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圈、钻火、钓老虎，难道现代动物园就应该是这样吗？_风闻

如今的互联网内容丰富，动动手指就能浏览全世界的信息。

尤其是对动物爱好者来说，原本需要大量时间精力从书本、纪录片以及动物园中获得的知识，现在也不过是几秒种搜索就能解决的事。

动物园的地位似乎变得尴尬了起来：谈种类，肯定没有网上搜到的多；谈饲养，很多国内的动物园还有着这样那样的坏毛病。

在2021“豹爱你”广州场活动中，上期嘉道理的李飞老师为大家带来了水獭的故事（戳这里：水獭容易被忽视，难道是因为它总潜水？），而这次，我们有幸邀请到走过全国300多座动物园的花蚀老师，给我们讲解了关于如何“正经”逛动物园的事。

今天的推文来自花蚀老师的分享，逛动物园，始终是一门学问。

正文所有图片除注明外，均来自花蚀的PPT

可爱的花老师在签售过程中©文君&嘉

我们为什么要逛动物园？我们这个时代真的需要动物园吗？这是很多人问过我的问题。

大家知道我们想看动物的话现在并不一定非得到动物园看，网络上的各种纪录片、百科文章和短视频，想看到的很多神奇动物基本都有，而且动物的种类比动物园多得多，很多野外拍摄的身体状态也更好……

在这种背景下我们为什么还要逛动物园呢？在这个时代我们究竟应该让大家在动物园里看什么？

这个问题不光是动物爱好者的思考，也是很多做动物园的朋友应当考虑的。

 花老师在分享过程中 ©文君&嘉

01

逛动物园不只是看

其实我们在动物园里能够感受到东西非常多，相比起纪录片，除了自己的眼睛以外，我们也在用耳朵、鼻子等等其它感官来观察动物。

豪猪是一种动物园里常见的动物

举个例子，马来豪猪是一种中国常见的大型啮齿动物，身上有刺，一般动物园里都有豪猪，属于一种比较“低端“的动物。很多人看到它的第一反应是刺猬，第二反应是这个刺能不能发射出去扎别人——可能是小时候看动画片里的豪猪会把刺发射出去。

很多动画里的豪猪都被描绘成刺可以发射的状态，其实不然 图源网络

但事实上，豪猪的刺主要起到的是防御作用，并不能发射出去。马来豪猪尾巴尖上的刺有一些非常奇特的特化，这个部位的刺比其他刺粗，而且没有尖端，只是保留了下面的中空管子——

豪猪的尾部，正是这个结构让它可以发出哗哗声

这个部位就是豪猪的发声器，它可以不停地摇尾巴发出类似响尾蛇的声音（发声原理也跟响尾蛇很类似）。这个声音是为了威慑它的同类和它的敌人，我国没有响尾蛇，四舍五入豪猪就约等于哺乳动物里的“响尾蛇“了。

可以看到，即使是比较常见的动物，在好的动物园里也能让人认识到一些非常有趣的特征。

熊狸，灵猫科很多都带有香味

再比如说，熊狸是一种比较大型的灵猫科动物，在东南亚非常的多，很多资料里都有写“它的尿有奶油爆米花味道”，这个特别神奇，看了资料以后我就特别想闻。

后来我有回去了昆明云南野生动物园，看到那里的熊狸在原生环境里活得还不错，就想着多拍几张照片，结果我拍着拍着突然闻到异香——不是奶油爆米花味道，而是热带水果里甜香带着臭的味道，就是臭香臭香的——周边没有其他人，我也不可能喷这个奇怪的香水。

