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团体是亚裔美国人在中期选举中投票的关键 - 彭博社

翻译家杨克里斯蒂（左）于2022年11月8日在费城一个投票站。费城与其他几个美国城市一起，在这个选举日提供了新的多语种投票信息和帮助。

摄影：艾米·叶

在上周美国中期选举的最后几个小时，费城唐人街的一对七十多岁的华裔夫妇第三次投票。他们渴望这样做，但李俊政和王淑香需要帮助来投票。

他们英语能力有限，所以他们一直与费城非营利组织亚裔美国人联合（AAU）的32岁公民参与主任陈伟保持联系。陈是一名三语者，粤语流利，正是这对夫妇说的中文方言。在投票站，他为他们解释了指示并帮助他们操作触摸屏机器，这是根据联邦法律允许的。

之后，他们站在变成投票站的唐人街教堂外。投票是一项“神圣”的责任，来自中国的王女士说。她在2016年获得了美国公民身份，得到了AAU的帮助，该组织还为她注册了选民资格。王女士在2016年第一次投票，并敦促她的丈夫也这样做。

选民李俊政和王淑香在2022年11月8日在费城唐人街的一个投票站接受了双语帮助投票。照片：Amy Yee“对我们中国人来说，投票尤为重要，”郑说，他是一名1986年来到美国的退休餐馆工人。“我们国家存在很多种族主义。我们需要更好的领导者。”

今年是联邦法律首次要求费城提供中文投票信息以及在投票站提供口译员和其他语言服务的一年，根据《投票权法》第203条。该法律要求城市或县在居民超过1万人或超过5%的投票年龄公民具有有限英语能力时提供语言援助，同时考虑其他因素如教育水平。

“这是选民的权利。语言获取是社会正义，”陈说。

然而，这对夫妇一致认为，尽管城市提供了便利，但没有陈的亲自帮助，他们仍无法投票。

在宾夕法尼亚州这个摇摆州，选民最终帮助约翰·费特曼将其参议院席位转给了民主党，在全国最激烈的竞选之一中，还选举了民主党人乔希·夏皮罗为州长。亚裔美国选民可能起到了作用：全国范围内，44%的人认为自己是民主党人，19%是共和党人，29%是独立派，根据2022年春季由倡导团体APIAVote进行的一项调查。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中期选举中，约74%的亚太裔选民为参议员和州长投票支持了民主党，根据亚裔美国人法律保护和教育基金会的一项出口民意调查发现。

费城的一个投票站提供了英文和中文等其他语言的多语种“我投票了”贴纸。摄影师：Amy Yee### 社区组织的关键作用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亚裔美国人和太平洋岛民是美国合格选民中增长最快的族裔群体，全国范围内有1330万亚太裔选民。在宾夕法尼亚州，2010年至2020年间，合格的亚太裔选民数量增长了55%，而全州选民总数仅增长了3%，根据 APIAVote 的数据，该州39%的亚裔成年人英语能力有限。一些新公民可能来自威权国家，需要指导如何参与选举。

然而，亚太裔是一个尚未充分开发的选民群体，却可能成为激烈竞选中的胜选的关键。在2020年的选举中，亚太裔在乔治亚州投出了6.5万张选票，而乔·拜登总统以1.2万张选票的优势赢得了该州。同年在宾夕法尼亚州，他们为拜登赢得的8万张选票中贡献了约一半。

数月来，费城的非营利组织如AAU、东南亚互助协会联盟（SEAMAAC）、VietLead 等帮助注册、教育和动员亚裔美国选民，并确保他们能在选举日投票。非党派的SEAMAAC，成立近40年，举办了结合选民登记、新冠病毒检测、食品分发和其他社会服务的活动，覆盖了费城南部的热门社区场所，包括自助洗衣店、餐厅供应仓库和柬埔寨寺庙，SEAMAAC的志愿协调员Dominic Brennan和公民参与顾问David Pashley表示。

