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精英在回归中国25周年纪念日上预测城市的未来 - 彭博社

插图：斯蒂芬·戴维森，盖蒂（3）

柏林克罗伊茨贝格区的公寓大楼，于2月13日。

摄影师：克里斯蒂安·博奇/彭博社在印度举办鼓励股票期权交易的研讨会上的Mohammad Nasiruddin Ansari。

来源：YouTube

香港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们询问了政治、金融和商业领域的六位领导人，在自英国总督离任的那个雨夜以来的25年里，他们最难忘的时刻是什么，作为一个金融中心的城市在未来25年的前景如何，以及下一代大学生和年轻人的机遇是什么。以下是经过编辑以确保清晰和简洁的采访摘录。

梁振英摄影师：保罗·杨/彭博社### 梁振英，香港第三任行政长官

梁振英曾是香港特别行政区筹备委员会的副主席，在交接时与中国政府代表一同出席了正式仪式。他于2012年成为行政长官，他的五年任期见证了该市民众不满情绪的增加，包括2014年的“雨伞革命”抗议活动，导致市中心陷入79天的瘫痪。他还领导了激进的住房政策，刺痛了本地大亨。梁振英因家庭原因辞职后，一直在Facebook上公开批评亲民主抗议活动。

我一直推崇香港作为“超级连接者”的角色，它连接了中国内地和国际社会。香港是中国所有金融中心中最具竞争力和国际化的。它通过引入新的服务，如财富管理、保险、海事和飞机融资，不断拓展其角色。在25年后，它将成为一个更大、更多样化的国际金融中心。

自回归以来，这座城市的决定性时刻。

2019年的骚乱中，我们看到了外国人和外国国旗混在暴徒中。我们还看到了在香港的英国公民前往华盛顿特区，公开呼吁美国政府对中国和香港实施制裁。

这座城市对大学毕业生来说仍然是一个好地方建立职业吗？

是的。就业前景良好，失业率低。在大湾区的广东城市建立职业还有额外的激励。香港人口中有5% 永久居住在中国内地，还不包括那些每天或每周通勤的人。因此，香港也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在内地建立职业的好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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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 Lau摄影师：Paul Yeung/Bloomberg### Emily Lau，前民主党领袖

这位前BBC记者是1991年直接当选香港立法会的第一位女性。现年70岁的刘慧卿在两个多十年内赢得了七次直选，并成为了曾经是香港最大反对党的领袖。在主权移交的那一天，她与其他立法者一起在维多利亚公园与人群交谈。

谈论未来25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在迅速变化。人们非常焦虑，无论是政治局势、新冠疫情还是其他事情。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深深的担忧而离开香港。要成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至少需要满足三个条件。首先，你必须有资金自由进出的自由。信息获取的自由也非常重要，因为这对投资者来说至关重要。当然，你还必须有人员流动的自由。我希望人们永远能够自由出入，无论是香港居民还是其他人。我也希望资金的流动也不受阻碍。但信息自由呢？我们看到新闻机构关闭，记者被捕。一些记者辞职，许多人离开了香港。我们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这就是为什么谈论未来25年是相当不可能的。

城市对大学毕业生来说仍然是一个建立职业的好地方吗？

最终，这是他们的决定。但如果学术界不自由，如果投资界不自由，媒体也不自由，人们怎么能够得到充分的信息并做出决定，无论是关于他们的投资、他们把钱放在哪里，是否离开或留在这里，去哪里学习，选择什么工作。我们需要年轻人愿意并能够表达自己。但要以不会让你被捕的方式来做。我永远不会告诉香港的人，无论老人还是年轻人，游戏结束了。