 云南易武，野生环境下的熊狸

后来我发现是那只熊狸尿尿了，就想到资料里描述的味道，这其实就是我们在动物园里用自己鼻子来观察动物。

而且还有我们刚才说的豪猪其实也有一股非常奇特的味道，那是一股新鲜竹子碾碎之后稍微发酵带着一点点臭的草香的浓郁的味道，豪猪们会用这种味道来标记自己的领地。

豪猪也是自带体味的动物 

我们还可以用耳朵观察动物，比如很多动物园会饲养的长臂猿。

长臂猿是灵长类里面最擅长歌唱的一个类群，在我们中国人的文化里面，长臂猿的形象跟猴子的那种大闹天宫的调皮顽劣形象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古诗中“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两岸猿声啼不住，千里江陵一日还”，长臂猿都是带有些伤感的动物，歌声婉转而悲伤。

酷爱唱歌的长臂猿

长臂猿在古典文化中是士大夫的代表，但是现在中国的长臂猿其实非常罕见了，本来很多有长臂猿的地方都没了，只有在广西、云南、海南还有一点点，栖息地被挤占的它们，就像绿孔雀一样一直向南退。

在很多地方，长臂猿都活得非常狭窄了

来源：云南新平哀牢山西黑冠长臂猿分布与群体数量（李国松等，2011）

所以现在想看长臂猿多半只能选择去动物园里，而只要一个动物园养了一个或者数个家庭的话，那些长臂猿就会不停地唱歌。

比如广西南宁动物园有十几个各种长臂猿家庭，加上每天不用花特别长时间找食物，那些长臂猿就从早上一直可以唱到下午（甚至听到后面觉得有点吵哈哈）。

而长臂猿也是很聪明的动物，有一次我到南京红山动物园的后台去直播，他们那里有几窝长臂猿特别坏，一把抓住我直播用的相机，结果直播就断掉了……

 在中国野外不足150只的天行长臂猿，这只雄性正在取食 图源欧阳凯

因此我想说的是，我们现在在互联网上，是很容易看到一种动物长什么样子的，但是来到动物园里，我们看得更多的是它们的一些行为和特征。

**在动物园里，我们应该能够看到这些动物是如何使用自己的特征以及表现自己的行为，**这便是我们现在依然需要逛动物园的目的，也是一个好的动物园应当向公众展示的真正样貌。

 红山动物园中的豹子 图源大猫

02

刻板与乞食，动物们的大敌

然而现在，我们在很多动物园其实都没法看到这么细、这么有趣的行为——因为有些动物园动物养得并不好，经常出现不是那么自然的行为。

**第一种比较典型的非自然行为是刻板行为。**比如一头大象不停摇晃自己脑袋，有些朋友会认为摇晃脑袋是大象活跃在玩儿，但事实并非如此，这种单调重复的行为就是刻板行为，这种行为就说明动物养得不太好，已经无聊到了会产生稀奇古怪的举动。

而且大象非常容易产生刻板行为，因为它特别聪明个体特别大，还是群居动物。

其实这种刻板行为在人身上也会出现，比方说有点小朋友会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拼命玩手之类。再比如中国北方的动物园有一个最大问题是不重视内场馆建设和丰容，场馆经常是光秃秃的，中国北方一些冷的地区，怕冷动物没有办法出去的，如果动物半年都在这个空间里，动物不刻板才怪。

国内某动物园的大象出现摇头等刻板行为 图源网络

总之无论是哪一个动物园，只要出现刻板行为，就说明这个动物曾经（或者现在依然）遭受着不太合适的对待。

**第二种非自然的行为是乞食。**乞食是最容易在熊身上看到的，在很多动物园很老的熊坑里就可以看到熊一屁股坐在下面，等着人往里面丢吃的。

熊坑的熊在乞向人食

我见过最夸张的熊乞食是在山东威海神雕山野生动物园看到的，那里所有熊都会跳舞，看到人以后都不由自主地转圈等着上面人丢吃的，而且那个动物园还搞了投喂项目，不仅有胡萝卜、活鸡往里扔，甚至还可以买啤酒喂熊，总之是特别糟糕的状态。

