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软件“飞马”被曝监听多国政要记者，涉5万个电话号码

【编译/观察者网 李焕宇】7月18日，美国《华盛顿邮报》、英国《卫报》、法国《世界报》等全球17家媒体一齐盯上了以色列网络安全公司NSO旗下的一款软件——“飞马”（Pegasus）。

这些媒体称，他们拿到了一份有着5万多个电话号码的清单，里面不乏人权活动人士、记者、律师乃至政要。尽管他们没有透露这份清单的来源，但他们称清单里的大部分号码来自那些所谓会“监控本国公民”的国家，而且那些政府都是NSO的客户。

 NSO则对此矢口否认，表示他们的软件是用来打击犯罪分子和恐怖分子的，只有来自人权纪录良好国家的军事、司法和情报机构才能使用。

《华盛顿邮报》报道截图

17家媒体指控以色列软件大搞监听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法国“禁闻”（forbidden stories）组织和“大赦国际”获取并向媒体分享了那份有着50万个电话号码的清单，此后17家媒体对此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分析，调查团由“禁闻”组织，“大赦国际”则提供了技术支持。多伦多大学专门研究“飞马”的小组“公民实验室”（Citizen Lab）对大赦国际的技术手段进行了同行评审，认为它们是合规的。

不过，对于这份清单的具体提供者及其动机，目前还并不清楚。

报道称，“飞马”会侵入这些号码的苹果或安卓设备，使软件运营商可以提取手机的短信、照片、社交媒体信息和电子邮件，并秘密激活麦克风和摄像头，记录通话。通常情况下，手机用户会收到一条包含恶意链接的短信，点开这些链接就意味着入侵成功。“大赦国际”的安全实验室对其中67部手机的技术分析结果显示，“飞马”对其中的23部手机成功发动了黑客攻击，还有14部留有企图渗透的迹象。监听时间则长短不一，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只有几秒。

参与调查的媒体表示，他们已经确认了电话号码清单里来自50多个国家的1000多人的身份。其中至少有65名企业高管、85名人权活动人士、189名记者以及600多名政界人士和政府官员，这些记者来自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纽约时报》、半岛电视台等知名媒体。不过，并不是所有在清单里的电话号码都遭到了监听，调查团称他们无法确认具体的“受害者”数目。

其中，来自阿塞拜疆、巴林、匈牙利、印度、哈萨克斯坦、墨西哥、摩洛哥、卢旺达、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人占了多数。不过这些国家间的差距也很大，比如墨西哥有1.5万个电话号码在清单上，而印度只有几百个。报道称，同遭肢解的沙特记者贾马尔·哈苏吉关系密切人士的手机也遭到了入侵，调查团预计将在未来几天公布关于这些手机遭入侵更多细节。

NSO矢口否认

对于调查团的指控，NSO坚决否认。他们认为调查夸大其词，毫无根据，该公司表示，他们没有运营可以授权给客户的间谍软件，并称公司关心记者、人权活动人数和公民社会。

其首席执行官胡利奥（Shalev Hulio）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我们理解，在某些情况下，我们的客户可能误用系统。但就像我们在[NSO的]透明度和责任报告中所报告的那样，我们已经为误用的客户关闭了系统。”

他还称，在过去一年，NSO因涉嫌侵犯人权而终止了两份合同，但他拒绝透露涉及哪些国家。NSO表示，他们的客户包括40个国家的60多个情报、军事和司法机构，但出于保密考虑，他们不会透露客户的身份。

《华盛顿邮报》援引NSO的一份声明称，公司没有运营间谍软件，NSO的技术帮助防止了袭击和爆炸，并粉碎了毒品、性交易和儿童贩运团伙。该集团正在执行一项拯救生命的使命，公司将忠实地执行这一使命，不受任何阻碍，尽管所有人都试图以错误的理由诋毁它。

根据这份声明，5万是个被严重夸大的数字。NSO有理由相信，那份电话号码清单同“飞马”或是其他NSO产品的客户目标名单没有任何关系，调查团是基于一些其他泄露了的基本信息做出的误导性解读。

声明还表示，任何想要购买“飞马”的政府必须获得以色列国防部的批准。以国防部的回应称，他们只会向政府实体出口用于合法使用的网络产品，并仅用于调查犯罪和反恐。如果使用者违规使用，他们可以采取相应措施。

值得注意的是，NSO特意指出，他们的产品无法用于监控美国的手机号码，而且没有哪个客户取得过能够访问美国号码的技术。由于清单上的5万个电话号码里面有12个美国号码，而这在技术上没有可能性，因此NSO认为这再一次证明调查团的消息是毫无根据的。

各国政府否认使用“飞马”

调查团就“飞马”监听一事问询了涉及号码较多的国家，但这些国家表示，所谓“飞马”监听无非就是另一桩试图污蔑他们“监听国民”的指控而已。

匈牙利总理欧尔班的办公室表示，该国实施的任何监控都是依法进行的，被授权使用秘密工具的国家机构经常受到政府和非政府机构的监督。该办公室还反问媒体：

“你问过美国、英国、德国或法国政府同样的问题吗?”

摩洛哥当局则表示：“大赦国际以前曾发表过针对摩洛哥政府的毫无根据的指控，“禁闻”也转发过那些指控，对此摩洛哥政府已经坚决否认过了。”

卢旺达外交部长也表示他们没有使用过“飞马”，因为卢旺达并不具备任何形式的使用这种技术的能力。他表示，这些虚假指控的目的是在卢旺达和其他国家之间制造紧张，并在国内和国际上散播有关卢旺达的虚假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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