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27：建筑行业能否清理自己的行为？- 彭博社

2019年，在尼日利亚拉各斯外正在建造的摩天大楼。随着非洲城市化的加速，新建筑物的碳排放成为一个日益令人担忧的问题。

摄影师：Pius Utomi Ekpei/AFP，来自盖蒂图片社

建筑环境一直在气候危机中扮演重要角色 —— 一个广为流传的数据表明，全球约40%的温室气体排放可以追溯到建造和维护建筑物。但建筑行业在国际气候大会上并未得到与之相称的关注。

在 COP27 —— 目前在埃及沙姆沙伊赫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上 —— 情况开始有所改变： 超过140场活动将集中讨论房地产和建筑。

将讨论的主题包括非洲城市中的固有碳和净零承诺，这些主题将借助去年在格拉斯哥举办的COP26首个建筑环境日的势头进行讨论。全球非营利组织世界绿色建筑委员会还将举办多场活动，与会代表、与会者和其他各方可以通过标签#BuildingtoCOP27进行跟踪。

“围绕健康和与气候一致的建筑进行讨论和实际行动的动力正在增强，”来自智库RMI碳零建筑项目的政策经理 大卫·斯梅迪克表示，“我感到一种兴奋。”

这种转变反映了一些基本的 — 也是令人警醒的 — 数学问题，C40城市气候解决方案和网络董事Cassie Sutherland表示。作为一个专注于气候行动的城市联盟，全球大部分碳排放来自建筑物，最近的报告显示各国仍未兑现承诺，世界简单地无法在不解决建筑行业的情况下实现2030年或2050年的目标。

“这个行业已经成为关键的产业，”风险投资公司Fifth Wall的联合创始人兼董事合伙人Brendan Wallace表示。“在这些活动中发言的人的面貌和构成越来越多地来自建筑和建筑设计领域，城市设计领域。人们认识到，去碳化经济的唯一途径就是去碳化物理空间。”

超越电网

当前事件突显了这种转变的关注点。一系列与气候变化相关的自然灾害已经使建筑物和基础设施的适应性和韧性成为当务之急，危险的热浪引起了对国际倡导组织的关注，比如Cool Coalition，尤其是在全球南方，RMI城市转型项目负责人Rushad Nanavatty表示。与此同时，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席卷欧洲的能源危机推动了一个大规模的地区努力，迅速减少取暖油和天然气的使用，并提高建筑效率。

但这还不够。可持续城市WRI罗斯中心城市的城市效率和气候主任迈克尔·道斯特（Michael Doust）表示，建筑物清洁能源改造的速度只有需要达到2030年脱碳目标的六分之一。

2022年伦敦房屋的烟囱和中央供暖通风口冒出蒸汽和烟雾。摄影师：Leon Neal/Getty Images Europe全球范围内，清洁建筑挑战大致可以分为三个主要部分：确保富裕国家的新建筑以最可持续的方式建造，改造现有的以化石燃料为中心的建筑，以及将绿色建筑技术和融资转移到全球南方快速城市化地区。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更新的马拉喀什伙伴关系旨在动员非国家行为者帮助促进碳减排，挑战行动者遵循时间表，到2030年所有新建筑都是净零排放，并将体积碳减少40%。

过去的气候谈判更多关注从化石燃料转向可再生能源。这非常重要，但仅清洁电网可能会忽略许多建筑层面的排放，纽约市Urban Green Council首席执行官约翰·曼迪克（John Mandyck）表示。例如，在伦敦和纽约等城市，即使电网已经100%可再生，40%的排放仍将来自使用石油和天然气供暖的建筑。电气化这些老建筑至关重要：今天纽约市90%的建筑在2050年仍将存在，曼迪克补充道。

最近在改造领域尤其有一些动力。地方法规已被证明是有效的。例如，纽约市的 97号地方法规 要求建筑业主达到新的排放目标，否则将面临不断增加的罚款，它已在其他地方激发了模仿法规。在美国，联邦通胀削减法案包括 大量用于改造的资金。

“我们已经有可用的技术，路径也已经可用，”工程咨询公司Arup的机械工程负责人Erin McConahey说。“你只需要让人们去做。”

关注公平

WRI的Doust表示，在关于建筑环境的更大讨论中，一个重要推动力将是为较不富裕的国家提供资金和支持，以实现更可持续的建筑策略和 与气候相关的破坏重建成本 — 这是所谓的 损失与损害 讨论的一部分。许多地区很少有友好气候的建筑法规 — 南非的四个主要大都市是大陆上最早承诺在203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城市之一 — 因此，技术和资金援助来改变法规可能会为减排提供巨大助力，尤其是在像尼日利亚的拉各斯这样快速增长的大都市。

此外，需要资金来推广建筑技术，如低排放的“绿色”钢铁和混凝土，用于不断扩张的超大城市中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和公寓，以及日益增长的非正式住房部门，这些部门在这类讨论中经常被忽视。

“需要大量的资金注入和能力建设，但这并没有发生，” Doust说道。“我们正在努力确保资金得以流动。”

空调机组排列在中国重庆一栋建筑物的外部。图片由VCG/VCG通过盖蒂图片社提供这些投资不仅将解决气候变化最严重和最快的地区存在的明显不平等问题：帮助收入较低的地区“跨越式发展”到可持续建设将拯救世界免受未来大量排放的威胁。“这就像直接跳到了手机时代，” Arup的McConahey说。“没有必要建设老式基础设施，那些老式基础设施很难改造，而且碳排放密集。在得到适当支持的情况下，有能力直接跳到清洁基础设施。”

随着非洲城市和中产阶级的增长，建筑和消费模式可能开始类似于全球北方国家，除非现在努力确立更可持续的道路。更具气候适应性、提供阴凉的、利用传统建筑风格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的民间建筑可以帮助拯救生命并预防极端高温带来的经济损失。“改造是如此昂贵，这是欧洲和美国在过去20年中意识到的，” Doust说。“这是一个让事情做对的机会。”

在COP27取得重大进展方面存在许多挑战，包括全球经济的寒冷气氛以及现实情况，特别是在像美国这样的国家，许多重要的气候政策制定和监管工作都在地方层面进行。但许多人对更清洁建筑背后的势头感到振奋。

RMI的Nanavatty希望更多国家带着降温行动计划离开埃及，并希望空调行业同意为其产品制定更严格的能源和气候标准。C40的Sutherland认为各国应将碳减排目标转移到城市层面，并专注于帮助地方政府减少基于建筑的排放。而Mandyck称峰会是“在一个四分五裂和分心的世界中重新强调这个问题的机会。”

对于RMI的Smedick来说，他看到了脱碳技术（如热泵）的日益普及的乐观趋势，去年达到了创纪录的增长率，并在2022年保持了稳健的步伐，根据国际能源机构。这是他希望能够实现投资于清洁建筑对健康和更具活力社区的潜力的推动。

“考虑到建筑环境对我们生活的整体影响，这不仅仅是关于碳排放的问题，”Smedick说道。“我真的希望COP27能抓住这一点，并获得更多承诺将这些政策付诸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