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首例 密歇根女子从移植双肺器官中感染新冠后死亡

【文/观察者网 龙玥】近日，根据美国多家媒体报道，美国密歇根州一名女子在接受了一名新冠病毒感染者的双肺移植两个月后死亡，该事件被《美国移植杂志》认定为是首例新冠病毒通过器官捐赠感染的病例。

该名患者医生表示，在手术之前已经对捐赠者进行了鼻咽拭子检测和肺部CT扫描，结果都正常。是被移植者确诊后，复查捐赠者肺部采集的液体时才发现检测结果呈阳性。

尽管病例罕见，但它代表了这场已导致50万美国人死亡的疫情中“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美国数十万面临着高死亡风险的病人迫切需要器官移植，但至今并没有任何方法能确切证明器官捐赠者没有携带新冠病毒。

美媒报道截图

“如果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我们绝对不会用这对肺”

综合美国《底特律自由报》、《华盛顿邮报》22日报道，近日《美国移植杂志》发表的研究报告显示，去年10月，密歇根州一位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的女子进行了一场双肺移植手术。器官捐赠者是一位来自美国中西部的女子，她因车祸导致脑部严重损伤而死亡。

手术前，上述二人皆进行了各项检查与临床评估，新冠肺炎检测结果均呈阴性。

捐赠者在48小时内接受了新冠病毒鼻咽拭子检测，结果呈阴性。她的肺部CT扫描结果正常，没有发现患有新冠肺炎的迹象。并且，她的家人告知医生，她没有外出旅行史，也没有任何患病症状。移植手术前12小时，密歇根女子的新冠病毒鼻咽拭子检测也呈阴性。

然而，这名密歇根女子术后3天开始出现严重的新冠肺炎症状，包括突然发烧，血压下降，呼吸困难。手术后4天，一位给她做手术的外科医生随后也感染了新冠病毒。这一情况引起了医生的疑惑。

之后，医生再次复查捐赠者的新冠感染状况。她的鼻咽拭子检测再度呈阴性，但医生从她肺部采集的液体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

“当时我非常担心病毒可能来自捐赠者，这真的很不寻常。因为它（病毒）会深入肺部，而不是在上呼吸道（鼻子和喉咙）。”这项研究的作者兼密歇根医学移植传染病服务中心主任，也是密歇根女子的医生——丹尼尔·考尔（Daniel Kaul）对《华盛顿邮报》说道。

考尔表示，他们的研究团队对密歇根女子的感染路径展开了研究，并尝试证实他们的猜想：感染来源于捐赠者。医生对之前保留的捐赠者肺部灌洗液体样本，进行了新冠检测，结果也呈阳性。

考尔还补充道，他们的“新冠病毒的基因测序结果显示，从捐赠者到受捐者，再到外科医生，都是同一种病毒。”这也意味着，密歇根女子被捐赠者所感染。同时，捐赠者被认为是无症状感染者。

“这至少是美国第一例经证实的通过器官移植传播新冠病毒的病例。”考尔称，这是一个“不幸的案例”。“如果新冠检测结果呈阳性，我们绝对不会用这对肺。”

密歇根州指定的器官和组织回收项目“生命之礼”（Gift of Life）分部首席临床官奈斯里（Bruce Nicely）也表示，“据我所知，这是第一例，实际上也是唯一一例有记录的受捐者通过捐赠器官感染新冠病毒的病例。”他强调这种情况很罕见，但代表了在已经造成50万美国人死亡的疫情中 “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不过，该组织并未参与此次捐赠。

美新冠患者接受治疗 视频截图

随着时间流逝，这名密歇根女子的病情越发恶化。考尔的团队给她提供了各种治疗，包括两轮瑞德西韦药物治疗和两次血浆治疗。最后，她用上体外生命支持系统，即体外膜肺氧合（ECMO），但这也无法让她好转。更不幸的是她在手术后61天死亡。当前，被感染的那位外科医生已经康复。

“我毫不怀疑，还有其他患有新冠的捐赠者的器官被使用了”

《底特律自由报》称，这一病例让移植医生陷入了两难境地：面临着高死亡风险的病人迫切需要器官移植，但又没有办法确切证明器官捐赠者没有携带新冠病毒。

这次事件后，考尔呼吁对肺捐赠者进行更全面的病毒检测，包括从鼻、咽和肺部等多部位取样检测。比如，在移植前应使用肺液标本检测新冠病毒。“生命之礼”的首席临床官奈斯里本周一也表示，正在将该程序作为肺部捐赠的标准程序。

但考尔强调：“你无法100%地证明一个人没有携带病毒，因为我们没有完美的测试手段。”

疫情给美国的器官移植手术造成了很大影响。

在春季，在密歇根州东南部等受（疫情）影响严重地区的移植数量急剧下降”考尔解释称，因为人们担心在新冠病毒广泛传播的时候，移植是否可以安全地进行。当医院被病危的新冠患者淹没时，是否有足够的人员和资源来进行移植手术。“人们担心移植后感染新冠会发生什么，以及如何最大限度筛查捐赠者。”

“我毫不怀疑，还有其他患有新冠的捐赠者的器官被使用了，但受捐者没有生病，这可能是因为使用了肺部以外的器官。有可能还有其他病例出现了传播或不好的结果，但是不明显，也没有人对此做检测。”考尔说。

不过，在考尔看来，需要器官移植的器官衰竭患者不应该担心接受移植会感染新冠病毒，“如果你有器官衰竭，有很多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当器官捐赠时，器官排异的风险远远大于捐赠者传播这种（新冠）病毒或其他感染的风险。”

研究人员表示，密歇根案例的这种情况并不代表其他器官例如肾脏、肝脏、心脏或胰腺，可能会在移植手术中构成传播新冠病毒的风险。

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20日报道，2020年，美国进行了近4万个器官移植手术，而这位密歇根女子是其中唯一确认经器官移植感染新冠病毒的病例。

奈斯里则表示，这一病例无疑代表了新冠大流行时代捐赠和移植的巨大挑战之一。但目前，全美仍有超过11万人正在苦等救命的移植器官。“它不会因为一场新冠大流行而暂停，他们的疾病继续造成死亡，而他们仍在等候名单上。捐赠的确能拯救生命，这真的很重要。因此，虽然新冠大流行仍在持续，但捐赠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依然存在。”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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