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多尔西比特币：为什么Twitter创始人加入加密货币狂热 - 彭博社

图片插图：731；图片：盖蒂图片当杰克·多西（Jack Dorsey）走上迈阿密比特币2021年会议的舞台时，他在技术上仍然是两家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但看起来更像是海滩边的调酒师。他穿着一件太阳图案的领染衫，头发剃光，长长的花白胡须未修剪。尽管他所在公司之一Twitter的官方政策是员工不应该出差工作，尽管一群激进投资者在过去的18个月中大部分时间里一直试图罢免他因为缺乏专注力。

但无论如何：多西决定以最杰克·多西的方式享受自己。他和一位二十多岁的模特Flora Carter一起去海滩，与职业讨厌的体育媒体企业家和股票交易爱好者戴夫·波特诺伊（Dave Portnoy）共进晚餐，并与职业讨厌的拳击手转型加密货币推广者弗洛伊德·梅威瑟（Floyd Mayweather）一起闲逛。（梅威瑟代表新加密货币EthereumMax来到这里，并参加了一场与兄弟影响者洛根·保罗（Logan Paul）的表演性比赛。）在舞台上，多西被极右阴谋论者劳拉·卢默（Laura Loomer）嘲讽，她曾因在2018年被Twitter禁言后曾将自己手铐在Twitter纽约办公室的门上而出名。多西曾称赞她的抗议“勇敢”，现在，当卢默嘲讽多西是“审查之王”时，他诚恳地回答。他表示希望从Twitter中消除“企业化”，使其更加开放和去中心化，就像比特币一样。

多西对比特币有很多话要说—实际上，比他对Twitter或Square，他的支付公司，说的要多得多。他预测比特币将取代银行，为发展中国家的企业家带来经济机会，并激励投资可再生能源。“比特币绝对改变了一切，”多西直言不讳地说。“我认为在我有生之年要致力于的事情中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多西在迈阿密举行的比特币2021年会议上发言。摄影师：乔·雷德尔/盖蒂图片社五个月后，多西辞去了Twitter Inc.的职务，并宣布他将重新命名Square。从此，这家帮助当地咖啡店和其他小型企业处理支付的公司将被称为Block Inc.，这让人联想到支撑加密货币的主要技术：区块链。正式来说，Block是多西的全职工作，但几乎他周围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相当认真的副业。在他同时经营Twitter和Square时，他的员工经常开玩笑说Twitter是他的“宠儿”。现在看来—根据与30多名曾在他手下工作的现任和前任员工的交谈—这个宠儿不太是Block；而是比特币。

在过去的两年里，多西自称为这种货币的非官方精神领袖和公共捍卫者，不断在Twitter上推广它，并抨击正在资助竞争加密项目的科技风险投资家。去年，在与埃隆·马斯克一起参加另一场加密货币活动时，多西表示他相信比特币可以带来“世界和平”。（马斯克，全球最富有的人，于三月成为Twitter的最大股东，加深了与多西多年来发展的联盟。）在与波特诺伊共进晚餐时，多西告诉他他想专注于这种数字货币。“他对比特币的看法像我听过的任何人一样看涨，”波特诺伊说在他的播客中。

多西的热情对于 Block 有着重要意义——部分原因是由于一项功能的增长，该功能使普通人可以通过手机轻松购买比特币，并且已经花费了 2.2 亿美元购买比特币以保持在其资产负债表上——对于加密货币本身的未来也是如此。多西作为一名经理可能有点不靠谱，但作为未来的气象标志，他很少出错。正如一位前 Twitter 员工所说，他像其他在这个故事中被引用的人一样，请求匿名以避免惹怒前老板，“杰克从来没有不想领导的邪教。”

了解多西在任何特定时刻在思考什么的最佳方法是关注他的推文。Twitter 是他发布一切的地方，包括他正在听什么音乐以及他关心的社会问题。尽管多西可能有时会含糊其辞——在辞去 CEO 职务的前一天，他发了一条“我爱 Twitter”的推文，没有任何其他背景信息——但他的短信通常能让人一窥他的心思。

根据这一点，多西对比特币的兴趣在 2019 年 11 月前往非洲一个月的旅行后开始腾飞，之后他开始不停地在推特上发关于这种货币的推文。这次旅行包括前往埃塞俄比亚、加纳、尼日利亚和南非。他会见了当地的企业家，其中许多人正在建立专注于比特币的公司。这一事实“使他感到惊讶”和“鼓舞”，他确信比特币可以改变非洲的金融体系。多西的员工（他被几位 Twitter 高管陪同）当时并不怎么看重这次旅行，但在他即将回家的时候，发推文从亚的斯亚贝巴机场登机前，事情似乎变得更加严肃。“离开这个大陆感到难过……暂时离开。非洲将定义未来（尤其是比特币的未来），”多西在推特上写道。“还不确定具体位置，但我将在 2020 年中期在这里生活 3-6 个月。”

