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张二十九军高级将领合影照片的质疑_风闻

如题，先来看这张老照片，这是1937年春二十九军在北平召开的一次高层军事会议后的合影：

这是台湾出版的《宋故上将哲元将军遗集》一书中的插图，网上也很容易搜到这张照片。我之所以用这张照片，是因为它上面的人物介绍。对于这张照片上的人物介绍，其他都没有疑问，唯独对后排右起第一人，总是感觉不大对劲，我怀疑那不是佟麟阁。

一是五官不像。请看这张佟与夫人的照片：

和上张图片中后排右起第一人对比，这像是一个人吗？

二是身高不符。刘汝明在回忆录中，曾说到早年在军中参加运动会，其中有一项“二人三足竞走”的比赛，刘与佟麟阁一组，得了第一名。“我和捷三之所以能得第一，身材一样高，腿也一样长，平常跑得也一样快，一旦搭配一起，自然条件优越，可操胜算。”

由此可见，佟麟阁与刘汝明是一样的身高。但那张照片中，后排右起第一人的身高明显比刘汝明矮很多。

可能有人会说，那是站在第一排和第二排的拍照效果问题。那么再看他与同样也站在第二排的冯治安的身高相比，是不是也矮了一截子？

请看上图，最左边是张自忠，最右边是冯治安，可见张冯二人的身高是差不多的。而从第一图又可见，刘汝明与张自忠的身高也是差不多的。以此推来，冯治安与佟麟阁也应该一样高才对，可那人的身材显然和冯治安不一样高。

再说了，那时虽然不像今天拍照这般讲究，但作为副军长，论资排辈又在冯张诸人之上的佟麟阁（佟在西北军属十三太保之一，比冯治安、张自忠资深），照相时站在后排的最边上，似乎也不大对劲。

最使我怀疑的，还不是长得像与不像的问题，而是佟会不会参加这次会议的问题。根据二十九军内部组成的特殊情况，我认为佟麟阁不大可能参加这个会议。

那这人如果不是佟麟阁，又会是谁呢？有一种说法是何基沣。同样是台湾出版的，由秦孝仪主编的《卢沟桥事变史料》中就是这么标注的，请看：

当年对何基沣的报道，说何将军身材虽不高大，但颇显机敏，由此来看，与照片上后排右起第一人算是比较符合。

但对于这一说法，我还是有些怀疑，不大相信这会是何基沣。照片上的人物，宋哲元是军长，张维藩是总参议，冯、张、刘、赵、郑是师长，石友三是辖有两个旅的相当于师长的冀北保安司令，也就是说，这次会议的参加者都是师以上干部。如果那人是何基沣，那么在这张照片中就只有他一个旅长，这是不是也有点不对劲呢？二十九军可是有二十几个旅长呢。

如果既不是佟麟阁，也不是何基沣，那这人还能是谁呢？

要我猜，最有可能的，是二十九军的参谋长张樾亭。

我没能找到张樾亭的更多照片，不知他与冯张等相比身高如何，看五官也看不清和照片中那个人有怎样的相像，我之所以这么猜，是因为这次照相的背景。同样是这几位高级将领，都是有军事的和政治的不同头衔的，但这次照相，已经确知是一次高层军事会议后的合影。既然是军事会议，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了参谋长，而既然他必须参加这次会议，就没有理由不参加照相。可如果照片中的那人不是张樾亭，则恰恰是谁都不缺，而偏偏缺了他这个最不该缺的人。

基于这样的分析，所以我觉得后排右起第一人最应该是参谋长张樾亭。

当然，我这也只是推测，没有找到当事任何人的说法，也没有找到当年的纪录，还望知情者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