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立陶宛在推动绿色建筑改造方面领先欧洲 - 彭博社

苏联时代老旧且能源效率低下的公寓大楼，比如维尔纽斯的这些建筑，占据了立陶宛大部分住房存量。

摄影师：Wolfgang Kaehler/LightRocket，通过盖蒂图片社

纽约市一台工作中的测速摄像头。这些设备于2022年在五个行政区全天候运行。

照片由John Smith/VIEWpress，通过盖蒂图片社

立陶宛小镇马里扬波莱的宇航员街尽头的公寓大楼在该地区显得很抢眼。这座狭窄的九层建筑建于1993年，比城市中许多苏联时代的公寓楼更新。2018年翻新后，这座54单元的建筑看起来很新，交替排列的桃红色和奶油色外墙板使其与单调的混凝土塔区分开来。

然而，宇航员街大楼的变化不仅仅是表面的。在整修之前，它的能源消耗与同龄建筑相当，也就是说，不太理想。但在进行了翻新工程后，包括新窗户和隔热层、太阳能和地热供暖系统以及全天候玻璃阳台，供暖成本从每平方米140千瓦时降至28，降低了80%。

三项翻新工程，避免了大量排放

三座立陶宛建筑的能源表现数据

来源：立陶宛住房能效机构，欧洲投资银行

这对立陶宛这座以及数百座老化公寓楼的居民来说是个好消息，他们已经投资进行了类似的升级 —— 尤其是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能源成本飙升的夏天之后。波罗的海国家尤其受到了重创。八月份价格飙升得如此之高，以至于一家立陶宛的杂货连锁店暂时 减少了店内的照明和空调。

尽管危机仍在持续，但立陶宛可能成为为欧洲确保更具能源独立性的未来树立榜样。

根据 欧洲委员会 的数据，欧洲各地的建筑物消耗了该大陆40%的能源，产生了36%的温室气体排放。因此，各国政府正在大力押注于现代化大陆建筑库存，作为应对气候变化的一种方式：通过 提高建筑性能来减少能源消耗 是欧洲绿色新政的基石。然而，高通胀和不断上升的利率（尤其是 波罗的海国家尤为严重）可能会减弱这种方法的吸引力。对于物业所有者来说，投资于长期回报的资本密集型升级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便宜了。

2020年的立陶宛维尔纽斯市中心商业区。摄影师：LUDOVIC MARIN/AFP via Getty Images借贷机构有一个保持这一努力持续的计划。欧洲投资银行（EIB）——欧盟的借贷机构，在2017年至2021年间为城市发展项目提供了超过960亿欧元的融资——正在扩大一种将资助与贷款相结合的融资改造模式。目标是催化基于长期、低利率、低成本融资的不同类型的公私合作伙伴关系。EIB的“fi‑compass”平台旨在为所有27个欧盟成员国提供一个蓝图，以利用有限的资助激励业主和居民自行投资升级。

到目前为止，这种模式在立陶宛已经带来了超过10亿欧元的升级。

“从政府的角度来看，立陶宛的这个例子在这方面是非常有远见的，以这种方式使用资金进行资助，”总部位于英国的独立政府支持的机构绿色金融研究所的建筑能效联盟（Coalition for the Energy Efficiency of Buildings）项目主任詹姆斯·胡顿说。“不是使用资助来排挤私人融资，而是将其用作一种促进工具，这就是立陶宛所发生的事情——这正是正确的做法。”

俄罗斯在乌克兰战争中造成的能源冲击使得能源效率升级的案例变得更加紧迫，而不是减少，欧洲投资银行官员表示，尽管严酷的夏季正在过渡到一个可能可怕的冬季。

“能源价格上涨的事实使得这变得更加不言而喻，如果你有一栋公寓楼或者一栋房子。这使得整个翻新的想法更具说服力，因为很明显，与仅仅两年前相比，如果你做了这项工作，你可以节省很多，”金融工具咨询部门主管弗兰克·李说。

“另一方面，工作的成本已经大幅上涨。这将需要进行成本效益分析，”他说。“这就是我们认为我们正在推广的工具非常强大的地方。”

升级，立陶宛风格

尽管Cosmonauts Street上的建筑在该街区中独树一帜，但在马里扬波莱并不孤单。这个拥有34,000居民的城市已经将自己打造成立陶宛的“翻新之都”：马里扬波莱超过10%的多户建筑的居民和业主选择投资进行翻新。

如今，建筑升级在全国范围内成为当务之急。立陶宛66%的住房存量是老旧的苏联住房大楼和其他多户建筑，大多建于1993年之前。立陶宛的家庭能源消耗明显超过欧洲平均水平，直到最近该国一直依赖其强势邻国满足其能源需求（四月份宣布放弃俄罗斯天然气）。为了实现2030年减排的国家能源和气候计划，立陶宛确定了建筑效率作为首要任务。

