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焚化炉引发环保担忧-彭博社
bloomberg
焚化炉通过燃烧废物来产生能源。但它们比填埋场更好吗？
摄影师：bunhill/E+“闻到空气中强烈的腐烂垃圾气味。”“气味太可怕了！！！无法呼吸的空气！！”成千上万像这样的气味投诉已经从佛罗里达州多拉尔市的居民那里提交，其中许多人不仅指责附近的焚化炉散发出令人反感的气味，还指责附近污染导致呼吸问题。该设施每年燃烧大约100万吨迈阿密戴德县的垃圾 —— 这是该县正在耗尽垃圾处理场所的一种依赖资源。
Covanta，经营该设施的公司，表示会迅速回应投诉，采用气味中和喷雾等技术。但随着焚化炉的合同即将到期，居民和环保团体表示是时候关闭它了。
“带人们来一个闻起来像垃圾且充满灰烬的地方几乎让人尴尬，”佛罗里达崛起环保组织迈阿密区主任塞巴斯蒂安·卡塞多说。
在美国大部分地区远离焚烧垃圾的势头下，关闭多拉尔市的焚化炉的呼声日益高涨。但在佛罗里达州，立法者有着不同的雄心。迈阿密戴德县的选区官员提出在多拉尔市建造一座估计造价高达10亿美元的新焚化炉。今年三月，佛罗里达州议会通过了几乎没有反对声音的全州垃圾焚烧补贴提案，现在正等待州长签署。
多拉尔居民在2022年4月23日“每个街区的正义”地球日行动中抗议科万塔能源焚烧厂产生的污染和气味。摄影师：约翰·帕拉/盖蒂图片社北美为佛罗里达崛起称之为一个困境。佛罗里达正在推动焚烧垃圾，尽管环保人士表示焚烧是肮脏的，对公共健康有害，居民表示他们希望将其从社区中清除。而且成本越来越高。但是由于土地有限，垃圾无处安放，该州表示选择有限，特别是考虑到焚烧的环境和气味问题，主要替代方案——填埋场也存在问题。那么一个州该怎么办呢？
焚烧炉的兴衰
焚烧曾被吹捧为比填埋更环保、更不侵入性的替代方案，特别是在欧洲一些地区，那里焚烧设施层出不穷。焚烧炉将垃圾转化为能源，而不是简单地让垃圾腐烂。
在美国，这种垃圾转能源行业在20世纪80年代达到鼎盛，此前，1979年的石油危机加剧了美国能源短缺，环保主义开始获得普遍支持。
在受到可持续性缺乏审查的行业之一是废物管理。它将大部分垃圾送到漏水、无衬里的填埋场，这导致毒素渗入地下。当时正是垃圾处理、能源生产技术的大好时机。
增加对比的是废物焚烧技术的进步。这个过程变得比简单地在露天坑中燃烧气体，或者在垃圾填埋场中让其腐烂要复杂得多。处理系统被设计来过滤燃气排放中的毒素，并捕捉剩余的灰烬。
1978年的联邦立法使焚烧炉发电和可再生能源在能源市场上得到公平对待，迫使公用事业公司从它们那里购买电力用于电网。 数十个州甚至走得更远，为可再生能源设立了补贴，这个类别通常包括焚烧炉。（佛罗里达州不在其中。）在废物焚烧热潮的顶峰时期，美国有大约400个设施正在考虑建设。
然后突然结束了：“自20世纪80年代、90年代的激增以来，增长并不多，”Covanta的首席可持续发展官Paul Gilman说。
这部分是因为焚烧炉变得远不像过去那样具有财务可行性：焚烧曾经依赖其发电能力作为卖点，但更高效的可再生能源和廉价的天然气的出现使市场能源价格下降，使焚烧炉变得不那么具竞争力。
但这也是因为焚烧炉的不良环境影响变得更加明显。事实上，焚烧炉是否被归类为可再生能源取决于您所在的司法管辖区，有23个美国州将其归类为可再生能源。
焚烧 v. 垃圾填埋
燃烧任何东西，尤其是我们扔进垃圾桶的各种混合物，都会向空气中释放毒素。尽管焚烧炉在捕捉毒素方面取得了进展，使其成为填埋场的一种有吸引力的替代方案，环保团体表示，逸出到空气中的数量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纽约新学院蒂什曼环境与设计中心副主任阿德里安·佩罗维奇表示：“无论设施多么高科技，它仍然是肮脏的。在废物管理方面，这对我们达到的目标非常不利。”
非营利性监督组织环境完整性项目发现，垃圾焚烧炉释放更多汞、铅和氮氧化物到空气中，比煤电厂产生相同数量的能源更多。但科万塔可持续发展副总裁迈克·范布伦特表示，这不是一个恰当的比较。“我们的设施不是为发电而建造的，”他说。“主要目的是处理废物。同时，我们正在产生电力输出到电网，并从废物中回收能源。因此，这实际上是关于废物管理。”
