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援助如何支持西雅图地区的一个部落 - 彭博社

莱昂纳德·福斯曼（Leonard Forsman），苏夸米什部落理事会主席，站在部落夺回的神圣土地上，这片土地靠近西雅图酋长西雅图长屋被美国政府焚毁的地方。西雅图市从这个美洲原住民保留地的对面普吉特海峡上可见。

摄影师：Amy Yee/Bloomberg

苏夸米什镇占据了麦迪逊港印第安保留地约一半的面积，看起来像西雅图的另一个宜人郊区，绿树成荫，房屋紧凑。苏夸米什部落领袖西雅图酋长的坟墓就在普吉特海峡岸边的不远处。

苏夸米什部落保留地的房价与附近西雅图飞涨的房地产价格齐头并进，西雅图是美国最热门的房地产市场之一。摄影师：Amy Yee/Bloomberg当62岁的苏夸米什部落理事会主席莱昂纳德·福斯曼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在保留地长大时，这里是一个宁静的地方。人们捕鱼和伐木，但没有太多稳定的工作。“我们过着乡村生活，”他回忆道。“这里没有机会，所以人们离开了。”

现在情况不同了：1995年，苏夸米什部落政府开设了一家赌场，后来扩建成一个闪闪发光的度假村，拉开了经济增长的序幕。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社区经历了“彻底的复兴，”苏夸米什部落政府社区发展主任、苏夸米什部落成员斯科特·克劳尔说。他表示，如今几乎任何想要工作的部落成员都能找到工作。

苏夸米什社区正在经历一种在一代人之前难以想象的增长。但现在部落面临另一个问题：缺乏经济适用房。“租金太高，购买太昂贵，”克罗维尔说。“讨厌的是，我们已经被定价超出了我们自己的土地。”

因此，苏夸米什将从美国拯救计划的联邦新冠疫情救助资金中拨出约1500万美元用于扩大经济适用房。克罗维尔说：“尽管新冠疫情很糟糕，但它给了我们以前没有的机会。”他负责部落的住房项目。“住房是生存，”他强调说。“我们这个星球上有1200人。经济适用房让我们的人们搬到保留地，这样我们就不会失去他们。它维系了我们的文化。”

对于部落成员来说，住在保留地上“恢复了我们部落民族，让人们有文化实践的集体感觉，”福斯曼说。“它重建了被故意破坏的关系。”

美国拯救计划资助经济适用房

2021年，美国政府直接向全国574个部落国家拨款超过$200亿作为美国拯救计划的一部分 — 这一方案代表了“美国历史上对印第安部落的最大一次联邦资金注入，”哈佛大学美洲印第安经济发展项目的研究人员表示。该项目主任乔·卡尔特说，拯救计划资金提供了“一次终身”的机会来改变土著社区。数百个美国部落正处于规划或推出各种项目的不同阶段，这些项目涵盖从修建道路和宽带互联网到扩大医疗保健和职业培训。一些部落，比如俄克拉荷马州的乔克托部落，选择直接向部落成员发放款项。

苏夸马什部落将其从ARP收到的2100万美元中的大部分用于经济适用房。该保留地距离美国最昂贵的房地产市场之一约18英里。在西雅图——亚马逊公司和星巴克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截至今年8月，平均房价为944,260美元。（比一年前增长了9.4%。）远程办公的兴起进一步推高了郊区的房价：根据《西雅图时报》今年9月的报道，在苏夸米什所在的基茨普县，独栋住宅的中位价格为55万美元。这个曾经宁静的保留地正在炙手可热的房地产市场中变得繁荣。

增加复杂性的是，波特麦迪逊保留地很脆弱，因为它是一个“棋盘格”式的部落和非部落财产混合体，7,657英亩的土地上既有美洲原住民也有非苏夸米什人居住，部分原因是历史上的一些阴暗篇章。事实上，一些非美洲原住民居民，甚至是长期居住者，都不知道苏夸米什是一个保留地。在最低点，苏夸米什部落政府和家庭仅拥有波特麦迪逊土地的三分之一，这一份额目前已上升至约57%。但现在，一套入门级住房的成本可能达到40万至50万美元，根据Forsman的估计。

“部落成员买不起我们的保留地。太离谱了，”苏夸米什部落成员詹姆斯·阿布勒说。现年35岁的阿布勒与丈夫和两个十几岁的寄养孩子住在保留地上的一处经过补贴的部落房屋中。苏夸米什的租金也越来越高昂：2013年，阿布勒为他的非部落市场租金两居室公寓每月支付约950美元；现在他估计租金为1400美元。“你必须走出去一个小时才能找到经济适用房，”阿布勒说。

