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特快：为何“西方的那一套”斩不断阿富汗之结？_风闻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本期《亚洲特快》，本期节目我们挑战一个难度，说一说阿富汗，希望为各位理解阿富汗局面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提供一个角度。

我们看到，阿富汗今天的局面已经引起了中国网络上大量的热议，有人说，塔利班进城是历史的倒车，是要把阿富汗的历史开回公元7世纪；有人说，塔利班的胜利是阿富汗人民的胜利，是历史的螺旋形上升。

其实呢，这两种说法，某种角度而言，可能它都是对的，但如果都仅仅停留在道德的批评和理念的评判，那其实都距离现实相去甚远。

实际上，今天的阿富汗局面是一个由来已久的历史问题。

要说阿富汗问题我们首先要理解阿富汗的地理特征和历史。

阿富汗地形的根本特点，当然就是山多，其次是自然条件恶劣。

阿富汗的山多到什么程度呢？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把阿富汗所有的地表面积展开的话，可以覆盖整个地球，当然了这个说法有点夸张了，但是至少按照这个方法计算阿富汗的地表面积达到其地图面积的若干倍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阿富汗的地理条件决定了这个国家有无数天然的被地理条件分割出来的小区块，某种程度上，每一个小区块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王国，每一个小王国都有它自己独立的政治结构。

在阿富汗，它的“中央政府"实际上真正能够直接控制的地区，往往只是地形相对平坦的一大块地区，对缩在山里的几千个小部落，只要他们向中央政府臣服，就算完事儿了，实际上这些部落并不听从中央政府的政令，各自独立运转，而中央政府也没有兴趣去管他们的事儿。

这么说吧，如果说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内战叫做“吃鸡大赛”，最后只有一个玩家或者两三个玩家组成的队伍击败所有对手获胜，那么阿富汗这个“吃鸡大赛"的规则却是，进了决赛圈的所有玩家自动变成一队，宣布获胜，大家共尊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为盟主，号称完成了吃鸡。换言之，这就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部落联盟。

19世纪到20世纪初，英国三次入侵阿富汗，都遭到了可耻的失败，其中第一次入侵差不多就在对中国发动鸦片战争的同期，战争初期看来英国人似乎也是势如破竹，迅速打进了喀布尔。然而几年后，4500名英国远征军和他们的12000名家属和随从，被阿富汗几千个部落联合起来的联军在撤退途中伏击，全军覆没。此后的两次战争英国投入的力量更大，使用的武器装备更先进，最后也一样陷入了游击战争的泥潭，丢盔弃甲而归。

英国当时侵略阿富汗的根本目的，是要防止沙俄势力在中亚的扩张，防止他们通过阿富汗威胁英国统治下的英属印度。

实际上英国本来没必要在阿富汗投入那么大的力量，但毕竟挟工业革命之威的英国人觉得自己的武力和工业力量，带来的“开化”力量，可以击败原始的阿富汗人——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失败了，失败了三次。

究其原因，对于大英来说，他们原本就没想好好经营阿富汗，如果说要改变阿富汗的社会状况，那无非也是一种“附带”的结果，而不是目的。

而阿富汗偏偏是一个需要投入巨大的力量才能改变的社会，而且它自身几乎没有什么自我革新的动力，因此保守势力特别强大。而偏偏这个山国的地形和社会形态又特别适合通过游击战、运动战打击入侵势力。

结果，英国虽然不想投入那么大的力量，最后却因为屡次失败而损失巨大，每次他们进入阿富汗，都是开始只觉得投入一点力量就能搞定这里，然后抽身走人，最后每次都是投入的力量全都变成了沉没成本，最后一算账，投入巨大，却一点水花也没溅起来。算算真的是亏的很。

我们下面会看到，这个情况在苏联和美国身上一样应验。

英国被击败后，阿富汗迎来了一个和平发展的时期，50年代建立君主立宪国家，和当时整个伊斯兰世界许多国家一样，开始了世俗化的进程，并且得到了苏联的经济援助。

当然，阿富汗政府也不得不向其落后的社会情况进行妥协，其政权的基本形式仍然是政教合一的。

然而这种基于妥协而建立的政权，在阿富汗的社会环境下还挺有战斗力，实际上“塔利班”组织，在1972年就已经在阿富汗开始活动了。1973年，阿富汗首相达乌德发动政变，宣布国家实行共和体制，塔利班就在阿富汗的山区起事，要用“圣战”对抗“无神论者”，然而，用后来苏联对此事总结的话说，“阿富汗的农民们并不认为达乌德是‘无神论者’”，结果叛乱行动到1975年就被镇压了下去。