这个消息让员工们大吃一惊。多西已经在内部推动远程工作的理念，但在承诺一年中有一半时间在世界的另一端时，他无意中送给了商业对手保罗·辛格（Paul Singer）一份礼物。Elliott Management的创始人辛格以收购上市公司股份然后推动全面管理变革而闻名。多年来，该公司一直将Twitter视为一个成熟的目标，部分原因是其业务表现不佳，部分原因是Twitter不像谷歌和Facebook那样给予其创始人所谓的超级投票权股份，这将使他们能够控制公司。这为激进投资者获得立足点创造了机会，多西无法阻止他们。在多西出差期间，Elliott进行了一笔大额的Twitter投资，截至2020年初，根据一位熟悉该交易的人士的说法，该公司持有了超过10亿美元的股票。

三个月后，即2020年2月，这家投资公司的股份公开了。Elliott在致Twitter董事会的一封信中概述了Twitter业务和公司治理方面的一系列问题，提醒公司它计划提名四名新董事。激进投资者最引人注目的抱怨是：Twitter的CEO在分担时间处理另一家公司。多西的推文并非激励的唯一动机，但它给了激进投资者足够的借口来攻击他。他不仅有两份工作，而且似乎对任何一项都不感兴趣。

Twitter的董事会和高管团队急忙寻找愿意在股东投票时支持Dorsey的投资者。董事会曾短暂讨论过将Dorsey的朋友、苹果公司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的遗孀劳伦·鲍威尔·乔布斯添加为董事。但不到一个月，Twitter与Elliott达成和解，避免了一场代理人之争。公司增加了三名新董事，包括Elliott管理合伙人杰西·科恩，并对公司治理进行了调整。Dorsey没有被解雇，但他的工作也并不安全。作为协议的一部分，他同意制定扩大公司用户群和增加收入的激进目标。

疫情使得Dorsey计划前往非洲的搬迁不得不搁置，但他的古怪行为继续让他作为CEO的位置尴尬。他远程工作——主要在夏威夷，也在哥斯达黎加和法属波利尼西亚——将他的具体位置对员工保密。与Dorsey亲近的人表示，这是出于安全考虑，尽管这并没有阻止员工试图通过观察他视频通话背景中的线索来猜测他的位置。有时员工能听到摄像头外传来的鸡叫声。在Elliott协议宣布后不久的高盛集团会议上，Dorsey讲话时附近传来了鸟鸣声。

还有其他不和谐的时刻。当全世界在2020年4月躲在家中时，Dorsey登录Google Meet并朗读了*《祝你生日快乐》*（Dr. Seuss著）。“今天的你就是你，这比真实更真实。没有人比你更像你，” Dorsey说着，向摄像头展示书页上的弹出式生日蛋糕。这是Dorsey轮到“故事时间”，每周一次的视频通话，Twitter的高级执行人员轮流为员工和他们的孩子朗读儿童书。

纽约证券交易所外，2015年。摄影师：Yana Paskova/Bloomberg对于在电话中的人来说，这一刻完美地概括了多西。尽管有种种缺点，他能让员工感到被赏识。2015年他回到Twitter时，他降低了在公司全员大会期间使用的舞台，这样他就不会站在员工之上。他提供了 2亿美元的个人股票给员工股权池，此前公司进行了裁员。在疫情开始时，他在Twitter和Block都实施了“休息日”——为员工提供额外的休假时间，让他们从工作中得到心理放松。他经常让自己的父母参加公司范围的活动。一位前Block员工回忆起有一天在办公室里熬夜工作后被CEO发现在打盹。员工准备接受责备；CEO只是告诉他继续睡觉。

但就像他关于非洲的推文一样，读德·苏斯的举动让一些员工担心多西没有意识到这一时刻的重要性。不到两个月前，埃利奥特曾试图夺取他的职位，现在他实际上处于试用期。大多数CEO都会为自己的事业生死搏斗。多西似乎并不担心。在他读完德·苏斯五天后，Twitter报告了令人失望的收益。其股价下跌了8%。

对于拥有很大权力的人来说，多西出奇地不喜欢行使权力。在Twitter和Block工作过的人说，他不喜欢做决定，认为如果必须做决定就是领导力的失败。多西在整个会议中往往可以一言不发，他更喜欢留给员工发人深省的问题或抽象概念，而不是具体的指令。

