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枪击玛丽莲》与当下的艺术家 文、曹喜蛙_风闻
评论家曹喜蛙-关注新世代,关注新艺术2022-05-14 19:47
安迪‧沃霍尔《枪击玛丽莲》与当下的艺术家
文、曹喜蛙
日前,安迪‧沃霍尔《枪击玛丽莲(鼠尾草蓝色)》以195,040,000美元成交价,成为全场最高价拍品,更刷新二十世纪艺术品最高价纪录。当一件艺术作品的拍卖成交价达到极点,就成了学术观察或研究绕不开的焦点,这一点也不奇怪而且成了某种必然的要素,也为艺术家在艺术史上登顶加分许多,让艺术家成为杰出艺术家成为可能了,这里说的是可能而不是必然,因为历史的博物馆实在太小,容不下几个人的牌位。

沃霍尔 作品 《枪击玛丽莲(鼠尾草蓝色)》
安迪‧沃霍尔的这件作品,题材涉及美女、影视名人,美术涉及安迪‧沃霍尔的独创丝网版画,以及手工上色的线条和色彩无缝对接、色彩使用了鼠尾草蓝色等,而且噱头有安迪‧沃霍尔与艺术家朋友桃乐丝‧波德关于“拍照(shoot)”与“枪击(shoot) ”的那个确实有点梗的一个恶作剧。对艺术家来说,作品有很多,但名作往往就是那么几幅,要成为名作往往需要很多条件,就像安迪‧沃霍尔这一幅《枪击玛丽莲(鼠尾草蓝色)》,有很多因素,可能缺少一个条件,都不会成就这一件名作。

申树斌 水墨 《穿越》(侧看)
就比如玛丽莲‧梦露本身就是一个传奇,除了梦露本身就是著名影视演员,她的影视作品早就深入人心,尽管她早就过世了,但迄今为止依然还是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以梦露的形象入画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至今还有很多画家画梦露、画美人的,但鲜有被公众追捧的。而安迪‧沃霍尔的这幅《枪击玛丽莲》,并不是纯粹意义的绘画作品,而是所谓丝网版画,丝网版画到底算不算画其实一直还在争论,但正因为关于它的争论本身就还是美术史上的美学事件,可以说迄今还是悬案,但从美术到当代艺术就是这样在争议中起哄前进,艺术史每一小步的进步往往都需要几百年的考验。

申树斌 油画 《意志之塔》
《枪击玛丽莲》创作完成之后,并没止于这些,紧接着还叠加了其他艺术家或观众互动的所谓行为艺术的二次创作,一件艺术品要成为历史传奇就意味着永远的不能静止。在一次派对上,安迪•沃霍尔问艺术家朋友桃乐丝‧波德 “我可以给你拍照(shoot)吗?” 波德回答说“当然可以,但我也要拍你”,于是沃霍尔说“那你明天上来吧”。哪知波德次日刚步出工作室的升降机即从手袋取出手枪,瞄准靠在墙上几幅《玛丽莲》画作接连开枪……原来这是波德玩的文字游戏,她将拍 (shoot) 有意错误的理解为“枪击”,也算是个行为艺术的随机创作,特意“无事生非”的制造了一个美学事件,让日常的游戏成了历史的传奇事件。这样的游戏,其实艺术家之间平时也有很多,并不是都能成为传奇,并不是随意可以去策划制造的,要知道我们中国艺术家这样的梗早就用的不爱用了,比如画柿子题个画名“事事如意”,画猴子站在马背上题个画名“马上封侯”等,也没见几件作品成了名作。

杭法基 水墨 《至暗时刻》
安迪‧沃霍尔画玛丽莲‧梦露照片的作品,有好几件,仅《枪击玛丽莲》就有4件或5件,这次拍卖的是鼠尾草蓝色,可以说每件都是独有的。鼠尾草蓝色,就是蓝色的鼠尾草,鼠尾草蓝色的花,也很高雅,但在这幅画里就是那么两笔,真要是梦露画这个鼠尾草蓝色的妆,估计她也不会画吧?谁知道呢。女人对化妆也是很挑剔的,我见过张助理给梦露刮腿毛的照片,据说欧美人不管男女体毛都很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沃霍尔就是以这张梦露的照片再创作的
新冠肺炎肆虐期间,对很多艺术家的创作都有影响,尤其变异的奥密克戎传播有点怪异,很多艺术家的展览都受影响,包括很多艺术作品都面临现实前所未有的考验。艺术家申树斌在疫情前,画过很多大画,而今年他在798办过一个画展,也有一张大画《穿越》(420X35cm,水墨,2022年作),但是水墨的,而以往他都是画油画。我在网上看了一下,虽然这幅作品构思很好,但在艺术家心里可能顶多还只是一件草图,尽管这张草图画得一点都不潦草,可以说画的一丝不苟,对于艺术家每件作品可能都是草图但也可能是最后的创作。在《穿越》中,申树斌的动物还都是人,视野也是开阔的世界,有随时可能到来的核战争,现实迷惑的圆圈,现实不可能躲过的三重门,甚至最后天堂的门,也许眼下的很艰难、很无奈,但都得慢慢的熬,靠人类自己集体的意志,那就是我们的当下,不像《枪击玛丽莲(鼠尾草蓝色)》那枪击只是个游戏、恶作剧。

蓝色的鼠尾草植物的花
申树斌的《穿越》还是理性的隔离,但老艺术家杭法基的《新冠疫情至暗时刻》(水墨,720X367cm,2021年作)却是非理性的碰撞。杭法基《新冠疫情至暗时刻》,则是一件大作品的完稿,是2021年就完成的,画完就放那儿了,今年又拿出来进行所谓的最后的收拾。听艺术家说,这次收拾,艺术家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层墨点,其实与那些大白入门消毒正好对上了号,艺术家画那些墨点是很小心的,因为他要留出必要的留白,因为画面需要留下一些地方好呼吸,大家知道即使在家隔离也是需要呼吸的。说是收拾,其实动的笔墨是非常多的,甚至比去年的画整幅画的笔墨还要多,尤其对一件水墨艺术作品来说更是这样了。对这件作品来说,已经跨越了水墨与油画之间的对话,对应或呼应了疫情变异的现实。新冠疫情肆虐看似非理性,实际上人类还是赌新冠疫情的大理性,希望造物主还是快点把新冠肺炎变异的奥密克戎早点结束,什么时候是至暗时刻只有造物主说了算,就像艺术家画每件作品都是很认真的,至于哪件作品将来能代表自己的最高成就都要造物主说了算,所以当下任何一件作品其实都代表艺术家的自己。

杭法基在创作《至暗时刻》,读者看这张图片就知道真实的这幅画的大小了
艺术家在创作时往往都是往前走几步,又会退后几步,就像安迪‧沃霍尔的丝网版画除了印刷还要自己画几笔,申树斌除了在油画布上创作忽然要用纸张画一幅水墨,杭法基画的是一幅水墨大画却最后改用油画的画法收拾了一次。安迪‧沃霍尔因为那几笔手工他的版画就跟一般的版画不一样,申树斌因为平时主要画油画所以这幅水墨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杭法基因为最后收拾的时候引来了油画的笔触,才有了艺术家、艺术作品与当下脱钩的现实、分崩离析的世界、冲突的价值观以及诸多现实问题苦难的天问求索。世界为什么会这样,需要读者、观众去思索,需要这个时代伟大的政治家、艺术家、哲学家、社会学家走出队列。
2022年5月11日北京月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