可是，事情很快就发展到了新的阶段，1978年，苏联直接扶持的阿富汗人民民主党发动四月革命，打死了达乌德，建立了人民党政府。但随后，1979年，人民党自己又开始了围绕最高权力的斗争，与苏联关系密切的领袖塔拉基被掌握实权的二把手阿明发动的政变推翻身死。勃列日涅夫一怒兴兵，苏军快速占领阿富汗全境，枪毙了阿明全家。

这一系列走马灯般的政权更迭和内部清洗中，新一轮的激进社会改革也随之同步推进。然而阿富汗人民党推行的一系列社会改造政策实际上根本没有落实，比如说，名义上，给农民分了土地，但农民还是必须给地主交租，因为如果不交，还是会被地主武装镇压……甚至连人口普查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受到了巨大的抵制乃至引起叛乱，因为阿富汗农民相信了一个可笑的谣言，人口普查的目的是要把他们送到西伯利亚去……

同时，人民党枪毙了一大批宗教人士，但，用苏联事后总结的话来说：“在没有深刻揭露他们的情况下，草率的将其镇压，完全没有考虑到因为历史和现实的原因，这些宗教人士在阿富汗民间享有崇高的声望和社会地位，结果这样的行动适得其反，使得宗教在阿富汗的势力更加强大。”

这很容易理解，要进行如此的社会改革，需要的是大批能够深入人民群众，在革命和改造中让人民群众真正看到革命带来的好处的出色的革命干部，但正忙于内部斗争的人民党上哪儿变出这么多优秀干部呢？只能用刺刀威逼的方式蛮干，这刺刀还是外国侵略者的刺刀。同时苏联也没对阿富汗的事儿多上心，因此阿富汗人民党注定完成不了自己的历史使命了。

据苏军的统计，到1987年，阿富汗全国有4000多支部落武装，其中1700多支反对阿富汗人民党和苏联。

确实，这些武装就算全加在一起，想要攻克坎大哈或者喀布尔，即使苏联驻阿富汗的40集团军只能说是装备齐整，训练有素的常规部队，不是什么精锐之师，但凭着空中优势和机械化装备，也绝对足以灭此朝食。但这些武装分散各处，并不聚拢，那么苏军就只能一次一个武装的去打，而由于阿富汗地形复杂，最后的结果十有八九是游击队跑掉了，苏军控制了村庄；苏军走掉，游击队马上回来。而游击队只要仍然有自己的根据地，那么他们的人员损失就可以得到弥补，加上通过复杂的路上交通运入的武器装备，不久游击队就能恢复元气，苏军就没办法消灭他们。

当然这种打法，按照我国建国后剿匪的做法，要对付也不是不可能，这需要建立坚强的地方政权，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建立起民兵武装，让敌人无法补充兵员物资，再加上大量经验丰富的剿匪队伍，针对性的进行追剿，不让他们获得任何喘息机会，最终除恶务尽，不得人心的反革命队伍总归是能够消灭的。

但是阿富汗中央政府对建立基层政权这事儿，完全不感兴趣，苏联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去干这事儿——最后即使是投入了武装直升机等当时认为可以改变在阿富汗地形复杂山区对抗态势的武器，也没有什么好的成效。一千多支部落武装苏联根本剿不过来，所有努力都变成按下葫芦起了瓢，其实以前的英国，后来的美国面临的难题也一样是这个。