约翰·格林伍德摄影师：汤姆·斯基普/彭博社### 约翰·格林伍德，香港元挂钩的设计者

这位前英国辉瑞资产管理公司首席经济学家自1998年以来一直是香港货币局运作委员会的成员。1983年，在香港元崩溃后，他提出了至今仍在运作的货币委员会制度。格林伍德现年76岁，在与即将离任的总督克里斯·帕顿和查尔斯王子一起在雨中参加户外庆典游行后，换上干燥的衣服，与朋友们举行了庆祝晚宴，然后前往香港会议展览中心参加午夜的正式交接仪式。

我和许多人都非常乐观，至少在经济方面，香港拥有理想的框架 —— 法治、私人资产市场、稳定的货币、资本自由流动等 —— 以维持未来的繁荣。对于政治和公民自由的前景，人们的确定性和讨论就较少了。

香港作为全球金融中心的未来。

我完全期待香港在未来25年继续作为一个重要的国际金融中心。只要中国大陆没有完全开放资本市场并保持资本管制，香港凭借其完全开放的资本市场、完全可自由兑换的货币以及采用英国普通法——国际交易的首选法律基础，理想地成为中国通往国际资本市场的门户。

过去25年对香港来说最具定义性的时刻？

1998年8月，香港货币管理局决定大举干预香港金融市场，投入了1200亿港元，以捍卫港币兑美元的固定汇率制度，抵御投机者臭名昭著的“双重打击”（做空货币和做空股市）。这次干预无疑展示了香港当局维护挂钩汇率制度的决心，很快之后引发了一系列改革，将货币管理局和货币委员会体系转变为今天高度开放、透明和健壮的体系。

对于大学毕业生来说，香港仍然是一个建立金融职业的好地方吗？

是的，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的维持将确保各种金融市场和附属活动——法律、会计、市场营销、研究等——其中任何一个都值得一生的职业。

Amy Lo摄影师：Stefan Wermuth/Bloomberg### 罗慧明，瑞士银行瑞银香港首席执行官

作为首批突破城市金融高管层的女性银行家之一，罗慧明25年前与家人一起在电视上观看了香港回归的时刻 ——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感人的时刻。作为瑞银全球财富管理亚太区共同主管和瑞银香港负责人，罗慧明亲眼见证了中国繁荣的崛起。

我相信，25年后香港仍将作为一个国际城市脱颖而出。香港在过去几十年展现出了强大的韧性。凭借其坚实的经济基础，我们能够应对周期性和结构性挑战。我们的金融体系健全，一直被评为全球顶尖金融中心之一，与纽约和伦敦的排名接近。

香港对国际家庭来说是一个工作、生活、生活方式、旅行、教育等方面都很美好的地方。尽管前方存在不确定性和短期挑战，但香港独特的优势 —— 包括我们健全的法律和监管体系，结合市场导向和友好的商业环境 —— 将继续巩固其国际城市地位。

过去25年中，香港的决定性时刻是什么？

改变了香港许多人生活的危机之一是2003年的非典疫情。那是我们第一次经历类似于现在正在经历的健康危机。我记得每天都在看新闻，心碎于疫情夺去的生命。但整个社区团结一致，特别是医护人员和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新冠肺炎让我回忆起了许多那些记忆。

城市仍然是大学毕业生建立职业生涯的好地方吗？

是的。香港是世界上私人财富管理最重要的中心之一，受到该地区内财富创造的推动，特别是在中国。首先，我们独特地位于连接中国和世界之间。其次，我们拥有作为国际金融中心的无与伦比地位。香港也是一个创新中心。在数字和技术等领域，大学毕业生有许多就业机会。

回顾过去25年，我为我们香港人共同维持城市繁荣感到自豪，我们可以期待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因为它不断发展。

Allan Zeman摄影师：Paul Yeung/Bloomberg### 艾伦·泽曼，企业家，兰桂坊娱乐区开发者

泽曼，72岁，在服装行业积累了一笔财富，然后在香港中环开发了兰桂坊作为餐饮和娱乐中心。在交接日当天，他与查尔斯王子一起在皇家游艇不列颠尼亚号上参加午餐，然后在下雨中参加了在添马公园的英国仪式，然后前往会议中心参加交接仪式。2011年，他被授予香港终身贡献城市的最高奖项——大紫荆勋章。