他对权威的感觉甚至开始影响他对Twitter的看法。多西最近写道，让公司控制在线内容和用户身份是一个错误。“我意识到我部分有责任，感到后悔，”他在推特上写道。这个看法也得到了马斯克的支持，他据说对Twitter的言论规则感到不满，甚至建议建立一个新的服务，同时购买了该公司数十亿美元的股票。（多西对公司控制的厌恶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他对比特币的喜爱，比特币是无监管的，也不受任何公司控制。）

但是，拥有一个对担任首席执行官持矛盾态度且不热衷于执行的首席执行官也存在严重的权衡。为多西工作的人通常感到有权做决定，但他的优柔寡断也可能成为一种挫折，有时会导致内部瘫痪状态的产生。“如果你喜欢明确的指示，”一位前Block员工说，“你会和杰克相处得很困难。”

比如，多西不喜欢做决定的原因，导致Twitter花了多年时间进行微小的产品调整，比如将最大推文长度增加到280个字符。这也导致Square错失了机会，包括错过了收购Plaid Inc.的机会，Plaid是一家软件公司，让人们可以在其他应用程序内访问他们的银行账户并转账。据两位熟悉讨论的人士透露，Square在2018年曾就以略低于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Plaid进行谈判，多数多西的高级管理团队支持这笔交易。但多西拒绝做出最终决定。相反，他说团队应该达成一致意见。团队无法达成一致，交易最终失败。现在Plaid的价值超过130亿美元。

他在理解和预测未来方面表现出色。多西的员工们说，多西可能会在其他人看到趋势或产品出现之前的几年就着迷于特定的趋势或产品，尽管这可能意味着他忽视或脱离更紧迫的问题，但他通常是正确的。最终。“他不是产品经理，”一位前推特员工说。“他是产品发明家。”

2009年在巴黎。摄影师：Thomas Samson/Getty Images多西想出了Twitter和Square的创意，他还创造了Cash App，Square的消费者支付服务，类似于Venmo或PayPal。在该应用的早期，它是一个巨大的亏损者。即使在Square在2015年进行首次公开募股时，传统智慧认为公司应该专注于盈利的支付处理产品，这仍然是真实的。但多西积极推动保持Cash App的生存。它现在拥有4400万月活跃用户，并在2021年占据了公司利润的大约一半。它还成为人们购买和出售比特币的越来越受欢迎的方式。去年，客户通过Cash App进行了价值100亿美元的比特币交易。

多西是Instagram最早的投资者之一，在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照片滤镜之前就认识到了该应用的潜力，并在2012年推动Twitter积极收购了当时尚未启动的短视频应用Vine。尽管Vine最终失败了，但一款类似的应用——TikTok——最终成长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应用之一。

远程工作也是多西的早期关注点。在全球办公室工作者被迫从自己的客厅远程办公之前，由于他认为他的公司否则会错过顶尖人才，多西已经开始将Twitter和Square都转向这个概念。在疫情爆发之前，多西已经每周在家工作几天。事实上，他在2020年的下半年去非洲的部分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证明长期远程工作是可行的。

多西的崇拜者们也以类似的方式看待他对比特币的痴迷。“我总是会关注杰克为未来预示的任何事情，”曾领导Square银行和贷款业务，现在正在开发自己的金融科技创业公司的杰基·雷斯表示。“他往往是对的而不是错的。”事实上，多西自十几岁起就对密码学感兴趣，当时他会在圣路易斯的华盛顿大学附近的家中使用互联网连接，登录到Usenet聊天组，其中包括一个名为alt.cypherpunks的组。他在比特币的匿名作者中本聪于2008年发布白皮书后不久就阅读了这篇文章。“整个事情就像诗一样，”多年后他回忆道。围绕比特币形成的社区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花时间在互联网聊天室里的情景，多西不仅仅把比特币看作是一种货币或价值存储方式。他将其视为对金融系统的全面重新思考，有可能取代银行和其他中介机构。正如他在2021年7月B Word大会上所说，“你看到了替换整个基础的机会。”

迈阿密公牛在2022年4月7日的比特币大会上。摄影师：Marco Bello/Getty Images在艾略特(Elliott)于2020年初对多西(Dorsey)发起的初次攻击之后，Twitter度过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一年。美国大选和疫情引发了对新闻的巨大需求，这意味着公司的用户基数增长速度超过了多年来的增长速度。2020年11月美国大选前一天，Twitter发布了一份文件，称董事会已审查了公司的管理结构，并“表达了对管理层的信心”。这是暗示“杰克可以继续留任”的暗号。