总的来说，根据当地欧洲投资银行投资官员朱诺娜·布梅利特的说法，立陶宛约有30,000栋公寓楼需要翻新。

这里是1975年的一张照片，展示了主导许多立陶宛城市的苏联时代的公寓楼。摄影师：迪恩·康格/Corbis Historical via Getty Images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尽管欧洲当局增加了借款人的融资选择，立陶宛还将扩大居民意识作为一项国家倡议。因此，2019年，立陶宛国家住房能效机构（BETA）宣布将宇航员街的建筑命名为年度翻新项目，成为全国年度挑战赛的获奖者。

“这项比赛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向公众展示，翻新不仅仅是给墙壁绝缘、更换屋顶或窗户，而且可以从根本上改变生活质量，” BETA主任瓦利乌斯·塞本塔在2019年告诉新闻网站Delfi。

在立陶宛，改造的机会很大，但克服业主、投资者和贷款人的怀疑也是一个挑战。要收回能效升级的投资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尽管节能成本节约是立竿见影的，但回收期可能很长。当能源成本较低时，情况尤为如此。

许多国家的公寓楼都由业主协会拥有。业主自住者，尤其是长期居民，可能看不到投资建筑升级的好处。因此，立陶宛政府制定了一个标准，只需建筑业主中的简单多数同意，即可进行翻新工程，降低了翻新的常见障碍。

此外，帮助在全国范围内为这些项目提供资金的具体工具与建筑物挂钩，而不是与居民挂钩。因此，如果一个单位出售，贷款将随着房产流动。与此同时，较低的能源成本优势立即到来。

“这个想法是制定一个对业主有吸引力且易于理解的工具，即使背后有许多规定和规则正在进行中，”李说。

自2007年以来，立陶宛进行了两个阶段的翻新推动，通过一个名为“联合欧洲支持城市地区可持续投资”的计划（JESSICA）。第一阶段动用了1.73亿欧元的欧洲区域发展基金和国家共同资助，为公寓楼和学生宿舍的2.5亿欧元的能源效率升级提供了资金。第二阶段一直持续到2020年，通过2.5亿欧元的补助扩大了这一推动力，迄今已有超过两倍于此的升级融资。

到期结束时，由欧洲投资银行（EIB）、欧洲委员会和欧洲发展银行共同努力的财务动员导致对立陶宛所有60个市镇的1,000多栋建筑进行翻新贷款。约有50,000个家庭将受益，每栋建筑的平均节省65%。

翻新浪潮的教训

2020年10月，欧盟领导人宣布了一场“翻新浪潮”，旨在帮助实现欧洲大陆的碳中和未来。这场对欧洲城市的全面改造将涉及每年多达欧洲建筑存量的2%的翻新。

大流行病减缓了这些政策的推出速度，高通胀和能源价格使基本面受挫。未来，更大的能源独立可能与建筑现代化一样重要，因为长期可持续性。最初的挑战仍然相同：获得业主和贷款人的支持。

许多欧盟成员国要求业主一致同意，而不是简单的多数同意，才能进行翻新。胡顿表示，欧洲议会正在考虑修改中央建筑能效指令，以使欧盟标准与立陶宛模式保持一致 —— 这是波罗的海国家领先于时代的另一种方式。

根据立陶宛和EIB模式，对于建筑业主，补助提供技术援助、利率补贴和资本回扣以抵消贷款。对于投资者，补助是第一损失担保。李说，EIB以两种方式说服不情愿的私人贷款人将补助与贷款配对。“如果你投资一欧元，你会拿回那一欧元，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它，”他说。“另一个好处是杠杆效应。你使用一欧元的公共资金，吸引10欧元的私人资金。”

利用拨款来获取私人融资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加强供给侧改革和投资。在立陶宛促进这些项目的融资已经创造了大约7,000个新工作岗位，其中许多是在绿色建筑或服务行业。

“如果你看看整个欧洲，不同国家在激发动力方面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我会说成功的度量标准各不相同，”胡顿说。“如果你看看西班牙，或者像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这样的国家，显然更接近立陶宛，它们在多户公寓楼方面拥有类似的建筑存量，金融市场成熟度也相似，我认为这个产品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尽管这种模式在立陶宛（以及希腊和葡萄牙）取得了成功，但其他欧盟成员国尚未急于采用同样的拨款担保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大约5%到10%的欧洲委员会结构和投资基金是以这种方式使用的。其余绝大部分专门用于拨款。

更多的采用可能有助于更多人获得与宇航员街居民相同的优势。

“委员会正在推动更高比例的这些资金以这种方式使用，”李说。“我们都希望这种情况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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