Thoai Nguyen，东南亚移民互助协会的首席执行官，指出洗衣店的经理曾是该协会的客户，并已提供存储物资以支持该组织的救助工作。在疫情期间，该非营利组织每周分发了7000份餐食和杂货袋，以应对食品不安全的激增。“东南亚移民互助协会多年来通过提供服务建立的深厚根基和关系，使我们能够轻松地注册选民，”Nguyen说。“我们没有党派议程，这对我们很有帮助。人们更加信任我们。”

宾夕法尼亚州中部的不丹难民等各种亚太裔选民与其他草根团体建立了联系。

在迎接2022年中期选举之际，宾夕法尼亚州的 亚太岛民政治联盟（API PA）及其合作伙伴开展了全国最大规模的州级亚太裔选民外展项目。工作人员和志愿者通过250万通电话和14万次上门拜访，用15种语言接触了6.2万名亚太裔选民。亚太岛民政治联盟的执行董事Mohan Seshadri表示，有约2.5万通电话完全使用亚洲语言，接触了超过1700名不会说英语的选民。约78%的宾夕法尼亚州亚裔在家中使用非英语言。API PA还向使用四种语言的选民发送了31.1万封邮件，并在网络和民族媒体上发布了广告。

“所有那些否定亚裔美国选民，并说接触这个种族多样化社区太难、太昂贵或需要太多语言才值得参与的人都错了，”AAU的Chen说，他也是API PA的联合创始人。

非营利组织亚裔美国人联合会的魏晨站在2022年11月8日在费城南部高中的一个投票站前的中文、西班牙文和英文样本选票前。摄影师：Amy Yee通过多样化渠道进行多语言外展至关重要。例如，社交媒体应用微信受到许多华裔的青睐，而印尼人等其他社区通常依赖使用语言的Facebook群组。

Zoom网络研讨会、广告和其他外展帮助人们进行邮寄投票。2020年，宾夕法尼亚州一半的亚裔美国选民请求邮寄选票，这是任何社区中最高的比例。API PA表示，他们是该州邮寄投票回报率第二高的社区。

根据费城越南社区非营利组织VietLead的联合创始人Nancy Nguyen的说法，亚太裔美国人岗位投票率显著高。该组织通过其青年项目与费城越南社区合作，开展活动以制止ICE拘留、校园欺凌和市区改造。Nguyen表示，年轻人“正在理解投票如何转化为谁进入办公室、制定什么政策以及对他们生活的影响”。

许多亚太裔社区组织的工作的基础是华莱士·H·科尔特基金会，该基金会十多年来一直在悄悄地向许多团体提供具有改变游戏规则的资金。尽管亚太裔焦点倡议的慈善资金总体不足，但科尔特为最近选举中创纪录的亚太裔投票率奠定了基础。APIAVote的执行董事克里斯汀·陈表示：“你在2020年看到的并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

非营利性的东南亚互助协会联盟在2022年11月8日在南费城图书馆的一个投票站为越南人、印尼人、英语和其他语言的选民提供帮助。摄影师：Amy Yee### 确保每一张选票都被计入

在选举日，个人互动和支持可以确保选票被投出或计入。在南费城图书馆的一个投票站，来自SEAMAAC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坐在一张桌子旁准备提供帮助。

工作人员卡利·陈帮助一位英语能力有限的老越南裔美国人操作投票机——这是为英语能力有限者提供的203条款的便利。一位柬埔寨裔美国长者也有问题，于是SEAMAAC打电话给一位会讲高棉语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话翻译。一些亚裔美国人走到SEAMAAC的桌子前询问关于其每周食品铺的情况，这是该社区中一个著名的资源，也是该市最大的亚太裔人口之一的社区。许多当地人都认识并依赖SEAMAAC，该组织成立于1984年，为费城的越南裔、柬埔寨裔和其他移民提供服务。然而，这家非营利组织帮助任何有需要的人；只有大约一半的客户是亚裔。SEAMAAC提供22种语言的服务。

36岁的Thla Bawi于2010年从缅甸来到美国。在南费城的另一个投票站外，他与SEAMAAC的阮聊天。他们认识是因为Bawi曾参加过该组织的创业培训项目。在选举日，Bawi并不需要帮助投票，但他记得SEAMAAC还帮助他在2020年选举中注册投票。当被问及为什么要请假投票时，Bawi说，投票给了他“发表意见的权利”。

