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科跟投制度扩容后，郁亮或将“众筹”养猪？

（文/解红娟 编辑/马媛媛）在生猪价格过度下跌引发三级预警的档口，万科非开发业务跟投制度开启扩容。

6月15日，万科发布公告称，拟通过《关于补充完善复杂项目及非开发业务跟投机制的议案》（下称《议案》），主要明确了复杂项目和非开发业务的跟投人员扩容和相关跟投权益比例上限。

早在去年5月，万科就已经审议通过《议案》，但最终却没有后续进展，这次不仅是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出现相关消息，还在原来的版本上将跟投人员范围扩大到管理层董监高和进行其他改动。

事实上，万科跟投机制从2014年就开始实施，主要集中在项目层面，后续跟投机制经历了5次修订，但一直未将董监高划进跟投人员范围。

对此，接近万科的人士认为，现在开展新业务现在比较难，挣钱又难又慢，董监高进入跟投范围主要是凸显公司对新业务的支持和重视。另外，在实际跟投过程中，董监高也不是主要部分，还是以业务团队为主。

值得一提的是，如若后续股东大会审议通过，这意味着万科董事郁亮将拥有非开发业务的跟投资格。而养猪事业部理应划分为非开发业务的食品业务，换句话说，郁亮距离他的养猪事业再进一步。

走地产“高周转”的老路子？

喊着不再赚快钱的郁亮，一转身就通过了“注重开发速度”的跟投机制。

3月31日，在万科2020年度业绩会上，董事长郁亮表示，当前房地产行业已明确进入了管理红利时代，房屋回归居住属性、实业属性已成为明确、清晰的趋势。房地产要脚踏实地向制造业学习，通过劳动挣加工制造和服务的钱，不能再赚快钱、大钱，而是要赚长钱、慢钱和老实钱。

不过，习惯了赚快钱的万科很快发现，开展非开发业务真的太难了，这才决定将房地产开发的跟投制度再度搬上非开发业务的舞台。万科表示，对非开发业务的跟投机制进行迭代，主要是为了加快非开发业务的发展。

《议案》显示，公司近年来开展的非开发业务，包括但不限于物流仓储、商业、长租公寓、冰雪、教育、企业服务、食品业务，未来拟拓展的非开发业务；跟投人员也进一步扩容至包括公司董事、监事、法定高级管理人员在内的所有员工。

跟投价格方面，应不低于万科在该业务的已投成本及对应融资成本之和，不低于合资格独立第三方评估的公允价格，不低于每股净资产。

具体来看，跟投人员直接或间接持有的业务权益比例合计不超过20%，对于万科股权比例低于50%的业务，跟投人员直接或间接持有的权益比例还需不超过万科在该业务所持权益比例的40%。未经董事会薪酬与提名委员会同意，单一跟投人员直接或间接持有的业务权益比例不超过3%。

此外，万科会结合业务的实际情况、行业或市场惯例等因素，制定员工跟投的具体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直接持股，通过设立合伙企业、有限责任公司、信托计划、资产管理计划等其他符合法律法规的方式持股。取得股权的来源包括但不限于受让相关下属子公司股权、认购下属子公司新增股权或与万科共同投资新设立的公司。

“跟投确实可以提高员工的积极性，但跟投也更注重速度。”中原地产首席分析师张大伟向观察者网表示，过去几年房地产也因此出现了很多急功近利的问题，比如跟投等激励机制下催生的高周转模式导致房屋质量问题频出。

更关键的是，就连万科总裁祝九胜都在2019年公开表示，“全国前50强房企中有跟投制度的接近30家，都出现了跟不动的现象。万科员工跟投都跟不动了，压力挺大的。”

那么，开发业务都明显玩不动的跟投机制，非开发的新业务还能玩的转吗？

多元化业务进展不畅

“万科是一个热爱创新的企业，所以经常各种探索，但并不是都坚持下来了。”张大伟表示。

比如，在2017年1月成立冰雪事业部，不仅占用了万科大笔资金，至始至终也没有什么业务起色，最后只能落得撤销事业部、业务和团队被打包并入度假事业部的结果。

万科年报还显示，2020年本集团在原冰雪与度假事业部的基础上，成立酒店与度假事业部，以更好地管理集团现有酒店与度假物业资产。至此，“冰雪”背后的故事将被酒店和度假所掩埋。

事实上，万科一开始也对冰雪事业部寄予厚望，甚至计划将万科冰雪事业部打造成为中国滑雪产业的领跑者。

当时，北京冬奥会成功申办，国人冰雪旅游热情高涨。万科不仅顺势成立冰雪事业部，还在吉林松花湖、北京石京龙与北京西山滑雪场三个项目上砸下重金。

仅以万科首个滑雪度假项目吉林松花湖度假区举例，据官方披露，万科在这个项目的总投资额高达400亿元。

而据万科此前披露的数据显示，2016至2017雪季松花湖项目累计接待游客34万人，营收1.1亿元，度假区地产销售超过3亿元。也就是说，即使计算冰雪项目和地产销售的收入，万科想要实现盈利也需要近百年。

更何况，受疫情影响，冰雪度假业务运营的三个项目在2020年雪季累计接待滑雪游客62万人次。这也不难理解，为何万科决定在何2020年舍弃冰雪事业部了。

提及非开发业务，当然不能不提及郁亮心心念念的养猪事业。

和冰雪事业部一样，在2020年官宣将杀入养猪红海的同时，万科就着手成立了食品事业部，之后更是收购利津华育养猪有限公司、大肆修建厂房。

虽然万科方面并没有公示其养猪投入成本，但可以参考的是，包含食品事业部在内的其他业务2020年营收增长27.19%的同时，其营业成本猛增203.98%，导致其营业利润率下滑19.10个百分点。

此外，当时猪肉价格一直持续高位，市场认为即使万科吃不上大肉，但啃一段鱼尾行情应该不难。

人算不如天算，2021年至今，猪肉价格持续回落。今日，国家发改委监测显示，6月7日-11日，全国平均猪粮比价为5.88∶1，进入《完善政府猪肉储备调节机制做好猪肉市场保供稳价工作预案》设定的过度下跌三级预警区间（低于6∶1）。

虽然郁亮曾表示，万科进入猪场不是因为猪肥房地产瘦，而是因为万科物业平台做得不错，想自己卖卖米、面、油。但资本是逐利的，相信亏损的生意万科也不会感兴趣。

事实上，不仅仅是冰雪事业部和食品事业部，万科的非地产业务进展一直不如人意。年报显示，在万科2020年4191.12亿元的营业收入中，来自房地产及及相关业务收入为4004.49亿元，占比高达95.55%；物业服务的营业收入为154.32亿元，占比3.68%。

除了地产、物业之外， 包括商业地产、物流、冰雪度假、海外、长租公寓以及教育在内的业务被万科称之为“其他业务”，这部分营业收入对万科贡献微乎其微，仅占2020年全年营业收入的0.77%。

用张大伟的话说，“房地产企业现在所有的非地方业务都还只是尝试，没发现有成功的案例。”

本文系观察者网独家稿件，未经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