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共同富裕及其普世性与实现的途径说起_风闻

从共同富裕及其普世性与实现的途径说起

——略涉并议共同富裕、公有制、平均与有差别分配、公平分配与“不养懒汉”

【提要：＆“共同富裕”不但是社会主义的目标，共同富裕，也有“普世性”，也是、也必然应该会是人类向往的理想。而“公有制”是人类探索实现“共同富裕”的一条“比较分析可知优势”的可行之道。＆共同富裕不等于平均主义、福利主义，有差别的分配有利于“不养懒汉”。而之所以要“有差别的分配”，其缘由，还可以从“物质决定精神”的哲理中寻到。＆有差别的分配，恐怕才有利于“不养懒汉”。有适当的差异，多劳多得，经营得好就会有多的收入，要有这个机制，社会才能有活力，才能够发展。＆分配不应绝对平均、应该有差别的分配，但也须解决公平合理分配的问题。劳动作为换取“收入”的“投入”，应该和可以按其作用、价值，来衡量收入分配。

而评议、评价劳动的作用和价值，还应该全面衡量、综合考虑到各种各类“劳动”（含体力、脑力投入乃至体力、脑力劳动的“代表、结晶”物，即“资金”的投入）的相关属性特点及其作用。科学、客观、全面而不偏颇的认识各类劳动在成果创造中的作用、价值，依此来评定各类劳动投入的应得收入，这样来进行劳动分配，才可能是比较公平、公正的，也会有利于化解“社会分配不均，贫富差距大”等难题。】

近于网上读到《这就是中国》第128期：《迈向共同富裕》一文。

此中提及，曾为邓小平翻译的张维为回忆，邓公曾会见津巴布韦总理穆加贝（笃信社会主义的非洲领导人），对他担心中国改革开放政策可能会走向资本主义，邓小平同志有过实现共同富裕的谈话。邓公说到：社会主义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一个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第二个是不搞两极分化。

此文说到重要观点，“共同富裕不会是平均主义，不是‘劫富济贫’，而是在人民普遍富裕的基础上允许有差别的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应有之义。”并提出，在分配上不搞“杀富济贫”，也不养“懒汉”。

或可说，这触及“共同富裕”这个社会主义目标相关的若干关节点，关联到共同富裕及其普世性与实现的途径，涉及公有制、平均分配、有差别分配、公平分配与“不养懒汉”等问题。

这里拟对这些问题，略作思考与探讨。

一、“共同富裕”不但是社会主义的目标；共同富裕，也有“普世性”，也是、也必然应该会是人类向往的理想。而“公有制”是人类探索实现“共同富裕”的一条“比较分析可知优势”的可行之道，应该可以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主途径

邓小平同志对担心中国改革开放政策可能会走向资本主义的人们，提出社会主义“两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一是公有制，一是实现共同富裕。而在这社会主义“两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中，“共同富裕”不但是社会主义的目标；共同富裕，也有“普世性”，也是、也必然应该会是人类向往的理想。

恐怕还可以说，这一点，是无须求证的。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人公然反对共同富裕。

而“公有制”，从比较分析看，还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颇有优长的、有效的主途径。公有制，是人类探索实现“共同富裕”的努力中，一条有“比较优势”的可行之道。

从历史和至今的人类社会现实可见，与私有制为主体的社会相比较，公有制对减小贫富差距是有重要的优长的。我们可从如下事例中来看：

公有制有利于真正落实全民受益的公益性事业，从而有利于共同富裕。现在中国享有世界最发达的互联网经济，远远领先美国。为什么？因为美国的私营企业不愿意投资建设广大农村的通讯基站，因为那会长期收不回成本，而中国是国企承担了把通讯基站网络建到所有村庄的使命。中国政府还投资建设世界最大最好的高铁网、高速公路网、“村村通公路”等等工程。有了这些通达全国的信息互通、物资互通的条件，才使中国成为世界上唯一做到“一部手机，全部搞定”的国家。但是，这些基础性的建设，也都是私营企业从短期收回成本并盈利的角度，不情愿乃至不会做的。这正恰恰证明，公有制对实现共同富裕的必要性。

因此，可以说，对有“普世性”的共同富裕来说，“公有制”确是人类探索实现“共同富裕”的一条“比较分析可知优势”的可行之道。公有制，应该可以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的主途径。

二、共同富裕不等于平均主义、福利主义，有差别的分配有利于“不养懒汉”，也才能实现真正的“共同富裕”。而之所以要“有差别的分配”，其缘由，还可以从“物质决定精神”的哲理中寻到