股价在2021年2月下旬达到历史最高点，但两个月后，Twitter报告了糟糕的季度收益，这标志着一年的起伏。多西在2021年11月底辞职时，试图在一封致员工的信中解释自己的离职，他辩称“创始人领导”可能对公司“严重限制且是一个单一的失败点”。他补充说，他离开的一个关键原因是他希望Twitter“摆脱其创始和创始人”。考虑到多西仍全职负责Square，这个解释并不令人信服。

Twitter总部位于旧金山。摄影师：Smith Collection/Getty Images了解多西的人说，他只是被艾略特持续的压力所消耗，意识到糟糕的季度可能导致对他工作的另一次攻击。Twitter稍微涉足了一点区块链技术，资助了一个构建社交媒体去中心化版本的努力，并让用户相互打赏比特币。但多西对加密货币的痴迷最终更符合Square的业务。他的辞职意味着艾略特得到了它想要的Twitter全职CEO：帕拉格·阿格拉瓦尔(Parag Agrawal)，他是从首席技术官晋升而来。多西得以去从事加密货币工作。

新更名的Block已经将比特币纳入几乎所有业务单元中。其内部的TBD部门（这不是一个占位符，而是实际名称）正在开发一种技术，将美元转换为比特币。另有一个名为Spiral的项目，旨在建立和资助旨在“改进和推广”比特币的项目。Block正在研发比特币挖矿芯片，并创建自己的硬件钱包，以便人们可以安全地将比特币离线存储。该公司还参与了一个项目，利用特斯拉公司提供的太阳能电池板，在德克萨斯州建立比特币矿场。

2021年初，多西同意支付3亿美元收购Jay-Z拥有的音乐流媒体服务Tidal，同年后期花费了290亿美元购买了澳大利亚的分期付款业务公司Afterpay Ltd。。Square甚至在2020年获得了银行牌照，直接向客户提供小型企业贷款。

据前员工称，Block的一系列模糊相关服务的蓝图是华特迪士尼公司，多西从2013年到2018年担任董事会成员。在2015年IPO之前与投资者讨论时，Block的高管们提到了一张图表，显示迪士尼的业务包括戏剧电影、商品销售和主题公园。其理念是，正如迪士尼内的每个业务线都为组织的其他部门做出贡献一样，Block的产品和服务也将相互加强。如今，消费者可以通过Cash App进行支付，企业可以使用最初的Square服务接受这些支付，同时从Block的银行业务中贷款。

多尔西的盟友们说，这一策略是推动收购Tidal的原因。当Square收购Tidal时，Tidal一直在苦苦挣扎，导致批评者认为多尔西只是为了与一位著名的说唱歌手交往而支付了溢价。2020年8月，两人被看到在汉普顿乘坐游艇巡游，Jay-Z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获得了Block董事会的一个席位。但多尔西辩称，Block将创造更好的方式让音乐人得到报酬，就像Square在早期为咖啡店和农贸市场摊贩所做的那样。

当然，还有比特币。因为，正如他明确表示的那样，多尔西相信加密货币最终将在网上被广泛使用，因此Block会尝试在加密货币世界中开辟一个利基。关键是，多尔西并没有在竞争数字货币或使用区块链运行去中心化网络服务的所谓web3技术上进行太多投资。一些多尔西的同行，包括风险投资公司安德森·霍洛维茨的合伙人，是web3的热情支持者，向新兴市场投入了数千亿美元。 （拥有Bloomberg Businessweek的彭博有限合伙公司投资了安德森·霍洛维茨。）另一方面，多尔西是web3的反对者。在加密货币行话中，他是“比特币极端主义者”：他坚持认为比特币是唯一需要的加密货币，而web3是企业投资者和风险投资家试图控制并破坏一切的尝试。当安德森·霍洛维茨合伙人克里斯·迪克森引用了一句常被错误归因于甘地的名言——“他们首先忽视你，然后嘲笑你，然后与你对抗，然后你获胜”——来指代他公司的web3投资时，多尔西尖刻地回应道。“你是一个基金，”他在推特上发文说。“不是甘地。”

多西（Dorsey）愿意就硅谷一位重要投资者提出异议，再加上他的坚定信仰者身份，这让他在比特币信徒中更受喜爱。“如果他只是一味地说‘加密货币、加密货币、加密货币、web3’，那他就不会有任何独特之处，”比特币人权基金会首席战略官、在迈阿密为多西主持访谈的亚历克斯·格拉德斯坦（Alex Gladstein）说。“他如此专注于比特币才是信号。”

格拉德斯坦是众多比特币爱好者中的一员，他认为多西的信念令人振奋。“我肯定感激他在那里做他的事情，”他说。“我认为最终人们可能更多地因为比特币而记住他，而不是因为Twi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