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键的中国投资开始动摇：新经济周六 - 彭博社

Tom Hancock

2022-07-30

2004年，中国西安，求职者试图进入政府大楼。

摄影师：中国图片/盖蒂图片社亚太随着中国经济放缓，这个国家最可靠的投资之一现在看起来不那么吸引人。

不，这不是指房地产，甚至不是指科技公司的股票。在中国拥有大学学位长期以来一直是一条通往更高收入的捷径。但情况可能正在发生变化。

经济学家估计，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中国的毕业生比那些具有类似属性（年龄、性别、社会背景）但没有大学学位的同龄人多赚10-20%。有了这种回报，中国的大学入学率已经接近60%——与发达国家相似。

事实上，今年将有约1200万学生从中国大学毕业——比二十年前的约100万人多出许多。这是任何国家迄今为止见过的高等教育最快的扩张。

但恰逢今年是中国毕业的一个糟糕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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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2022年与最近几十年不同？中国在处理疫情上的“零妥协”态度，加上房地产市场的低迷，使青年失业率接近20%。据彭博报道，这导致估计有1500万中国16至24岁之间的人失业。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北京在上世纪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后加快了高等教育的扩张，以减少青年失业率。北京订阅了强调“人力资本”重要性的经济理论，这一理论在上世纪80年代开始受到重视。

在毕业季成为一年一度的传统之后，中国媒体——有时还有外国媒体——会发表关于创纪录的毕业生涌入就业市场、预测普遍失业的警告性标题。但危机从未发生。

相反，“随着中国高等教育体系的扩张，教育溢价估计与之同步增加，”一项2015年的研究发现，该研究分析了截至2010年的数据。这反映了“对技术劳动力的需求超过了供应的增长，因为中国转向了更高附加值的生产。”

尽管大多数研究将中国的大学工资溢价约为10-20%，但对于来自中国相对贫困农村的学生来说，这种影响尤为显著。根据一项2020年的研究，那些完成大学学业的人比仅有小学教育的同龄人多赚40%。

总体而言，“大规模高等教育扩张”已经是一项巨大的投资——根据今年在《中国经济评论》上发表的一项研究，男性的收入提高了17%，女性提高了12%，基于2017年的数据。然而，作者写道，“农村学生错过了这个历史性机会”，这是由于中国农村地区基础教育和高中教育质量较差。

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一致认为，中国的教育回报率可能开始下降。去年IZA劳动经济研究所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从2010年到2015年，教育回报率下降到约16%，但在2017年回升至20%。

作者将此归因于中国政府的“供应链改革”和“中国制造2025”倡议。但更朴素的解释是：2010年后中国经济放缓，2015年由于房地产市场低迷和股市崩盘迅速恶化，然后在2017年通过政府支出振兴房地产部门后有所好转。

自2019年以来，中国经济进入另一轮放缓后，有传闻称毕业生在找到高薪工作方面遇到了更大困难，这种情况在疫情的影响下变得更加严重。

有硬数据支持毕业生工资下降的说法。根据智联招聘，今年预期的起薪比2021年下降了6%。毕业生溢价可能再次下降，就像2015年那样。

香港岭南大学研究员、最近发表论文《人力资本理论的破灭承诺》的康宇扬表示，中国对高等教育的方式可能需要重新思考。研究突出了劳动力市场需求与大学教育之间日益增长的不匹配。

“中国政府必须批判性地审视高等教育扩张的影响，”康辩称。“高等教育和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需求之间应该有更有效的衔接。”

一个问题是：她指出，中国大学的学生与教师比例很高。这意味着提高大学教育的回报可能需要更多关注教育质量，而不是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