那一刻，只是在那个会议中心，无法用言语形容。我经历了前25年，但我相信接下来的25年将非常强大。我仍然记得在午夜的钟声响起时。我的西装湿透了，但那真的像是参与历史，见证交接，整个世界都在观看。

香港在25年后仍将是国际金融中心吗？

我认为肯定会是。香港将拥有非常强大的金融部门。我相信中国将继续不断壮大。他们将成为世界领先的国家。我认为中国走得越坚定，香港就会随之前进。大湾区将成为香港的一个改变游戏规则的因素。我们谈论的是11个城市，从香港乘坐高铁1个半小时内可到达，你将拥有8400万人口和一个GDP比韩国还要大的地区。香港将成为超级连接器，金融中心。

过去25年中对你来说最具定义性的时刻是什么？

有很多具有定义性的时刻。我参与了建设海洋公园。那是非常特别的。我从一开始就参与了西九龙。当然，2019年的抗议活动也是非常重要的，那是我绝对不想再经历的事情。还有占中运动，当时年轻人封锁了格罗斯特路79天。我每天都会去那里，因为那里就在兰桂坊附近。去年7月1日，我受邀前往中国参加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纪念活动。当然，2008年改变国籍成为中国人，放弃了加拿大护照。

这座城市对大学毕业生来说仍是一个建立职业的好地方吗？

我认为非常好。正如我之前所说，大湾区将是年轻人的巨大机遇。中国的增长将带来巨大的机会。你在中国，你是中国的一部分。你可以生活在香港，同时又可以接触到14亿人口的市场。过去，许多年轻人毕业后会去美国或英国并留下来。如果我再次21岁，我会搬到这里，因为这里才是未来。

克里斯·帕滕摄影师：汤姆·斯基普/彭博社### 克里斯·帕滕，香港最后一任英国总督

被北京称为“千年罪人”，因在中国接管香港之前推行直接选举，帕滕现年78岁，是牛津大学校长，他表示在交接之夜与查尔斯王子站在雨中，看着英国国旗降下时感到“深深的悲伤”，同时希望一切顺利。

我非常幸运有机会为香港人民服务。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对我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公务员们有多么善良，充满了光荣、诚实、正直和勤奋的人。整个社区就像劳斯莱斯一样。它本应该一直轻快地运转。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我希望它有朝一日能再次如此。

**在未来25年内，香港会继续保持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吗？**香港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自由城市之一，像艾伦·岑这样的人成功地赚了钱。当我们离开时，香港是世界第八大贸易社区。它连续多年取得成功的经济增长。我将会关注中国的零COVID政策以及对香港信息流的打压对此的影响。如果试图控制信息，就无法成为一个伟大而复杂的国际金融和贸易中心。

观看：克里斯·帕顿谈香港的未来

关于这座城市未来对学生和年轻人的影响：

*让那么多优秀、正直、诚实的人离开香港是悲剧。他们看到自己的未来被蒙上阴影，因为他们的孩子将接受一种不同类型的教育，这种教育更注重灌输思想而不是教育孩子。北京的中国共产党领导层一直希望拥有香港，但不希望有香港人。我希望它能够抵御共产主义的可怕暴行。*年轻的香港人一次又一次地问我他们是否应该回到香港。这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你不能指望人们比我更勇敢。因为，像我一样但有更多理由，他们热爱香港，不愿看到它被系统性地和报复性地摧毁。

中国攻击我，好像我发明了民主一样。我希望我能做更多。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联合声明之后尽早开始，努力建立更多支持体系来保护人们获得更大的自由。我希望我们在发展民主方面能做得更多。我希望香港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美好、开放自由的城市，不仅仅是为了富人，也是为了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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