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自传 0111_风闻
全球博客自传第一人-喜欢文字就是喜欢自由2021-08-24 16:49
回忆如歌 一
幸福的母亲
父母养育我们兄弟三人自是劳累有加,特别是七岁八岁狗也嫌,十四五六七八九干饭人的时候,就把父母吃的心慌还每日互相打闹告状讲理气死人。从晚上睡觉前总是吆喝一顿打几下才老实入睡,到后来各自七跃八挣天不怕地不怕。但仔细回忆,母亲的幸福也贯穿一生。
把三个儿子喂饱还长得五大三粗是小目标,给三个儿子娶媳妇还都有房子是终极目标而这些我的父母都有实现虽然其中有很大的艰困,但想想的确很幸福就满满的成就感。
母亲退休后才买了台脚踏三轮车当外出工具,以前无论去哪里就靠双脚走生活。特别是刚进城工作孩子小没有房子时候,每天来回二十几里路有时下中夜班也赶回家。因此母亲的双脚前掌有一层厚厚的硬皮叫“脚垫”,虽然也贴过鸡眼膏当鸡眼治疗,但终因不对症也加上不好治,那层老硬皮就是除不去。因此记得母亲一天下来经常握住生疼的双脚掌休息一会儿,有时也用手指甲抠一抠,掐一掐,有时用热水烫过以后拿小刀顺着硬皮的边缘切割。记得母亲说过脚上手上的皮是斜的,不能硬撕,弄不好就会撕出血来。记得小时候有次母亲烫完脚,我坐在母亲面前与母亲对着膝盖看母亲自己用小刀修脚掌上的硬皮,时不时的还替母亲搬着脚,看母亲小心下刀,我揪着心拿双眼紧盯咬着嘴唇与母亲一起小心。这块皮就是撕不下来,母亲说着又去撕了一下。我说我来我来,我捧起母亲的脚掌送到面前,张开嘴巴用力收紧嘴唇使劲呲出门牙下口就咬,早晚小心地将那块小硬皮咬下来还吐到手心里。母亲一边格格格地笑着一边说,行了行了怪脏的,唉,俺那儿还小不知道嫌娘的脚脏啊,哈。如今想起此事心里只有无限的满足,我想母亲当时与我现在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幸福。
小时候与现在简单的比较似乎是紧缺年代,肉蛋油都是有计划的供应因此也不敢浪费。记得家里有事或改善生活煎条鱼炒了肉或是盛完菜锅上还能看出油来,我会抢先掰一块馒头嘶一角面饼或拿一块窝头去抹锅,还似赚了大便宜似的向俩哥哥举手炫耀,二哥朝我扮鬼脸还张开嘴巴向我要,大哥一脸不屑把头一扭看也不看,母亲却总是乐呵呵地忠告我一句:小心长个油耷拉嘴,说不上媳妇。
幸福的事情不止这些,记得那会儿一分钱就能使一家人幸福一阵子,赶巧时候母亲能用一分钱的菜票从单位买回一饭盒炸鱼炸肉炸丸子的碎渣够一家人卷饼吃,真香不说二哥还能从中挑出肉来。大哥最喜欢吃母亲一分钱菜票一个的炸刀鱼头,都吃出经验来了。他一口就能把刀鱼头的脖子肉吞下去不带吐刺的,鱼头则分门别类地优选着吃,我没见过大哥吃鱼头卡过喉咙,似乎也不吐骨头。每到有炸鱼头吃的时候,大哥总是一边往嘴里送鱼头一边告诫我说,慢点,等着,别抢,刺破喉咙没人管啊。母亲此时多在一旁咬一口干粮,把鱼头掰开剔出一小块鱼肉塞到我嘴里自己却咂咂鱼骨头吃一口咸菜,但只要看着三个儿子吃的奇欢,心里自是幸福无比。
打仗亲兄弟
那是一个初冬时节,晚上六点多了大哥二哥还没回来吃饭,母亲开始着急并催我去附近找找。哈,奇怪了哈。二哥经常在外玩疯了晚回家是常事,这大哥咋地了,与二哥一起玩失踪。我赶紧跑出家门,大声喊叫着“哥哥 哥哥”,噔噔噔地往家对面的学校后操场跑去。哪里还有人,篮球架,铁梯子,单双杠都孤零零无语伫立。我看了男厕,路过女厕时大喊一声,就在出校门回家时刻,发现临街的一间办公室亮起了灯,我小心地走过去,单扇的屋门没有闭严。我悄悄靠近听到了训斥声,我仔细一看那不是大哥吗,只见大哥一脸严肃毕恭毕敬地斜站在一张桌子角边,不过大哥的鼻梁子咋了,为何高高高过鼻子尖啊。我赶紧踮回家去发现二哥回来了,他说不知道大哥咋了我说大哥被老师逮住在那里挨训呢。但母亲还没走出家门大哥就回家了,看到大哥的鼻梁子肿得老高,母亲又心疼又生气,数落大哥一顿是自然的事但大哥不吭声。
后来我听二哥炫耀说:大哥不会打架还去帮我忙,我都打完跑远了他还不跑,被人追上挨了打不说还叫老师逮了去教训一顿。这种事我不会与咱娘说,知道也不说,又不是什么好事。咱娘听了心急,大哥还以为你告他的状在父母面前丢脸,本来挨了打吃了亏受了训再让咱娘数落就冤,他不记恨你记恨谁啊。··· 我无语,也没听懂,更没记性,我咋就没记住二哥这番话呢。