焚烧炉也会产生颗粒物（PM2.5），这是一种有毒的空气污染物。2014年，佛罗里达州圣彼得堡的一个设施释放了近20万磅的这种物质。而留在美国的焚烧炉是一个环境正义问题： 近一半 的运营焚烧炉位于居民超过25%为贫困人口，超过25%为有色人种的地方。
当你建造一个焚烧炉时，你就被锁定在了垃圾产生的循环中。
但垃圾填埋场也不是可持续发展的典范。更严格的法规迫使它们更有效地防止泄漏，但这并不改变垃圾在填埋场中的情况。填埋场释放出大量甲烷，这是一种比二氧化碳更具有25倍温室效应的温室气体。美国的填埋场负责国家15%的甲烷排放量，相当于2,200万辆汽车一年的排放量，根据 环境保护局的数据。焚烧可能会释放有毒化学物质，但甲烷不是其中之一。而填埋场也会给附近居民带来环境正义（和气味）问题 — 不成比例的有色人种。
总的来说，许多环保人士更喜欢垃圾填埋场而不是焚化炉，因为这样可以让地方政府更灵活地过渡到零废物的未来 —— 在这个未来中，总体产生的垃圾更少，更多的垃圾通过堆肥或回收得到再利用。
焚化炉从开始运营到关闭都在持续燃烧，创造了无法再利用的垃圾需求。
“当你建造一个焚化炉时，你就被困在了垃圾产生的循环中，”全球焚化炉替代联盟（GAIA）的副主任莫妮卡·威尔逊说。
市政府通常有合同义务将一定数量的垃圾送往焚化设施，否则将面临罚款。填埋场没有这样的配额。
“这阻碍了我们朝着真正的零废物和回收前进，因为你必须每天用一定数量的垃圾来维持焚化炉，”佩罗维奇说。
对于填埋场来说，有机物是导致它们甲烷问题的主要罪魁祸首。因此，根据GAIA的数据，最大效率地进行堆肥可以将垃圾产生的甲烷排放减少78%。
‘你得把它放在某个地方’
然而，在土地有限的较大、较密集的地方，焚化炉仍然具有吸引力，这意味着填埋场的空间很少。在美国，马萨诸塞州和夏威夷大量依赖焚化，因为填埋场费用昂贵。欧洲的一些地区也仍然严重依赖焚烧垃圾，欧盟国家的市政府垃圾焚烧量在1995年至2019年间翻了一番。
“有一个社区能够支持基础设施，”吉尔曼说。“一个大约有五十万人口的城市，以及适当的交通机会。”
在某种程度上，佛罗里达州的多拉尔市就是这样一个社区。市内居住的人口不到8万，但它位于人口密集的迈阿密戴德县，多拉尔市的焚化炉处理了周围大部分地区的垃圾。
2022年4月23日，正义在每个街区的地球日行动中，抗议者站在多拉尔市焚化炉前。摄影师：约翰·帕拉/盖蒂图片社北美，为佛罗里达崛起自1982年以来，这个焚化设备一直是该市生活中不可妥协的事实，现在该市居民中有90%是有色人种。但随着公司现在寻求续展许可，居民明确表示他们不再愿意承受焚化炉的负担。
“我们的目标是关闭那个焚化炉，”佛罗里达崛起的气候正义经理麦肯齐·马塞林说。该团队与地球正义组织合作，这是一个处理环境问题的全国性组织，以争议续展。地球正义向佛罗里达环境保护部提出了民权投诉，以阻止续展，声称该部门未充分征求周围社区的公众意见。
地球正义也反对佛罗里达法案，该组织的高级律师布拉德利·马歇尔表示，该法案“旨在支持那些无法经济独立成功的失败焚化炉。”根据迈阿密戴德县的 2020年财务报告，该县在焚化设施上花费了5600万美元，是用于垃圾填埋场的两倍多，尽管处理的垃圾量较少。
但佛罗里达的支持者继续支持焚化炉的原因只有一个，与成本或环境无关。佛罗里达废物能源联盟的执行董事Joe Kilsheimer说：“地理位置是关键。” 堆填区占用的空间远远大于焚化炉——这是该州没有的空间。在迈阿密戴德县，堆填区预计在未来几年内将达到容量上限，该县已经将垃圾运往其他地方以争取时间，并且正在应对低回收率的问题。预计在未来几年内将达到容量上限，“废物就像一条河流。它总是在流动，”Kilsheimer说。“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处理废物——你必须把它放在某个地方。”
“废物就像一条河流。它总是在流动，”Kilsheimer说。“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处理废物——你必须把它放在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