○ 美国对有成人内容的儿童出版物的管理，混乱如三国，不能借鉴。

笔者查阅美国儿童图书管理机制，检索美国对于儿童出版物（包括教科书）“情色插图”（erotic illustration）中的有关管理规定，看下我们是否能予以借鉴。

2021年9月， 美国德克萨斯州一位母亲偶尔发现她的中学生孩子，从学校图书馆借到的儿童图书《性别酷儿：回忆录》（Gender Queer： A Memoir）有大量色情描写，她感到极度震惊，于是与多个家长向学校董事会提出抗议。学校董事会成立了调查机构对该书进行审查，最后决定将该书从图书馆进行删除。

这个事件惊动了德克萨斯州州长格雷格·阿博特（Greg Abbott），他专门致函德克萨斯州教育局（Texas Education Agency (TEA)），指示其调查公立学校中任何涉及“无教育目的色情材料”的犯罪活动，即进行刑事调查。他在信中说：“在德克萨斯州，根据《德克萨斯州刑法典》第43.24条，向18岁以下的任何人提供色情内容都是非法的。德克萨斯州公立学校的学生，获得无教育目的的色情材料，违反法律。‎”

德克萨斯州州长要求“刑事调查”学校色情图书事件

事件在美国全国也引起较大反响，并由此引发一场较大规模的“公立学校色情图书事件”，佛吉尼亚等州也将该书从图书馆予以清除。

不过，美国的多元社会，决定了对“学校图书事件”有着不同的处理观点和意见，让从校园中清除儿童色情图书难如上青天。

例如：美国的保守派认为，儿童产品中的“成人内容”是对体面的家庭和宗教价值观的侮辱，破坏和破坏一个体面和稳定社会的道德结构，让正常的人（包括未成年人）无法按照家庭和宗教价值观过上美好而有价值的生活，严重冒犯持有这些价值观的较多的公民。因此，这些内容的制品是有害的。

但相反，美国的自由派则认为，在文明社会，每个人（包括未成年人）都有“色情权利”，即不被阻止制作、出版、展示、分发和消费色情内容的权利。它体现了人的言论或表达自由。法律保护个人将这些意见传达给他人的自由，无论这些观点、描述、方式是错误的、令人不快的或令人反感的。

不过，美国的保守派和自由派又都认为，因为儿童尚无能力充分了解所阅读或掌握的“成人信息”，会对目前和未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因此儿童制品中“成人信息”（非教学目的的性虐、性展示、描写）可以合法地被禁止，从而保护儿童的利益。

美国司法部网站《美国联邦淫秽法公民指南》

可是在实际的“合法地被禁止”操作中，尽管美国《法典》（United States Code）和联邦法律将图书产品中的情色内容为非法，并且有多项条款禁止拥有未成年人色情内容，并形成《美国联邦淫秽法公民指南》（CITIZEN’S GUIDE TO U.S. FEDERAL LAW ON OBSCENITY），同时还有《美国联邦儿童色情法公民指南》（CITIZEN’S GUIDE TO U.S. FEDERAL LAW ON CHILD PORNOGRAPHY）。但是对于打擦边球的情色插图和描述，仍旧需要组成评议机构进行评议，才能认定相关内容是否属于色情内容。

美国司法部网站《美国联邦儿童色情法公民指南》

同时，基于美国政府机构的办事项率，一个事项从发起议定到议决，最短没有3、4年是得不出结论的，所以常常是同一个问题反复再议，孩子都长大成人，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结论还没有的出来，成了“空谈误国”的典型。另外，各州制定政策与州长（州议会议长）等的政治立场有很大关系，这个州长要禁，另外一个州长上台后可能又会放开，所以美国儿童校园色情图书事件层出不穷。