 从前武汉动物园的熊坑，熊的刻板和乞食行为都非常严重 图源网络

大家记得如果一个动物园里动物出现刻板行为和乞食行为，说明这个动物养得不太对，我们需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03

现代动物园的两大利器：展区设计和行为管理

那么我们该如何动物活得更好呢？这个其实是有底线的，就是保证动物福利的“五大自由”：

①免于缺乏营养、饥饿与干渴的自由。

②免于生理上及心理上不适的自由。

③免于疾病与伤害的自由。

④免于恐惧与紧迫的自由。

⑤自然表现行为的自由。

前面三条我觉得比较好懂，最后两条则需要再仔细说明一下。

大象的刻板行为，在笼子里不停的摇晃自己的大脑袋，

甩着鼻子，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好几个小时 图源网络

第四条，免于恐惧与紧迫的自由，这个在很多老动物园里是做不到的。因为比较老的动物园饲养思想中有一个倾向，就是“如果动物怕饲养员，饲养员会非常方便”。而且这种倾向非常普遍，基本老一点的动物园里老饲养员都是这批倾向。

小麂淘淘，獐麂都是非常容易害怕的动物 图源南京市红山森林动物园

如果是20-30年前，这种倾向也没有什么问题，有很多有这样倾向的饲养员其实还是非常优秀的饲养员，他们的效率很高，动物的身体状况也不差。

但是这样的饲养和展示方法是有些过时的，一个优秀的现代动物园中，不应当让动物对人怀有深刻的恐惧。

第五条就是自然表现行为的自由，动物园应该更加注重让动物展现出它的自然行为。

獐子在它的湿地里嚼着草叶 ©Smile

动物数量和娱乐设施其实都不是动物园的优势，动物园的真正优势是动物本身，这种优势就是我们要把动物养好，让它们展示更多自然行为，这样让游客过去才有更多收获，这重要的是自然表现行为的自由。

如何让动物表现自由呢？这得靠展区设计和行为管理，这个分别对应着两本书，一个是《图解动物园设计》，一个是《动物园野生动物行为管理》。

两本重量级好书，欢迎加入书单

首先是展区设计，说展区设计我最喜欢举的例子是熊馆，南京市红山森林动物园的熊山非常棒，那熊山设计几乎远超于熊猫馆的。

我们在国内很多动物园可以看到展示得相当不错的熊猫，然而如果同一动物园里亲缘很近的黑熊、棕熊展示非常差，那就说明有能力展示好动物，但不愿意在黑熊这样比较低端动物身上花精力。

如果这两者之间差距比较小，甚至黑熊棕熊展得比熊猫好，说明这个动物园对各种动物都是比较注意的。

红山的黑熊，看起来状态不错

动物园里最常见的熊馆都是坑式展示，就是上面一圈比较高的地方站着人，下面一个坑是熊活动的地方。这种熊坑其实是有非常多的危害的，这些危害是什么呢？

国内常见的老熊山，设计不合理，容易投喂 图源网络

第一环境单调，动物非常无聊；第二视野太开阔，动物压力特别大，第三人在坑式展示是从上往下看，会让人有傲慢心理而且完全挡不住投喂的。

武汉动物园的老熊坑

很庆幸的，这些问题在红山的新熊山中都有所解决：这是个依托山坡建的环境，里面有大量爬架，左边这个爬架非常好玩，当时为了保证场馆安全，把需要靠近边缘一侧比较高的树全部砍掉以免熊借这个树跑过去。

红山动物园的熊馆，尽量接近自然状态

当时有一个大树他们想如果砍了也浪费，就把树拉倒，根在下面，就当作一个爬架，这样树可以继续活下去也可以很好地展示熊……

结果熊放进去不到一个星期，这个树就被玩死了，在红山大家会看到棕熊黑熊都可以爬树这跟我们在四川保护区经常看到比较高的树上面有大量树枝堆成的“巢”一样，那其实就是熊睡觉的窝——