记忆里大哥好像就帮二哥打过这一次架,以后大哥再没与外人打过架。现在想来可能大哥的智商太高而总结教训的能力是天生的,因为在后来的日子里二哥经常替我与人打架,替我上前,替我报仇。可能这些记忆我就自认为与二哥的关系更近些,而他也只能鬼我。
记忆里二哥是我们那片远近闻名的打架高手不但经常帮我,我还会在经历危难之时爆出我的哥哥来叫他们小心:你们等着,我叫我哥哥来打你。就特别二哥上学期间经常把同学打哭而早先,不是老师来家里教育父母不尽责任就是孩子回家跟着家长来找父母骂骂咧咧而父母,就成天跟着道歉赔不是还要当着人家的面打几下二哥还说:你这个惹事精,你这个惹事布袋 ···
但这件大哥帮二哥打架的事唯一可庆贺但大哥肯定没注意也不会认同的意外收获:从那次打架以后,大哥的鼻梁子越来越好看了,那块天生的软骨头把原来肉肉的鼻子头改良的更挺拔了。大哥的五官因祸得福无偿整容以真乱真,大哥的大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巧舌如簧,除个头比我们矮一截外事事领先。特别是大哥从事演艺行业以后,那演技,看不懂的人多着呢。
借书证
最晚在高中时候,去市图书馆办一张借书证成了一个强烈的心愿。好像没用咨询预约,是自己逛荡着去的。图书馆就在河对面桥南旁一个独院是几间相通的平房,门半开着,进门后发现左手边是宽大的木制柜台,柜台里面贴墙处有一个木制架口,上面摆着全是那会儿的畅销书籍和没来得及放回原处的书。一位阿姨模样的服务人员端坐在椅子上。我上前问了,她跟我说了。大体还记得那意思是:先登记(登记,咋登。在我印象里“登记”是结婚登记的代名词,我理解的登记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用脚去蹬个什么东西几下。),用学生证登记姓名年龄住址等等,再交两元押金过几天来拿就成了。我马上登了记,交了押金,把押金条折了折好好收起来。一回身,看到对面是个如中药铺里装中药的小抽屉样的大柜子,从许多拉开的抽屉里看到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卡片。一问才知道那是借书卡,卡上写有每本书籍的特征,服务人员会根据此卡从书库里快速找出你想借阅的书来。图书馆的院子除了办公室外还有一间大阅览室,因为借书证还在办理当中服务人员说这次不能看杂志,只能读报纸。报纸也不错,从来没一下子见过这么多报纸。记得下礼拜天我就顺利拿到了传说中的借书证,我借阅的第一本书是:源氏物语。
后来好像借书不是太多,因为不是读不完就是忘了还。当时图书馆有个规定是凡超多少天忘记还就停借多少天回补。这样就得再去一次,还留个读书人不守规的印象。
工作以后也去过,有次去后吓我一跳,因为看到了我的小学女同学益华却还假装不认识。记得小时候她与我住街对门,她家与一个幼儿园在一起,门总是关得紧紧的因而不能经常去找她玩。记得她有个妹妹,院子里有大小两棵石榴树,不就是让石榴馋的吗。益华是有规矩的女孩,家长有文化也可能是老师再不就是文化单位人员,不然她怎会进图书馆工作呢。
再后来图书馆就改放了,先是放录像,后又成舞厅,再就起高楼了。有次我去都找不到借书的地了,问了才知道上顶楼了。嗨,要不是惦记我那两元钱的押金整天睡不着觉,我才不往上爬呢。但等我爬上去后才又被告知,两元钱的押金是不可能退的,因为他们已经把家底搞没搞散搞乱了,没有我交过押金的证据了,而我的押金条子无法单方面证明是真的。因此,他们告诉我说: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我再交九十八元押金重新办一个新借书证,不然别说两元押金退不回来借书证也要作废。
这可怎么办啊,继续交钱?有意思吗?到现在那两元钱的押金条还在我手上躺着呢,用句时髦的话说这才叫躺着也中枪呢。其实中枪算什么,我们老百姓哪一天不是在枪林弹雨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