因此，美国德克萨斯州“儿童图书色情事件”爆发后，出版社也觉得委屈，因为这些描写或者图片都是打得擦边球，没有一部美国法律能认定这些书籍，是属于明确违犯美国法律的图书。同时基于美国人的办事效率，出版社针对被禁止的学校进行“维权”打官司，让一些学校竟然不敢把这些色情图书清除出校园，继续让“毒书”毒害少年儿童。

基于保护自己子女健康成长的愿望，美国一部分家长建立了诸如“让学校再次变得安全”（https://makeschoolssafeagain.com/）等不适合儿童阅读图书清单网站，将他们认为对儿童不安全的图书名单（可下载的pdf文件）公布在网上，建议家长和孩子们不要阅读这些图书。

“让学校再次变得安全”网站“公布的色情图书目录”链接

其实一些美国教育者早已看到美国出版和教育体制内存在的严重问题，于是建议将儿童读物参考电影进行分级管理，总共设立五级，即：

G级，所有年龄适看；

PG级，建议家长指导阅读（有些材料不适合儿童）；

PG-13级，强烈警告（一部分内容可能不适合13岁以下儿童观看）；

R级，限制级（17岁以下需要父母或者成年监护人陪同观看）；

NC-17级，未成年人不许观看（17岁以下不得观看）。

但是，这个图书评定体系一经提出，各方的意见就不统一，也没有形成公认的图书分级评价体系，因此现实操作中各个公司的评级标准不一致，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一则是因为很多美国学者认为建立图书评级系统（book rating systems），就等同于图书审查制度（book censorship），这样就是对《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中“国会不得制定关于下列事项的法律：剥夺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即对美国言论和出版自由的侵犯。二则是实际上美国从1873年制定的《康斯托克法案》，就已从法律的形式规定了图书审查。从1950年代开始，美国最高法院审理的一系列案件改变了美国审查法的范围，将情色材料不受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但又表明“注意到这些材料具有一定的社会价值或重要性”。而一些州在应用法律审理案件时，法官和陪审团也出现过同时认定情色内容是合适的情形，从而使得让美国各类出版物中情色内容难以根治。

所以基于以上的信息，我们可以看出美国的出版物情色内容管理机制本来就千疮百孔，我们根本就没有借鉴。另外，中美两国文化差异巨大，在图书领域管理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借鉴美国的图书管理机制不现实，也不科学，更会让我们的出版物市场混乱不堪。所以，我们没必要去参考美国的图书管理机制。

○ 建立我国图书市场禁入制度，对责任单位、责任人实行终生禁入！

我国资本市场从起步到发展，很长的一段时间野蛮生长，众多机构和证券从业者串通一气，纷纷对股民割韭菜，让我们资本市场乱象频生。2021年，证监会修订颁布《证券市场禁入规定》，2021年7月19日起施行后，开始扭转我们证券市场乱象，引导和恢复证券市场投资的根本属性，为我国资本市场长期可持续发展保驾护航。

当下的图书出版市场，尤其是儿童出版物，非常类似证券市场当初的乱象，不适宜内容的儿童读物（甚至教科书），严重毒害我们下一代的心灵，因此治理儿童出版物市场乱象，到了不得不出重拳的时候了！

结合我国证券市场禁入制度，我建议对儿童出版物实行市场准入，制定类似于我国证券市场准入规则，去规范出版社和出版业从业人员的出版行为，对违犯规定的出版社、人员一概实行终生禁入。让他们时刻清楚：高压线，碰不得！

最好，对本次违规的出版社和人员就开始试行这个机制，而不要又是一罚了之，因为这样治理儿童出版物的意义并不大，并不能起到净化儿童图书市场的作用，甚至不排除过一段时间，这些出版社或相关人员卷土重来，再出更恶心的幺蛾子事件发生。

我们常说，“治乱象，用严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刹住我国出版业市场目前存在的歪风邪气，让我们的后代、少年儿童有健康的图书去阅读。（陕西西安张岳琢）

让我们的孩子们：健康阅读，健康成长

让我们的孩子们：快乐阅读，健康成长

（插图取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