红山的熊馆就提供了这么一种展示路径：在原本有熊的长江中下游，这里的环境和熊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

经常会有人问，如果一个动物园把环境做得郁闭度特别高，植被特别多，动物躲起来怎么办？

特别设计的展窗，只有一部分空间可以看见内部

这个环境设计上也有比较好的展示方法，这个照片是黑熊展出拍的，展出有五个展窗，都可以看到展区一部分，但是每一个展窗不能把全部的展区看透。

这就是非常好的设计，就像我们都在四面玻璃窗房子里待着，周围一圈人看着你干活不自在一样，动物也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在设计的时候，也会利用高差、利用分散的展示面、增加特殊物件的方式来让动物不会被各处看穿，解决环境特别单调或者360度环视的问题，减少它们的心理压力，增加活跃程度。

一个水泥墩或许就能成为动物喜欢待的地方

其次说说行为管理，很多小型动物因为比较怕人，就会在某一个地方躲着不让人看。再以红山为例，这些小水獭在9月份到南京红山的时候非常非常怕人，当时看到人就躲着的状态，但是红山饲养员们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让水獭能够乐意从饲养员手上获得食物。

通过正向行为训练，让水獭不那么怕人

怎么做到的呢？一天喂五到八顿，每次喂一点点食物，人就拿着食物在他旁边，让它一点点适应人，摆脱行为上怕人的状态，这就是行为管理的力量。

还有行为管理的高级状态，比如北京动物园的黑麂。

饲养员正在测量黑麂的腹围

具体一点说，黑麂饲养员的手上有一根木棍“目标棒”，是指示动物做一些动作的工具，还有手上的响板，当动物做对一个什么事情就按响响板，另外一只手拿出食物奖励动物，而黑麂需要做的动作就是站着不动做腹围检查。

正常情况下，黑麂是非常怕人的，但北京动物园里的刘萍老师给它们的脱敏做得非常好，通过增强行为训练方式，让动物可以配合她积极操作。

刚刚出生的小黑麂 图源刘萍

这就是一个正常化行为训练的基础操作，大家有兴趣可以买《动物园野生动物行为管理》那本书，里面关于行为强化训练的内容在宠物的狗、猫身上都可以用。

04

救护和教育：动物园的未来

  “世界动物园及水族馆联合会”在2005年提出了《世界动物园和水族馆保育方略》，指明了动物园未来发展的方向。

我数了一下，里面六条都谈了和野生动物保护相关，这说明我们动物园方向和未来就是帮助整个社会进行野生动物保护。

那么这种事情是如何浸透在我们动物园工作里的呢？

放归红山救助的獐子 图源南京红山森林动物园

比如我们的动物园承担起野生动物救护的功能，把动物救助好以后往野外放。又或者能够繁育某些珍稀野生动物，繁育目标最终可以补充野外种群，那个就特别好。反过来有些动物园救助了动物就养起来不让放了，这是特别糟糕的一件事。

前段时间某动物园疑似扣留救助的雪豹，这不是好事 图源网络

另外一个野生动物保护的方向就是自然教育功能，我们动物园应该向公众进行自然教育，让公众喜欢动物和热爱动物，以及了解我们该如何和我们身边动物共存。

自然教育是动物园很重要的功能 图源红山志愿者

这个事我觉得还是长三角地区的动物园做得比较好，上海动物园是中国大陆地区第一个做动物园本土动物展区的动物园，现在红山也做了本土动物保护区，这是很好的尝试，可以让动物园游客了解到我们身边有什么样的动物，我们该如何去保护他们。

本土区的动物们躲起来，考验眼力的时候到了 图源南京市红山森林动物园

其实我觉得最近这几年是中国动物园行业的十字路口——现代动物园之路和赚快钱之路，很多二三级城市纷纷开始建很多的野生动物园，这些野生动物园里动物状态不太好，展示方法非常LOW，这是我们非常担心的事情。