大约有1,200名苏夸米什部落成员，其中400至500人住在保留地内，300至400人住在开车距离内。 他们只是保留地近8000人口中的一小部分。

让人们（重新）住进家中

近几十年来，苏夸米什部落政府提供了各种类型的住房援助，包括抵押贷款补贴、租金补贴住房、租购住房、维修和保养计划、小型工作室住房等。 部落成员约有140住房，还有许多苏夸米什部落成员在等待名单上。 部落预计ARP资金将有助于加快和扩大其经济适用住房项目。

由ARP资助的住房项目包括一个新开发项目，有十几个地块，部落家庭可以在那里建造自己的住房。 部落将清理森林地块并建设水、电和污水设施。 克罗韦尔估计这些住房的成本约为20万美元。

此外，正在计划在黄金海滨土地上建造一个20单元的联排别墅。 苏夸米什海滨，这个36英亩的地块在苏夸米什部落遇到困难并需要收入时曾租给非部落人士使用了50年。 “那对人们来说是一个真正难以接受的现实，因为这是部落庆典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福斯曼告诉Kitsap Daily News。 部落政府于2018年重新收回了苏夸米什海滨。

苏夸米什海岸的建设计划于2023年开始，但由于通货膨胀和劳动力短缺，计划已经推迟。“一切都需要更多时间。事情花费的时间越长，花费的金钱就越多，”克劳尔说。“成本飙升。那笔钱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多。”

经济适用房供不应求

距离苏夸米什政府办公室仅几步之遥，矗立着一簇六座小木屋，被高大的常青树环绕。这些工作室住宅的规划始于2017年，去年秋天完工。

33岁的苏夸米什部落学校教师丹尼塔·霍尔姆斯说，她的姐姐搬进了其中一座木屋，因为即使是部落的租赁公寓也变得太贵了。她的姐姐从一个每月租金1300美元的补贴两居室公寓搬到了一间新的工作室住宅，每月租金约为350美元。

新的工作室住宅是苏夸米什部落努力创造经济适用住房的例子。摄影师：Amy Yee/Bloomberg霍尔姆斯与丈夫和儿子也住在部落住房中。2010年，他们搬进了一栋三居室的房子，无需付押金，贷款期为25年。这栋房子的价格为66000美元。霍尔姆斯估计，按照市场价格，今天这栋房子可能要价数十万美元。

去年，苏夸米什政府还建造了六座“微型房屋”，主要供部落无家可归的成员居住。“这是另一次让人们有家可归的尝试，”克劳尔解释道。每座微型房的建造成本约为5000美元，租金为每月70美元。微型房屋位于一个公共公园区域，距离露营地的浴室设施仅几步之遥。

尽管Suquamish对于临时访客来说看起来像是一个风景如画的郊区，但部落成员中存在着不太明显的问题，他们面临着成瘾、心理健康问题和历史创伤。根深蒂固的挑战使得对经济适用房的需求更加迫切，但等待名单很长，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

自2009年以来，现年41岁的单身母亲Misty Sigo住在部落政府提供的经济适用房中。Sigo指出，她的妹妹在28岁去世时，已经在经济适用房等待名单上等待了八年。

“微型住宅”在疫情期间帮助了Suquamish部落成员。摄影师：Amy Yee/Bloomberg### “家”的意义

对于Suquamish人来说，保留在保留地上的家不仅仅是四面墙和一顶屋顶。在1855年签订的创立了波特麦迪逊保留地的联邦条约之后，部落土地逐渐落入非土著人手中。

这往往是由于剥削性的美国政策或Suquamish出售他们的财产，有时是无意或不情愿的。例如，美国官员在认定他们因无法用英语读写而“不称职”后，未经同意出售了土地给土著人。在另一个例子中，1904年，美国军方占据了对Suquamish部落至为神圣的一片优质海滨土地。最终，他们将这块地块出售给了私人开发商。

今天，经济增长推动了苏夸米什部落对部落土地的收回，也推动了其文化复兴。2009年，苏夸米什建造了一个新的长屋用于举办社区活动。这个宽敞的大厅俯瞰普吉特海湾，具有象征意义：1870年，美国政府烧毁了“老人屋”，部落最初的长屋，西雅图酋长与苏夸米什社区一起生活在那里。

