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俄语与乌克兰语的分裂如此之深？——母语地位堪忧 “语言法”引争议_风闻

    中俄资讯网莫斯科编发（作者曼苏尔·米罗瓦列夫，王会聪译） 题：乌克兰的语言：为何俄语与乌克兰语的分裂如此之深？

    促使罗曼·纳博日尼亚克不再说俄语的，并非是其曾在乌克兰与说俄语的分离主义分子作战，而是他度假时被误认成俄罗斯人。

    纳博日尼亚克曾是成千上万名乌志愿军之一，在顿巴斯地区抗击亲俄的民间武装。2014年，后者开始反抗基辅中央政府，部分理由是其说俄语的权利“遭到侵犯”。纳博日尼亚克及其战友说着俄乌两种语言：一些人来自说乌克兰语的西部地区，还有人来自基辅或像纳博日尼亚克那样来自中部城市切尔卡瑟，当地大部分人仍说俄语。在作为苏联加盟共和国时期，俄语曾是乌大部分地区的主要语言，乌克兰语则被视为狭隘的方言。

    “我每天都说俄语，即使战争期间也是如此，”2016年结束兵役的纳博日尼亚克说。但当他退役一年后在印度度假时，酒店员工听到他说俄语。“印度人开始把我当俄罗斯人，我完全无法接受，”他说。返程后，他开始只说乌克兰语或英语，他在基辅市中心开的咖啡店的员工也是如此，即便这意味着失去顾客或得到差评。

    此后，乌俄两国间的政治分歧深化为一道鸿沟。随着分歧逐渐扩大，两国语言也成为分歧的象征，这种分歧且并不局限于两国间，还存在于乌社会内部。随着乌提升乌克兰语并降低俄语地位的新法生效，乌克兰人对语言的选择正助长有关他们对其国家保持忠诚抑或怀有敌意的偏见。

    拥有4100万人口的乌克兰绝不仅仅说这两种语言。但在独立近30年后，乌克兰语占据主导地位：去年11月的一项调查显示，乌2/3的人口称乌克兰语是母语。即便如此，仅有53%的人表示他们在家“主要说乌克兰语”，29%更倾向说俄语。

    这种语言鸿沟曾横亘在纳博日尼亚克在切尔卡瑟长大的一套两居室公寓内：他的母亲对他说俄语，而父亲说乌克兰语。几十年来，此类双语对话在乌各地都很常见。

    但从今年1月起，一项引发争议的“语言法”规定所有公务员都必须说乌克兰语，这使许多商店、政府办公室和医院从仅说俄语变为双语对话。2019年，时任总统波罗申科签署该法。在泽连斯基的领导下，提升乌克兰语打压俄语的压力仍持续存在。今年3月，他表示乌克兰语正得到“全面保护”。政府官员也大都与总统保持一致。仅有一位高官（内务部长阿瓦科夫）坚持在公开讲话中说俄语，但他已于7月15日辞职。一些政府官员和议员曾尝试软化该法，但乌最高法院上月已驳回相关投诉。从7月16日起，乌电视台播出任何外语节目均须用乌克兰语配音或至少配字幕，即便是人们耳熟能详的苏联经典影视作品亦不例外。接下来，上万名政府雇员将必须通过多个读写测试以“确认”其掌握乌克兰语。

    “俄语正被完全逐出官方使用范围并被污名化，俄语媒体正面临困境且被边缘化，”柏林大学社会学家米特罗金说，“但除乌西部8个地区外，俄语仍是其他地方主要交流用语。”其他分析人士认为该法旨在使欧盟提倡的多元文化主义被边缘化。“该法是迈向新的种族隔离和隐秘的政治隔离制度的一步，”基辅分析师库什说。一些乌克兰人确实感到被边缘化。“俄语是我们的母语，并不会使我们成为莫斯科的间谍，”来自乌南部城市敖德萨的厨师瓦伦蒂娜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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