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警方和科技公司违反隐私政策，倡导者表示 - 彭博社

纽约市警察局警官在纽约布鲁克林区监视一起犯罪现场。

摄影师：Michael Nagle/Bloomberg这被宣传为改善警察反应速度和捕捉未报告给911的事件的方法：城市周围放置的传感器会“听到”枪声并将信息传输给警官。但ShotSpotter公司的技术引起了隐私倡导者的担忧，他们担心如果警察知道设备的放置位置，他们可能会不当使用始终开启的麦克风来窃听私人对话。

ShotSpotter公司一直对批评者有回应：警察不知道传感器的位置，因此无法针对其进行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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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电子邮件表明，ShotSpotter公司和纽约市警察局高级官员——包括总部的两名警长——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共同努力，在曼哈顿的河滨大道附近的建筑物上安装传感器。这些电子邮件由法律援助协会获得，并由彭博新闻社审阅。

阅读一封致编辑的信：ShotSpotter回应彭博文章关于隐私政策

“以下是我正在努力合作并试图加入的最后6个地点，” ShotSpotter的一位代表在2021年6月写信给两名高级纽约警察局官员。 电子邮件的未编辑部分显示了一个物业地址，以及有关建筑物愿意安装传感器的信息。 其余地址被纽约警察局编辑了。

警察技术公司越来越依赖警官与公众建立信任，并与当地部门密切合作，以扩大业务。 尽管这些合作经常引发道德问题，但很少公开，这些电子邮件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展示了旨在保护公众的限制如何被突破。

“纽约警察局和ShotSpotter之间的电子邮件显示，高级警察官员知道始终录音麦克风的精确位置，” 法律援助协会的数字取证律师本杰明·伯格说道。 法律援助协会和其他批评者认为，了解传感器的精确位置可能帮助警方获取超出枪声证据的音频。

在回应彭博新闻的问题时，ShotSpotter坚称它只向警方提供与枪声相关的信息。 纽约警察局表示，它没有访问设备的特定位置的“数据库”，并且在“有限情况下偶尔陪同ShotSpotter现场调查团队”，并补充说这种做法“不违反ShotSpotter的影响和使用政策”， 一项2020年城市法律要求该部门制定监视技术使用政策。

ShotSpotter的人工智能技术依赖于安装在建筑物、电话杆和其他高架构筑物上的一组麦克风来检测社区中的枪声。该系统使用软件识别大声噪音，然后将其发送给公司进行分析。如果噪音被确定为枪声，警方将收到警报和一个短音频片段，以便警官前往现场。

ShotSpotter表示，它不会分享与特定事件相关联的音频之外的内容。但麻省法院在对2015年一起谋杀案审理中执法部门对录音使用的审查中发现，该技术始终在监听，并且可以捕捉到不仅是枪声，还有在传感器30至45英尺（14米）范围内以正常音量进行的对话。法院表示，这些设备还可以捕捉到低声对话和在家中通过开着的窗户或门进行的正常对话，只要它们发生在足够靠近传感器的地方。

为了回应隐私倡导者的担忧，该公司于2019年制定了一个政策，将精确的传感器位置保密不向警方透露，但2021年的电子邮件表明该政策并不总是得到遵守。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ShotSpotter代表与曼哈顿上西区第24警区的一名纽约警察局警官进行了磋商，敦促他在现场支持该公司。“我希望你代表第24警区打来的电话能有所帮助，”一位ShotSpotter代表在2021年5月写给一名纽约警探的电子邮件中写道。在另一封电子邮件中，一名警官详细描述了他的外联工作，包括与一栋建筑物工作人员的对话，同时试图与一位ShotSpotter代表协调下一步行动。

ShotSpotter和纽约市警察局都拒绝回答关于他们在电子邮件中描述的部门和公司之间的协调是否超出了他们规定的政策的问题。这些电子邮件仅涉及曼哈顿河滨大道地区的六栋建筑物，并未暗示纽约市警察局曾经使用ShotSpotter来窃听对话，无论它是否具备这种能力。

芝加哥一个十字路口上方的ShotSpotter设备。摄影师：查尔斯·雷克斯·阿博加斯特/AP### 音频作为证据

有关纽约市活跃传感器数量的信息没有向公众披露，但截至2020年，根据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ShotSpotter技术覆盖了70平方英里的半径。ShotSpotter表示，其传感器捕捉到的声音会保存30小时，然后被覆盖。但与枪声相关的音频剪辑会被保留并传递给执法部门。

警察和检察官在刑事案件中使用ShotSpotter音频的先例。2010年，奥克兰，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名男子被枪杀，ShotSpotter音频是用来定罪一名谋杀犯的证据之一。根据法庭文件，该技术捕捉到了枪声，以及受害者称出了据称开枪打他的人的名字。

在2015年的马萨诸塞州案件中，法院拒绝允许引入ShotSpotter音频，因为被告辩称该音频是在违反该州窃听法的情况下捕获和获取的。在该案中，警方请求并收到了一段延长的音频剪辑，其中捕捉到人们讨论枪击事件，包括有人喊出被告的名字。ShotSpotter表示，提供这种延长音频剪辑并不是其“当前政策”。

2017年，一名芝加哥警察在监控ShotSpotter和其他犯罪侦测程序。摄影师：Michael Tercha/芝加哥论坛报/盖蒂图片社成立于1996年，ShotSpotter技术已在全球200多个司法管辖区部署，其中大多数位于美国，根据该公司的说法。纽约警察局是该公司最大的客户，其次是芝加哥，截至今年9月，这两个城市至少已经在ShotSpotter上花费了2500万美元，占该公司收入的42%，根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

但是关于该技术的效用和潜在的意外伤害存在很多争论。ShotSpotter吹嘘其自己的97%准确率，但芝加哥市检察长办公室的最新分析发现，在5万次可能枪击的警报中，只有9.1%导致警方找到与枪支相关的犯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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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ShotSpotter委托纽约大学法学院警务项目进行一项审计和评估其技术。审计发现，虽然存在“相对有限”的隐私风险，但人们担心麦克风可能被用于对传感器附近的人进行语音监视。为了帮助减轻这一风险，警务项目建议ShotSpotter挑战对音频的传票请求，并承诺保持传感器位置的机密性。据报告称，该公司同意了这些建议，并改变了其公共和客户面向的政策以反映这一变化。

电子邮件往来还显示，在去年12月与ShotSpotter签订了价值2200万美元的合同延期的纽约，至少有一些居民不愿意在其财产上安装这项技术。ShotSpotter代表告诉纽约警察局的警官们，尽管他们努力了，但该公司在这个特定社区的劝说工作大多不成功。

“六个中有两个坚决拒绝，目前，我们在河滨大道地区已经没有更多选择了，因为我们几乎联系了每个人，只有一个或两个人同意，”代表写道。在另一封电子邮件中，代表表示，其中一个地点拒绝了公司的进展，因为“他们认为这个技术会全天候监听他们的谈话。”

法律援助协会认为，电子邮件对话明显违反了ShotSpotter的隐私政策，以及纽约市警察局自己规定的技术使用准则。非营利组织表示，对于政策的违反没有救济措施，辩称这些疏漏证明了公司和警察都不能信任自我监督。

“事实上，这些电子邮件表明，对纽约市警察局庞大的监视能力进行更严格的监督是至关重要和紧迫的，”法律援助协会的伯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