或许等着热钱离开这个行业以后，可能整个行业会变得更有序一点。

乡土动物其实也是值得我们去传播和了解的

我们也希望有更多动物园注重动物福利，以推动保育为目的，以先进展区设计和行为管理为手段，以保护动物福利为下限来进行展示和园区建设。

05

进阶动物园TIPS

最后给大家几个进阶动物园的Tips：

第一，鼓励、允许不阻止游客接触动物都是不好的，

第二要警惕那些伪装的马戏；

第三动物园不是越多动物越好。

**第一，我特别反对给动物进行投喂的，动物被人投喂以后会发生行为上的改变，**先不说健康方面的问题，尤其是熊这种动物，只要动物园的熊被投喂过，看到有人过来就完全是等着人喂吃的，摆出乞食的样子。

动物们完全可以生活得更好 ©smile

但是从前面的内容可以知道，熊可以爬树在展区里游泳或者干其他事情，这些更高级自然行为不比乞食更有意思吗？这就是我最反对投喂的一个原因，我不想在动物园里看到动物只有乞食行为。

被投喂甚至抽烟的黑猩猩，令人难过

有一个比较极端的案例就是黑猩猩，新疆天山野生动物园的黑猩猩是会抽烟喝酒的，它是在北京马戏团学会的，后来送到天山那边动物园和游客也都给它塞烟……

那个动物园被骂几次以后也终于发现给动物抽烟是不太好的事情，所以现在给整个场馆做了非常严密的防护，在两块玻璃缝之间做了不锈钢挡带，终于挡住了投喂，这是件好事。

不管表面有多光鲜，本质上都是马戏

**第二是马戏，马戏在很多动物园里实际上还是有的。**住建部三令五申要求城市动物园不得进行马戏表演，林草局也发了通知，但是有的动物园为了绕过禁令或者让自己名声更好听一些，他们经常会说我们这不是马戏，我们这是自然行为展示，这完全就是扯淡。

还有一些可能看起来不是这么明显马戏的，比如说昆明云南野生动物园会之前给，游客花钱以后用鱼竿钓老虎，这我觉得也是马戏的变体，是非常落后的，大家要警惕这个东西。

鱼竿钓老虎也是马戏的变体 图源网络

**第三，动物园不是动物越多越好。**这是在温州动物园里拍摄的，这几只猴子外面展牌上说是黑叶猴，但是其实它最右边的是典型的黑叶猴（全身黑，脸颊左右各有一条白带）；中间的猴子脑袋是白的，这是老挝乌叶猴，老挝乌叶猴仅分布在老挝和越南交界的一块山区里面，全世界仅有中国三个动物园有饲养；左边的几乎全黑猴子也不是黑叶猴，应该是越南河静叶猴——

凭什么原产地动物园没有饲养，而中国动物园有饲养呢？大家可以仔细想想。

其实我国现在还有一些动物园在进行走私项目，有些动物的来源是不太清楚的。20-30年前那时候中国允许捕猎，所以我们当时会在国内一些比较大型的动物园，比如北京动物园、上海动物园看到400-500种的展出动物阵容，这是过去的事。

白掌长臂猿拆特制的端午粽子 图源南京红山森林动物园

但是随着1988年中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的颁布，就算动物园在野外获得一些动物，限制也是严格了很多，所以你可以看到北京动物园，上海动物园这些公立动物园种类直线下降。

这样的大背景下二三线小城市动物园里有那么多动物是值得怀疑的，并且这样的动物园也没有把动物展示好，这有什么意义呢？

在本土区，野猪的一切都自然地展示在你面前 图源南京市红山森林动物园

其实动物园没有必要追求动物的数量，更重要的是把动物养好，让它们展示更多自然行为，让游客获得更丰富的信息。

理想的状态是，普通人能够通过动物园的展示喜欢上动物，最后走到保护动物这样一条道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