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银行（纽约证券交易所：GS，瑞士交易所：CSGN）在中国支付多少？ 共产党人询问 - 彭博社

上海的陆家嘴金融区。

摄影师：张卓明/VCG/Getty Images

一个接一个，全球金融界的大佬们被中国官方召见。

议程上：薪酬—具体来说，要求瑞士信贷集团、高盛集团和瑞银集团报告他们如何补偿顶级银行家的细节。

中国监管机构在今年在上海和北京的会议中警告这些银行，不要过分奖励你们的顶级人才，否则可能触犯共产党，据知情人士透露。

这里首次报道的薪酬表决会议，只是全球银行最近在进入中国漫长而坎坷道路上碰到的许多坎坷之一。经过多年的亏损或微薄回报，其中一些正在重新评估他们的前景。短期内，前景并不乐观。

希望银行在中国的业务最终可能会有所回报的期望一次又一次地受挫。中国的新冠疫情封锁、其波动的市场以及其领导人习近平对商业场景进行重塑—并重新确立国家的控制权—已经在纽约、伦敦和苏黎世的银行中引起了共鸣。

公开场合，高管们表示他们对中国的承诺与以往一样坚定。摩根大通亚太区负责人菲利波·戈里在接受彭博电视台的最近一次采访中捕捉到了主流观点，称他的银行正在关注中国未来的25年，而不是下一个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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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私下里，该地区越来越多的高管对他们的银行在这里的即时未来表示怀疑。

与高盛、摩根士丹利和瑞银等公司的八位高级银行家进行的访谈显示，他们都要求匿名，以避免惹怒上级、客户或中国当局，指出了一系列问题。薪酬问题只是一个担忧（除此之外，据熟悉会议情况的人士称，监管机构已经敦促银行减少现金补偿并将递延奖金延长至三年或更长时间）。其他担忧涉及许可证、招聘、数据安全等。

最重要的是习近平的运动，旨在打击共产党认为不良经济和社会因素。习近平希望遏制超级富豪，缩小国家顽固的贫富差距，促进“共同繁荣”。作为新时代的迹象，包括瑞士信贷、摩根大通和瑞银在内的几家主要银行最近在中国调整了高级管理人员。瑞士信贷去年在这里招聘了大约200人后，现在推迟了组建本地银行的计划，并可能裁员数十人，据知情人士透露。其他银行可能会采取类似举措。

“华尔街银行现在确实需要问自己，为什么要进入中国？”香港科技大学副教授维罗尼克·拉芬-维奈斯说。“它们真的有利可图吗，它们在中国业务的资本真正回报是多少？”

这是一个令人瞩目的命运转折。仅仅三年前，许多同样的银行还在庆祝中国开始向外国竞争开放市场。全球银行被允许控制他们与中国合作伙伴达成的合资企业，以便在中国大陆获得最初的立足点。摩根士丹利在2011年成立了一家证券公司，在2021年在中国业务上获得了一小笔利润。摩根大通在2019年左右重新建立了自己。瑞士信贷和瑞银的利润大幅增加，瑞士信贷自2008年进入中国，瑞银自2006年进入，尽管规模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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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全球前六大银行去年在中国赚取了大约4200万美元，与它们在其他地方的收入相比微不足道，但在经历了许多困难的年份之后，这是一个好消息。这些数字不包括与中国客户在国外进行交易所获得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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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派对没有持续多久。中国对疫情采取的“零COVID”策略导致上海封城数月。金融市场动荡不安。经济踉跄不前。交易变得稀少。全球银行最赚钱的中国业务——在离岸市场上为中国公司发行新股票——今年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了94%，现在习近平收紧了对外国上市的规定。离岸债券销售下降了39%。在中国境内，外国银行在与中国国内银行巨头竞争方面几乎没有取得进展。

外国上市荒

中国公司今年在海外IPO筹资速度自2009年以来最慢

来源：彭博数据

注：数据截至6月9日

北京和华盛顿之间的紧张关系只会加剧紧张局势。该地区一位高级银行主管在不愿透露姓名的条件下表示，中国监管机构已经暗示，习近平与西方的紧张关系——与美国的紧张关系自四十多年前两国正常化外交关系以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连同新冠疫情一起，阻碍了许可证和其他必要文件的办理。

瑞士信贷银行最近遇到的问题包括：据知情人士透露，监管机构仍未进行必要的现场检查，这是该银行在内地证券业务扩张之前必须完成的步骤。

瑞士信贷银行首席执行官托马斯·戈特斯坦表示，该银行“在一些增长投资方面稍作等待”，包括放缓在中国招聘客户关系经理的速度。他在上周的一次会议上表示，内地的整体推出计划正在按计划进行，包括组建本地银行的许可过程。

