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博彩经营制度法规升格条文更严谨_风闻
富權-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2022-04-21 05:00
经济财政司司长李伟农昨日向立法会引介《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随后议员们进行一般性讨论及表决,参与投票的三十一名议员,有三十人投了赞成票,只有直选议员林宇滔一人投了反对票,因而该法案以高票获得一般性通过,随后将交由常设委员会进行细则性审议。
李伟农在对《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作引介时指出,《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是在已经实施了约二十年的《规范娱乐场幸运博彩的中介业务》行政法规的基础上拟定。该法案的主旨,是订定经营娱乐场幸运博彩的参与者,包括承批公司、博彩中介、合作人及管理公司的业务准入制度,并制定完善的资格审查机制,订明受监管主体之间的义务和责任,使博彩行业更健康有序地经营和运作,以及预防各种不法行为的出现。
与二零零二年颁行的《规范娱乐场幸运博彩的中介业务》行政法规相比,《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的最大分野是,《规范娱乐场幸运博彩的中介业务》是作为「下位法」的行政法规,而《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则是澳门特区法律体系最高位阶的法律,是行政法规的「上位法」,与新《博彩法》列于同一位阶。当然,它只是新《博彩法》法案的配套法律或周边法律。实际上,按照李伟农司长昨日的说法,为推动娱乐场幸运博彩业持续健康发展,特区政府将会重新检视及逐步完善与博彩相关的其他法律制度。因而《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只是新《博彩法》的配套法律之一,以后还将会有其他的周边法律「陆续有来」。
将规范赌场博彩经营的法律文件,由行政法规「升呢」为法律,除了是要对博彩业进行「行业整顿」,进行严格监管,提供严密的法律保障所需之外,可能也与《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中,有对违法行为进行追究刑事责任的建议规定密切相关。
实际上,《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建议规定,明确刑事及行政违法行为。其中新增的「不法接受存款」罪,建议规定博彩中介、管理公司或合作人,又或任何人以博彩中介、管理公司或合作人的名义,意图为该等实体获得与娱乐场幸运博彩或其经营相关的利益,而直接或透过第三人,要求、招揽或接受他人以任何方式提供的现金、筹码或其他款项的存款,如按其他法律的规定不科处更重刑罚,则处二年至五年徒刑;另外还建议规定,新增拒绝履行法案所规定的合作义务者,构成「普通违令罪」;如不遵守保全措施的命令,则构成「加重违令罪」,比照《刑法典》的相关规定予以定罪量刑。
按照国际惯例和澳门特区《立法法》的规定,行政法规只可对「行政处罚」作出规定,而不能对剥夺当事人的人身自由亦即判处徒刑的刑罚作出规定,这是法律的专有职权。因此,既然新的法律文件带有刑罚的规定,就必须以法律的形式来完成立法程序。这是依法治澳、依法施政的具体表现,当然也折射了严厉监管博彩业的变革思维,契合贺一诚「协同奋进,变革创新」的政治抱负。
在这种严守依法治澳底线的之下,也折射了特区政府「科学决策,民主立法」的新思维。实际上,《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今后要进行修订,就必须经过立法会,不是像《规范娱乐场幸运博彩的中介业务》行政法规那样,可以由行政长官充分运用行政自由裁量权,「想改就改」。因此,这也是充分尊重立法会的职权,遵守基本法设立的行政机关与立法机关既互相制衡也互相配合,重在行政主导的政治体制。
在具体内容上,《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与《规范娱乐场幸运博彩的中介业务》行政法规相比,也有不少差异之处。其中一个最明显的不同,是后者主要是对中介人的经营作出规范,而前者则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对赌牌持牌人亦即博企的规范,将博企也收归于严厉监管的「笼子」中。
另一个不同之处,是《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案建议规定,博彩中介及管理公司仅可向一间承批公司提供服务,且其合同须经政府核准,以更有利于监管。而且,订定承批公司、博彩中介、合作人及管理公司的具体经营义务,以及明确承批公司相对于博彩中介、合作人及管理公司的监管权,为连带责任提供更清晰的认定依据,并禁止博彩中介、合作人或管理公司自行,或透过第三人,要求、招揽或接受博彩者或其他与娱乐场幸运博彩有关的实体的现金、筹码或其他款项的存款,以加强预防及遏止出现非法吸存的不法行为。
这就比现行行政法规更规范、更严谨、更精准,这也是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矫正过去博彩业尤其是中介人的经营「野蛮生长」、「无序发展」情况的必然。
当然,还可以进一步思考,比照新《博彩法》第二十二条C项的建议规定,设置限制包括中介人在内的博彩业经营者,在澳门司法管辖区以外投资赌场的条文。
实际上,澳门就有一些包括中介人在内的博彩业经营者,在澳门司法管辖区之外大张旗鼓地投资赌场,从东南亚诸国到朝鲜、韩国、俄罗斯等,甚至目前烽火连天的乌克兰,以至远到非洲,都有他们所开设的赌场。这些行为,严重「掏空」澳门的资金和客源,给澳门经济及财政带来一定程度的损失。因此,即使是对中介人,也须「斩断黑手」。
李伟农在引介中回答议员们的询问时指出,目前有部分经营者选择退场,其困境是长期疫情造成,并非政府修法引致。这个澄清很重要。实际上,部分贵宾厅和卫星赌场的结业,是因为受到疫情的影响。而且还有一个更深刻的背景,就是在《刑法修正案(十一)》第三百零三条增加「组织中国公民出国/出境赌博罪」条款,及公安部等国家机关联手进行打击跨境赌博犯罪活动的斗争之后,就断了卫星赌场和贵宾厅特别是后者的「水路」,当然无法继续经营下去。这与新《博彩法》完全无关。因为新《博彩法》正在立法会第二常设委员会进行细则性审议中,尚未通过,并未实施,更遑论「已经」发挥影响。
在昨日的一般性表决中,有一张反对票。如果说,在对法案进行细则性表决时,因为对法案的个别具体条文有不同意见而投下反对票,并不出奇。但一般性表决是对整个法案的表态,如果只是因为对法案中的某个条文有不同意见而否定整个法案,等于是反对特区政府以至「背后」的中央政府对澳门博彩业进行「行业整顿」。即使是在立法技术层面上,以一棵树来否定整座森林,也似乎是不够深思慎虑。这与不久前因搜集资料不足,在质询外雇问题时发生巨大数字差异,而引发社会讶异一样,不能仅以「粗心大意」来自辩。作为建制派的一员,这个「觉悟」显然还不如一贯以来「凡政府必反」的「反对派」,而这次却是破天荒地投了赞成票的高天赐及其搭档谢誓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