从1900年到1920年，苏夸米什儿童被送往印第安寄宿学校进行同化，传统方式进一步受到侵蚀。近一个世纪后的2014年，苏夸米什开设了基茨普酋长学院，一个为6至12年级的部落学校。其课程包括教授部落的母语卢什兹德语，供本地和非本地学生学习。苏夸米什部落的历史和文化也在2012年开设了一个时尚博物馆展示。

苏夸米什博物馆反映了部落最近的经济和文化复兴。摄影师：Amy Yee/Bloomberg上世纪80年代，当克劳尔在保留地长大时，只有少数苏夸米什儿童上大学。现在在基茨普酋长学院，约70%的毕业生上大学；大多数是第一代大学生。部落还为保持一定成绩的苏夸米什学生支付大学学费。

文化复兴在当地土著部落的年度夏季划船之旅中得到充分展示。自1989年以来，Suquamish和其他太平洋西北部部落成员参加了沿海数周的划船之旅。这一活动已经发展壮大，现在多达6,000名土著人乘坐传统的雪松独木舟进行旅行。

在新冠疫情期间，这次重要的沿海划船之旅暂停了，但今年夏天举行了一个规模较小的版本。Abler参加了在波特麦迪逊举行的庆祝活动，并目睹了Suquamish人在旅途结束后返回保留地的情景。“看到这一幕真的很震撼，”Abler说。“让我感到很激动。”

Suquamish的繁荣与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相比，美国土著人口中25%的国家贫困率形成鲜明对比，这是各少数族裔群体中最高的。正如美国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在今年夏天对印第安部落进行的首次正式访问中所指出的，在一些土著部落中，超过一半的公民生活在贫困中。她说，对于那些生活在保留地上的人来说，平均失业率约为50%。美国财政部正在加强与部落国家的接触；在耶伦访问的同一天，乔·拜登总统宣布，莱恩·马勒巴，莫希根部落酋长，将成为下任美国财政部长。

保留作为庇护所的预订

在波特麦迪逊，房屋和公寓的高昂价格继续挤压预算。根据明尼阿波利斯联邦储备银行的数据，保留地的美洲原住民家庭收入中位数为$54,500。因此，对许多苏夸米什族成员来说，经济适用房可以改变他们的生活。

西戈记得2009年搬进苏夸米什镇的新四卧室住宅的那一天。“那是世界上最令人惊叹的感觉。我有一个可以安顿头颅并为其他人提供庇护的地方，”她回忆道。当时，西戈怀着第六个孩子。

从那时起，她抚养并收养了两个侄子，面对家庭暴力并离婚，但她的房子始终是一个避风港。“在生活中，经历和错误，离婚 — 我能够通过我们自己的家维持自己和我的家人，”西戈说。“如果不是这个部落家园，我可能会和我的孩子们一起几次无家可归。”

西戈解释说，如果她住在非部落社区，要收养亲戚将会很困难。对苏夸米什族人来说，“背后有不同的心态。没有太多的污名感，”她说。“因为你需要帮助，所以不会因此而被视为低人一等。”

西戈的抵押贷款每月为$200至$800不等，取决于她的收入，这使她有资格获得低收入部落住房。西戈在渔民工作了12年，之后在苏夸米什部落警察局担任行政人员7年。她的房子位于部落土地上，因此她只拥有房屋本身。西戈表示，如果没有补贴，她将无法负担得起这所房子。“这就是为什么我向其他人敞开家门，”西戈说。“我知道当你需要时没有任何东西并被提供一个家是什么感觉。”

2018年，阿布勒搬进了他在印第安诺拉保留地上的新三卧室部落住宅。与丈夫一起，阿布勒抚养了他的侄女和侄子，现在担任监护人。这所房子靠近水边，许多邻居都是亲戚。“孩子们很喜欢，”在斯夸米什早期儿童学习中心工作的阿布勒说。阿布勒符合低收入住房资格，因此他每月的抵押贷款不到700美元 — 比他2013年租的市价两卧室公寓少三分之一。

在保留地之外，邻近城镇的公寓租金仍然很高。而且离麦迪逊港越远，参加部落活动就越困难。对于阿布勒和许多斯夸米什部落成员来说，与社区在一起是灵魂的滋养。他记得在保留地长大，玩耍在树林中，与大家庭聚会。

“我们是一个共同体的人；以前我们住在长屋里，”阿布勒回忆道。“对于部落成员回来并融入社区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