据知情人士透露，高盛终于在五月底获得了几项在岸牌照的批准，这是自去年十月完全拥有这些牌照以来的近八个月。该银行仍在努力获得最终批准，以将其在岸财富和交易业务从其中国合作伙伴转移过来，即在同意收购对方18个月后。尽管进程比预期慢，但仍在2022年的目标时间表内。

摩根士丹利，历来在中国扩张方面更为谨慎，持有的牌照也比竞争对手少，今年早些时候申请了四项牌照。然而，中国证监会在二月份批评该银行用海外收入资助其中国业务。它要求该银行修复其商业模式。摩根士丹利正在等待最终批准，以将其基金管理合资企业的控制权从49%提高到85%。

瑞士银行、高盛、瑞士信贷和摩根士丹利的发言人都拒绝置评。

上海中心大厦，内有摩根大通办公室，于3月14日被封锁。中国对疫情采取的“零COVID”方法导致上海长达数月的封锁。摄影师：Qilai Shen/Bloomberg外资银行试图从零开始建立业务也遇到了障碍。根据监管机构网站上发布的文件，中国证监会在4月质疑了法国巴黎银行在全球排名中的竞争力以及一名合规官员的资格。这一反馈是在这家法国银行申请设立证券公司将近一年之后才收到的。渣打银行被要求提交过去三年内对该银行的任何处罚和调查的审查报告。监管机构还要求这家总部位于伦敦的银行解释其跨境交易和数据流系统，该银行在其网站上表示。

法国巴黎银行的代表拒绝置评。渣打银行没有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中国证监会是召集高管讨论银行家薪酬的机构。熟悉会议情况的人士将这些讨论描述为对外资银行人事决策的高度不寻常，甚至是前所未有的监管干预。这表明它们正被放在与本地经纪人相同的地位，后者在过去两年被告知要削减薪酬和开支。

与会高管包括瑞士信贷的中国区主席胡军和高盛的中国联席主管范海燕，他们被高级监管机构告知要将薪酬，尤其是高级经理的薪酬，与“共同富裕”议程保持一致。

中国证监会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在薪酬方面，中国券商的一名首席董事在第一年可以获得约400万元人民币（60万美元）的补偿。而华尔街的大型投行提供比这高10-20%的薪酬，而二线外资银行则在努力匹配，根据摩根麦克利金融服务招聘负责人Eric Zhu的说法。

在薪酬压力下，这种差距可能会缩小，使吸引人才变得更加困难。据当地猎头称，仍主导交易的本地公司的高级银行家可以带走远远超过1000万元人民币的收入，这是外资公司很难匹敌的。

银行面临的问题之一是如何吸引和留住顶尖人才，同时努力遵循习近平的指示。监管机构告诉银行高管要避免过大的收入差距。有人称，他们被禁止支付可能被认为过高的薪水。

高管还必须应对直接向监管机构而非银行汇报的合规人员，而且没有监管机构的批准是不能解雇他们的。一些银行家担心，由于经济增长放缓和房地产市场低迷侵蚀了政府财政，当地政府也可能拒绝兑现作为向高级外籍经理提供的税收激励计划的一部分提供的税收优惠，知情人士称。

瑞银的David Chin摄影师：Paul Yeung/Bloomberg这些不断增加的挑战与一些高管离开中国工作的情况同时出现。瑞银中国区负责人陈德基，驻香港，因旅行限制和需要专注于区域业务而在四月辞职。他的继任者是驻上海的钱晓东。摩根大通证券（中国）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黄宏生也辞职，由前中国证监会官员陆芳接任。瑞士信贷证券公司的证券业务负责人杜天在四月辞职，接任更大的亚太地区职务。

鉴于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全球银行不太可能撤出。例如，瑞士银行在三月份将其证券业务的持股比例增加到67%，其在中国大陆的收入从2019年的10亿美元几乎翻了一番至2021年的20亿美元。但如果业务环境不改善，一些银行可能会重新配置资源。

即使总部位于伦敦的汇丰控股公司，其历史可以追溯到英国帝国贸易，计划继续增加在中国的员工，也未能幸免。据其首席财务官尤恩·史蒂文森称，汇丰仍然是“中国牛市”的支持者。但是，其中国内业务利润在第一季度下降了10%，反映了该银行对中国不稳定的房地产市场的敞口。

“试图增加在中国市场地位的大银行正在进行一场高风险的游戏，”奥迪安资本集团的分析师迪克·博夫表示，他几十年来一直关注华尔街。“中国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但一旦该国解决了债务问题，外国银行可能不会表现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