Biak Cuai，一名来自SEAMAAC的缅甸外展工作者，在南费城高中的一个投票站外提供帮助。那天早上，她回答了五名缅甸选民的问题。前一天，她提醒了两名缅甸客户去投票。这对夫妇在一家工厂和仓库工作了很长时间，但在Cuai的鼓励下，他们答应下班后去投票。“我感觉很棒，”Cuai说。“这对每个人都很重要。”

在南费城高中，来自AAU的Chen还帮助了刘，一个只要求用姓氏来标识的福建话讲者。刘通过社交媒体广告得知了AAU，并在2020年第一次通过邮寄选票获得了投票帮助。“即使我不太会说英语，我仍然想参与民主，”刘说，他是一名在60多岁时从中国移民到美国的餐厅工人。他在10年前成为了美国公民。

SEAMAAC的首席执行官阮才（中）表示，该非营利组织长期以来在食品援助等社会服务工作方面的历史帮助动员了亚裔美国人和其他社区选民。摄影：Amy Yee### 收集有关亚太裔美国人选民的数据

除了在选举日组织AAU员工和志愿者外，Chen还担任了亚裔美国人法律保护和教育基金会的投票监督员。这家全国性的民权团体今年进行了最大规模的全国亚太裔美国人选民出口民意调查，涵盖了包括宾夕法尼亚在内的15个州，并监督了各个城市对第203条的遵守。（大型出口民意调查通常不包括亚裔美国人，他们经常被归为“其他”类别。）

AALDEF的调查初步结果显示，在众议院选举中，全国范围内有64%的亚裔美国人投票给了民主党，32%投给了共和党。而在宾夕法尼亚州，参议院和州长选举中对民主党的支持率更高，达到了74%。影响他们投票的主要因素是经济和就业、医疗保健和教育。超过21%的人在过去两年中曾经历过反亚裔的骚扰，83%支持在学校教授亚裔美国人的历史。

AALDEF对5351名亚裔美国人选民进行了调查，使用了11种亚洲语言，包括阿拉伯语、孟加拉语、中文、古吉拉特语、印地语、高棉语、韩语、旁遮普语、他加禄语、乌尔都语和越南语。像SEAMAAC和AAU这样的社区团体还在投票站外帮助人们填写调查问卷。

根据美国选举权法案规定，美国选举权法案覆盖的城市必须提供多语种的投票信息，包括投票站点的标识。摄影师：Amy Yee在全美范围内，AALDEF发现了违反第203条的行为，例如没有口译员等问题。在费城，各个投票站出现了各种问题，比如没有中文翻译、标识或说明。

“太多亚裔美国选民被要求提供身份证明，而实际上并不需要，被送往错误的投票站点，没有获得临时选票，也无法获得口译员的帮助，”AALDEF民主计划主任Jerry Vattamala说道。在费城，各个投票站也出现了各种问题，比如没有中文标识或说明。

在南费城，85岁的普通话使用者维托里奥·乔（Vittorio Cho）在福特帕尔娱乐中心担任投票工作人员。乔是一名美国退伍军人，他表示自己想“以任何方式为这个国家服务”，他在选举日说。

克里斯蒂·杨（Christie Yang）通常是一名精神分析师，她在投票点担任翻译。到了下午，杨已经帮助了八个人，包括两名华裔妇女，她们走了15分钟到达了正确的投票点。她还帮助了一对90多岁的亚裔夫妇第一次投票。她回忆说，他们很紧张，视力不好，在一名投票工作人员没有为他们正确设置投票机时遇到了麻烦。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投票。

杨说：“我被感动了。他们明白投票非常重要。”

黄昏降临时，更多选民进入了娱乐中心，并走向体育馆内的许多桌子。一名老练的投票工作人员甚至不知道整天都有中文翻译员在现场帮助。

杨并不知道英语有限的人可以在需要时向SEAMAAC志愿者寻求帮助，进入投票站。她还注意到，在另一个投票点，中文翻译员藏在角落里，不太容易接触。

“有一名中文翻译员很重要，”杨谈到费城的新联邦选举法规说。“但这需要时间。这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