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富有的俄罗斯人尤里·米尔纳在乌克兰战争后退出与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关系 - 彭博社

照片插图：731：照片：Ian Tuttle/Getty Images for Breakthrough Prize从2010年代初开始，收到邀请去加利福尼亚州洛斯阿尔托斯的尤里·米尔纳（Yuri Milner）城堡的意味着你已经进入了硅谷最独特的圈子。米尔纳以对Airbnb、阿里巴巴、Twitter、Facebook等初创公司进行了证明为极具价值的投资而闻名，并且是科学的多产赞助人。他与已故的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交情甚笃，也与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和演员艾德·诺顿（Ed Norton）等人交往甚密。当米尔纳为HBO系列节目《西部世界》举办观影派对时，谷歌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也出席了。

米尔纳还是一位极其富有的俄罗斯人，他在早期风险投资生涯中得到了乌兹别克斯坦出生的金属大亨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Alisher Usmanov）的帮助，后者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关系密切。大多数了解米尔纳的人都对他与亲普京寡头的关系不以为然。米尔纳的业务——早期科技投资——与通过以极低价格收购国家资产而致富的俄罗斯寡头的世界相去甚远。乌斯马诺夫的资金，以及来自国有的VTB银行PJSC的资金，都是在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Dmitry Medvedev）总统任内，当时奥巴马政府正在敦促“重置”俄美关系时到来的。

但现在，普京的军队正在炮击乌克兰城市，乌斯马诺夫和VTB被列入制裁名单。而米尔纳处于防守状态。“我无法回到过去改变历史，”他在与Bloomberg Businessweek进行数小时的Zoom采访中说。“我无法改变我出生在俄罗斯的事实。我无法改变我们拥有一些俄罗斯基金的事实。”

2010年，米尔纳在纽约的TechCrunch Disrupt大会上。摄影师：Ramin Talaie/Bloomberg米尔纳的非营利组织Breakthrough Prize Foundation和他的风险投资公司DST Global都发布了谴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对其主权邻国的侵略”的声明，正如DST所说的。一份Breakthrough Foundation声明，归功于主席皮特·沃登，提到了俄罗斯对平民的“无端和残酷的袭击”。米尔纳及其组织已承诺捐款1450万美元用于资助人道主义工作。

尽管如此，米尔纳在谈论乌克兰战争时非常谨慎。他拒绝对普京表达意见，而是引用他的组织所做的声明，并称这场战争是一场“令人心碎的悲剧”。现年60岁的他举起一张黑白家庭照片，拍摄于1970年左右。照片上展示了他小时候戴着一顶编织帽的样子，当时他在乌克兰扎波罗热度过了许多夏天，与父亲的家人一起。几天前，他说，他和一个表兄帮助疏散了一位家庭朋友，一位老年妇女，从切尔卡瑟撤离；她的丈夫决定不离开。“我完全支持DST Global和Breakthrough Prize Foundation所做的声明，”他说。

一位年轻的米尔纳（戴帽子的）与他的父母和一个表亲在扎波罗热。图片来源：尤里·米尔纳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米尔纳的净资产为39亿美元，他正在应对一个棘手的局面。外国资金的来源可疑历史悠久地流入硅谷，其中最著名的是沙特阿拉伯的资金，即使在异见记者卡舒吉被政府特工残忍谋杀之后，这些资金仍在继续流入。但乌克兰战争已经激励了西方，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金融教授安谷绘子表示。“初创公司确实有理由担心接受来自DST的资金，”她说。

米尔纳可能会因为这种关联而受到污名，导致企业家们跳过那些奢华的派对，并拒绝来自DST的融资提议。投资者在下次筹集资金时也可能犹豫不决，而米尔纳的慈善工作，尤其是一系列以科学成就为主题的丰厚奖项，即所谓的突破奖，可能会失去其声望。米尔纳淡化了这些风险。

“事实站在我们这一边，”米尔纳说，辩称DST长期以来一直独立于克里姆林宫的利益。他在迪拜发表讲话，他正在帮助为一家他拒绝透露名称的公司筹款。他仍然是俄罗斯公民，但也持有以色列公民身份。2011年，他以1亿美元购买了洛斯阿尔托斯的庄园，如今认为美国是他的家。

如果米尔纳感到沮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搬到美国是在一场长达多年的运动中，试图与他有争议的早期支持者划清界限。米尔纳说：“最大的讽刺是，我们现在是最不俄罗斯的基金，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们做出了持续的努力。” 他说，自2011年筹集了9亿美元基金以来，DST自那时起就没有从俄罗斯获得任何资金，也没有在俄罗斯进行任何投资。米尔纳指出，直到最近，大多数西方银行仍在与俄罗斯做生意，而他早就停止了。他说，他大约五年没见过乌斯马诺夫，八年没去过俄罗斯。

为了支持他与克里姆林宫有关联的现金分离的说法，他分享了一封日期为3月19日的信，信中是他的首席财务官肯尼斯·梁列出了DST遵守银行“了解您的客户”和反洗钱规定的步骤。“如果他撒谎，”米尔纳说，指的是梁，“他会进监狱。”

