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诉韦德案：推翻堕胎法使流产治疗变得更困难 - 彭博社

示威者在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市走向得克萨斯州议会大厦，支持堕胎权利的全国性示威活动。

摄影师：Sergio Flores/Bloomberg推翻罗伊诉韦德案将影响整个美国的产妇医疗质量和可及性，加剧了多年来一直存在的问题，因为堕胎限制已经在美国部分地区加强。

医生表示，更严格的法律使妇女更难获得最适当的流产治疗，因为用于清除失败妊娠的医疗和手术程序与用于堕胎的程序相同。后果可能影响未来的生育能力，或者在严重情况下增加产妇死亡的风险。

“堕胎法律已经对那些经历早期妊娠流失、早期妊娠并发症和后期并发症的人产生了巨大影响，”Jen Moore Conrow说，她是堕胎护理网络的董事会成员，为堕胎诊所和卫生保健系统提供建议。“我预计在罗伊案后的环境中，这种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几个州的医生表示，他们已经看到由于州法律、天主教医院政策或缺乏适当的临床医生培训而未能获得适当护理的患者，如果保护堕胎权利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1973年裁决被推翻，这些情况可能会增加。

无法访问

杰西卡·拉尔夫，明尼苏达大学医学院的妇产科医生和助理教授，曾经为几位居住在邻近有更严格堕胎法的州的患者提供过医疗服务 — 其中包括一位怀孕胎儿心跳停止但找不到愿意在州内进行手术以移除胎儿的医生。这种手术，即扩张和清宫术，既用于自然流产又用于堕胎。

阿努吉·卡塔尔，华盛顿Cedar River诊所的家庭医生，在西雅图地区工作，多年来一直在全国各地为患者提供治疗，因为堕胎法逐渐变得更加严格。他说，四五年前，他在俄克拉荷马州工作时，一位住院患者需要进行扩张和清宫术 —— 但医院找不到一个本地医生愿意做这个手术。

卡塔尔说：“我在15分钟内完成了手术。”“我记得问医生，‘如果我不在这个州，你们会怎么做？’他们可能会切除她的子宫。”

根据梅奥诊所的数据，怀孕20周前的自然流产很常见，大约发生在所有已知怀孕中的10%到20%。有时，所有的妊娠组织会在没有医疗帮助的情况下离开体外。其他时候，可能需要药物或手术干预。

妇女可能会被提供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这是终止妊娠所用的药物。或者她们可能被给予选择进行手术以物理清除胎儿，这种治疗在堕胎中也会使用。

“在妊娠期间，流产治疗和人工流产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卡罗琳·韦斯特霍夫，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妇产科医生和教授说。

母体风险

没有联邦堕胎保护，医生可能无法提供这样的治疗。虽然一些州法律规定如果母亲的生命处于危险中可以提供例外，但评估这种风险并不总是一目了然的。因此，医生担心在终止妊娠对保护妇女健康必要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即使她的生命并非立即处于危险之中。

“我们绝不会对其他任何类型的医疗问题的患者说，‘哦，我们会等到最后一刻再治疗你，” 韦斯特霍夫说。“你所要求的是让这位女性和照顾她的临床医生忍受逐渐恶化的情况，对她的健康构成越来越大的风险，直到某个未知的时刻，天平倾斜，现在她的生命立即受到威胁。”

卡辛·哈蒙德，西北大学医学院的妇产科医生和副教授，经常看到在妊娠第二季度羊水破裂的女性；包含胎儿的囊开始破裂，羊水泄漏到子宫内。有时，膜可以重新封闭，但通常情况并非如此，这会使女性面临感染风险。目前，哈蒙德的患者可以选择清宫术 - 这与堕胎相同的程序 - 或等待看看会发生什么。

感染对一些妇女更加危险，比如那些患有糖尿病或免疫功能受损的妇女。“我们需要在医学上与我们的患者合作，并帮助他们做出适合他们的决定，”汉蒙德说。

去年来自杜兰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实施更多堕胎限制的州，孕产妇死亡率更高。虽然许多流产会自行解决，但在需要时未提供护理可能导致感染或严重出血，进而可能导致患者子宫切除甚至死亡。

2020年美国的孕产妇死亡率

每10万活产死亡人数

来源：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

罗伊诉韦德案的脆弱性出现在美国孕产妇死亡率上升的背景下。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数据，2018年至2020年间，孕产妇死亡率增加了37%，达到每10万活产死亡23.8人。黑人的死亡率是其两倍多，而西班牙裔的死亡率最低。

与此同时，取消联邦堕胎权可能也会使医学新生代更难学习如何提供流产的全方位护理。发表在2018年和2022年的论文显示，在进行常规堕胎培训的项目中，医学住院医师更有可能了解如何进行更多类型的流产治疗。

“这实际上是产科，”说Courtney A. Schreiber，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的妇产科医生和家庭计划主任。“怀孕有很多结果，作为一个社会，我们需要准备好照顾所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