看有分析指，法国的贫富差距相对比较小，它是靠税收，基本上是一次、二次分配来解决该问题的，北欧基本上也是这个模式，政府的作用比较大。但北欧模式现在看来也有很多问题，比如说瑞典犯罪率之高，很多人只要拿到失业补贴，移民补贴，就开始懒惰不干活。英国、法国都是这个问题。上世纪80年代曾经有一个观点，就是不要患“希腊病”，就是完全靠福利，结果养懒汉，结果希腊后来真的是破产了。（当然，也不要患“美国病”，就是太资本主义，赤裸裸的贫富悬殊的资本主义。）

这里提出了一个“共同富裕”需要注意的重要问题：要避免福利主义，避免“养懒汉”。

这确是一个现实、透视人性、十分深刻并须实际解决的问题。

看西方福利主义的社会教训，人们可以领悟到，共同富裕，不意味着分配必须平均乃至“绝对平均”。

人们或许应该看到，人“个体自然的独自生存”，是一种自然生理“天生”的“个体物质存在”。这种物质存在，使得人类社会初级阶段会自然生发“私有制”；而人的“生理的个体自然结构”，也会使人自发的易于顾其个体，而过分的保障会引发人的慵懒怠惰。这恐怕正是颇为平均的福利主义，会“养懒汉”的原因。

公有制，是人们经历私有体制社会实践、感知私有制缺憾后，所规制的“生产资料归属社会（全民、国家）”的制度，是一种由人们设计、规制的“社会物质存在”；而人“个体自然的独自生存”，则是一种自然生理“天生”的“个体物质存在”。

应该可以说，自从有社会群体以来，人们就处于两种“物质存在”之中：一种是国有（公有）的“社会资财归属公有的物质存在”，各国现在都有的以向“纳税人”征税等形成的“国有”公有，都可属此种“存在”（不过，以私有制为主的社会，因为国有企业较少，国有资财的量会较少；而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国有企业较大而多，国有的资财的量会相当多）。另一种是“人个体物质存在”。而这两种“物质存在”，从“物质决定精神”的哲理也能看到，其对人的思想、精神都会有重要乃至决定性的影响。

不过，公有制在经济中的占比水平高，不等于“自然”会合理、公平的分配，实现共同富裕。例如苏联在1936年就宣布建成了社会主义，国家所有制占到当时苏联整个工业成分的99.97%，几乎是100%了。但是，这并不就保证了前苏联的民众在劳动所得分配上，“自然”就平等、公平、共同富裕了。如果苏联当时真正做到了民众在劳动所得分配上，“自然”就平等、公平，实现了共同富裕，那就不会有苏联解体前其社会上的特权现象还是十分严重的“腐败”状况，就不会有苏联解体时人们对其解体的漠然与不在乎。

其实我们也要看到和承认，在国有体制（公有制）中活动的人，还是“个体”生存的，是有各自不同的个人需求或曰利益的。这种人的“个体”性，恐怕是比公有制的制度，更“刚性”的人的“生理机制”、生理结构所形成的。而人的“个体生理结构”（也可称为人的“生理机制”），这种“结构”所产生的“功能”，是会使人自发的要顾其个体的。从这个角度，或许可以说，即便所有制形式是“公”的，但人的“个体生理结构”还是会自发“私”的。

而正是人是“天生”的“个体物质存在”，有自发的顾及个体的属性，“共同富裕”也就不能是平均主义、福利主义，公有制也不能、不应保证劳动者不分贡献、劳作付出，而人人完全平均分配社会财富。人们的社会实践证明，有差别的分配，恐怕才有利于“不养懒汉”。

也就是说，有适当的差异，多劳多得，经营得好就会有多的收入，要有这个机制，社会才能有活力，才能够发展。

而为了克服“文革”时期的极端平均主义，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加速现代化的建设，邓小平同志才在当时就提出一个完整地表述，就是让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带动其它地区富裕起来；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带动全体人民实现共同富裕。

在说“共同富裕”的同时，可能还要说，不但应搞“有差别的共同富裕”，还要保“共同不贫”。也就是说，不搞福利主义，要“有差别”，不是说在遇到灾难、病患等人力不可抗境遇下，不要福利性的保底。恰恰是全民国有为主体的中国，才更有意愿、能力、财力做到社会主义的保底。如汶川地震，国家一定要给你建一套房子住进去的，没有人露宿街头。这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保“不因大灾害而使受灾民众‘共同’变为赤贫”。可见，以公有制为主体，相比非公有制为主体，其实是有更多资财能保“共同富裕”，并保“共同不贫”的。——而美国的龙卷风、日本的核灾难，政府稍微给点救济之后就不管难民了。在国外建过房子就知道，一定要买保险的，但保险里边一定有一条，如果出现人力无法控制以及不可抗力的自然灾害，那就没有人管你了。