他说，公司正在积极推进几笔交易，处于不同的尽职调查阶段。他表示，DST在2021年筹集了将近40亿美元的第九基金，不需要再募资一两年，米尔纳说他认为投资者会保持忠诚。他说，近年来有一些人离开了DST，但不是因为政治原因，而是因为2018年他将费用提高到了利润的25%，而不是20%。

米尔纳有强大的支持者。Meta Platforms Inc.（即Facebook）董事会成员马克·安德森在3月1日的一条推文中写道：“尤里·米尔纳在近20年来一直是我、我们公司以及许多美国最优秀的新技术公司的宝贵朋友和合作伙伴。” 乌克兰出生的金融科技公司Affirm Holdings Inc.首席执行官马克斯·列夫钦称米尔纳是一个好朋友。“他一直是一个有远见的投资者，同样重要的是，他是真正科学的热情支持者和推动者，”列夫钦在一份声明中说。

弗莱克斯波特货运巨头首席执行官瑞安·彼得森（Ryan Petersen）接受了来自DST的一系列投资，最近一次是在二月份，他表示他毫不犹豫地接受更多投资。“我一点都不担心，”他说，并补充说，他对DST的投资者有任何疑问都在几年前得到了充分满足。“尤里有非常高的道德标准。”他称将米尔纳与克里姆林宫联系起来的努力“在某种程度上有点疯狂”，并暗示这是歧视性的，将米尔纳的出生地与普京的政策混为一谈。

米尔纳的地位来自于他作为早期投资者的成功以及他对科学的兴趣。以伟大的宇航员尤里·加加林命名的米尔纳拥有莫斯科国立大学物理学学位。在决定永远不会成为该领域的佼佼者后，他退出了物理学博士项目，转而开始销售计算机。在苏联解体后的上世纪80年代末，他搬到美国，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学习商业。

米尔纳在上世纪90年代初在华盛顿特区的世界银行工作，然后搬回俄罗斯经营一家经纪公司。受著名互联网分析师玛丽·米克尔（Mary Meeker）的一份报告启发，他成立了一个孵化器和投资基金，以发展类似于eBay和亚马逊的俄罗斯互联网公司。他于2005年创立了Digital Sky Technologies，这是一家前身风险投资公司，正值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后估值开始恢复之际。

2013年，米尔纳（右）与扎克伯格在旧金山生命科学突破奖的宣布会上。摄影师：Jeff Chiu/AP到了2000年代末，米尔纳开始寻求超越俄罗斯，创建了DST Global，并将目光投向了Facebook。当DST于2009年首次投资Facebook时，其估值为100亿美元，这对于一家年轻公司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价格，尤其是在经济衰退期间。但几乎一夜之间，这笔2亿美元的投资（其中包括更多与乌斯马诺夫有关的资金，根据2017年《纽约时报》引用的泄露文件《天堂文件》），使DST成为硅谷顶尖风险投资公司之一。

随着他的财富增长，米尔纳在个人生活上花费大手大脚。他还投入了超过7500万美元用于寻找地外生命，并额外投资了3亿美元用于Breakthrough Prizes。2013年，他投资了卫星公司Planet Labs PBC和埃隆·马斯克的火箭公司SpaceX。米尔纳表示，他对SpaceX的投资约为1000万美元。两年后，他以2356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他的股份。

这笔SpaceX交易此前并未报道。与此同时，这家主要为五角大楼承包商的公司当时公开吹嘘其火箭不使用俄罗斯零部件，不同于太空行业中的其他公司。2014年4月，该公司起诉美国空军争取竞标合同的权利，抱怨现有协议正在将资金输送给俄罗斯的国防工业，包括那些受到美国制裁的俄罗斯人。米尔纳表示，他没有受到任何压力要出售股份，只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卫星市场的全部潜力才出售了他的股份。“我低估了SpaceX，”他说。“早期出售是一个错误。”他表示，他钦佩马斯克，并与他讨论过寻找外星人和星际旅行等话题。SpaceX的代表未回应置评请求。

除了寻找外星人的Breakthrough Listen项目外，米尔纳还资助了Breakthrough Starshot项目，该项目正处于一个为期数十年的阶段，旨在建造微型和超快速的太空飞船，飞往我们的邻近太阳系阿尔法半人马星系。

他说，乌克兰的战争使得他去年发表的名为“尤里·米尔纳宣言”中概述的项目的目的更加明确。如果我们发现地球之外存在生命，这一发现可能“成为我们文明的统一时刻，”他说。“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登月的等价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团结的时刻之一。”

他说，他相信地球之外的生命将证明我们目前基于国界的区分阻碍了我们。“如果外面有一个文明，比我们领先一百万或十亿年，我非常有信心他们会团结为一体，”他说。换句话说，米尔纳在假设的银河政治问题上比在弗拉基米尔·普京的问题上更加坦率。—与**达娜·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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