从人类历史上社会资财归属与其对社会发展进步的作用看，或许还可以说，社会要有序良好运行，需要“社会资财相当程度的归属公有”；同时，也应顾及人的自然生理“天生”的“个体物质存在”对人的影响。需要充分顾及私有、公有的社会物质存在和“人个体的物质存在”对活动在其中的人的重要乃至决定性的影响。这应该是人们创设制度时的社会唯物主义态度。

而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坚持平等保护物权，形成各种所有制经济平等的竞争、互相促进的全新格局，使得在公有制为主的条件下，能同时发挥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的积极性，应该正是制度创设的社会唯物主义态度。

三、分配不应绝对平均、应该有差别的分配，但也须解决公平合理分配的问题

我们讨论共同富裕，也要看到，在改革开放30多年、40年的发展之后，中国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现象，就是财产性的收入或者资本所得大大地超过了劳动所得，以及经营性的所得。不管你从事打工也好，挣工资也好，还是说从事实体经济也好，这个收入的速度远远落后于财产性的或者投资所得到的报酬。在过去10年，资本所得大约是10年前的四倍。

这不由让人想到，1993年，邓小平曾表达他对国内贫富差距拉大的忧虑，他说：“少部分人获得那么多的财富，大多数人没有获得，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

可以说，这是人们追求实现“共同富裕”理想，应该关注、解决的公平合理分配的问题。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再次提出，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这就有个说法，初次分配是效率原则，靠市场；再次分配是公平原则，靠法律，主要通过税收、社会保障等等；第三次分配靠道德，靠自愿捐款等等公益事业。

而就公平原则而言，这里还想说，从劳动与分配的角度看，既然劳动可以作为换取“收入”的“投入”，那么，就应该和可以按其作用、价值，来衡量收入分配。

而要评议、评价劳动的作用和价值，还应该全面衡量、综合考虑到各种各类“劳动”（含体力、脑力投入乃至体力、脑力劳动的“代表、结晶”物，即“资金”的投入）的相关属性特点及其作用。

在评价劳动投入的价值时，或许人们至少应该看到如下三点：

其一，脑力和体力劳动共创人类物质成果；其中，脑力参与可多可少，但多且正确时可大增效；而从过往人类创造物质成果的历程看，物质成果非经物质的体力劳动，无法实现。这就是说，与体力劳动有不同并会有很高增效的脑力劳动，其价值应较高，并应承认脑力劳动有其特点和不同。但也要看到和承认，体力劳动，在物质成果最终实现上，有不可替代、不可缺的作用。

其二，无论脑力还是体力劳动，都有复杂、简单之分。复杂的体力劳动（例如高技能的实体性体力工作），其创造的成果也会较多、较快、较高，其本身的价值也应该较高。

其三，“物以稀为贵”，劳动也以不可缺者为贵。不可或缺的必要性劳动投入（含体力、脑力投入乃至体力、脑力劳动的“代表、结晶”物，即“资金”的投入），也是人类创造物质成果过程中作用价值较高的。

这就可以形成如下一些（未必完善的）推论：

——劳动的简单和复杂与其价值有关，不是简单的脑力劳动必定比复杂的体力劳动价值高；

——必要、不可或缺的劳动，价值较高；非必要性、非不可缺的劳动或投入的价值，不应高；

——即便是必要的、不可缺的劳动投入，也不能因此抹杀其他劳动在成果形成中的作用和价值；同时，也应看到，一类(种)劳动的必要性程度，也会随需求的变化而变化；

……

或可说，科学、客观、全面而不偏颇的认识各类劳动在成果创造中的作用、价值，依此来评定各类劳动投入的应得收入，这样来进行劳动分配，才可能是比较公平、公正的，也会有利于化解“社会分配不均，贫富差距大”等难题。

陶文庆（文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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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阅资料：

张维为《这就是中国》第128期：迈向共同富裕-张维为、寒竹  https://www.guancha.cn/ZhangWeiWei/2022_01_09_621559_s.shtml

劳动节思脑、体劳动作用价值与劳动分配 -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371240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