最后，苏联虽然在阿富汗的几个大城市及其周围地区建立了一定的民众基础，但是仍然没有改变阿富汗极度贫穷落后的面貌。毕竟阿富汗不是苏联投入主要力量的区域，它只是全球棋盘上的一个闲棋冷子，苏联在这里也不过部署了一个集团军的部分力量而已，苏联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情太多了，在阿富汗的投入不可能达到能够改变阿富汗基本社会面貌的程度。最后按照苏军自己的总结，1986年以后苏联也开始按照阿富汗的游戏规则，不再追求推行一步到位的彻底社会革命，转而通过更符合阿富汗的部落传统的手法，通过在部落武装当中合纵连横来打击反苏势力了，这个再配合上对中央政府直接控制区进行相对温和的社会改造，反而收效比较明显。

所以，综上，苏联在阿富汗远没有网上人们说的那样“功亏一篑”，只能说他们在有希望的道路上刚刚迈出了一步，然后就因为自己的崩溃，没有继续做下去。

那至于说阿富汗有没有拖垮苏联呢？应该说是没有，苏军在阿富汗的伤亡总数约为37000人，死亡在一万人以下，大部分伤亡是非战斗伤亡，这个数字在和平时期确实很可观，但也没到让苏联大伤元气的程度。所以应该说，阿富汗没有拖垮苏联，但阿富汗人的反抗确实积土成山，积小胜为大胜，让苏联人付出了与他们最初的目标完全不成比例的代价，而且收效甚微，这和英国人当年在阿富汗的情况如出一辙。

如果说苏联侵略阿富汗时期，客观上还给阿富汗推进了一点现代化建设，甚至留下了一个基本盘，在苏联撤走后又顶了几年才被塔利班击败。

后来的美国的思路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相比英国和苏联，美国在阿富汗投入的力量最大，花费的精力最多，但是却没能给阿富汗留下任何正面的东西。

某种意义上美国在阿富汗这几十年，反而是让阿富汗广大农村地区彻底退回中世纪的最主要时期。

2001年美国攻入阿富汗，在此之前，塔利班已经从对抗苏联时的一股小势力成长为控制阿富汗大部分地区的“吃鸡冠军大队盟主”

然而911事件改变了一切，美军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就扶植北方联盟武装击败塔利班，号称控制了阿富汗全国，但实际上对于阿富汗农民们来说，这场战争和以前历次反抗外国侵略的战争，没什么两样，侵略者也好，新政权也罢，都没有给他们都生活方式带来多少变化，区别只在于，美国真的给了很多粮食。

美国在阿富汗扶植了一个看起来“美式民主"的政府，然后试图简单的通过给阿富汗民众粮食，让他们支持自己。但结果却是，阿富汗民众吃美国救济粮确实是吃到人口大幅度膨胀了，但不管是美国还是阿富汗政府，都完全没有要去做基层工作，改变阿富汗社会状况，争取阿富汗民心的想法，结果，阿富汗农村变得更保守了，部落势力更强了，仇恨的种子更多了，极端思想的土壤更肥沃了。

到美国人撤走前，他们在阿富汗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可能就是翻修了阿富汗全国的道路，但这并没有给阿富汗人民送来现代社会，因为从公路上进来的只有源源不断的救济粮，而从阿富汗运出去的，只有毒品和美国士兵的尸体。

此外，美国在阿富汗除了打击塔利班，为了确保他们支持的“民选政府”的威信，还拼命的打击这个政府在危急时刻唯一可以依赖的力量，地方军阀。在上世纪90年代还能和塔利班对抗一下，也是美国2001年帮助的北方联盟的各路军阀，经过这二十年的不断消减，实际上成了光杆司令，因此在美军撤走的时候，他们也不可能再凭空纠集起军队来了，而美国扶持的阿富汗政府军，最后被证实大部分都只是吃空饷的空气士兵，最后各路老军阀也只能选择坐看塔利班进城。

事实上，某种程度上来说，美国这一套“管杀不管埋”的策略，已经在南美用了很多次了。他们入侵，或者策划一个国家的政变，留下一个腐败无能孱弱的政权，全国大部分地方处于贩毒集团事实控制下，成为中央情报局“第三产业园区”的模式，在南美洲多个国家都已经实行过了。在把这些国家变成人间地狱之后，美国总统再送给他们一个“粪坑国家”的帽子，除了捞钱就什么都不管了。

至于说最近有美国媒体炒作的阿富汗的“丰富资源”就更搞笑了，按照他们的计算，阿富汗所有稀土等战略资源，加在一起按照最夸张的方法计算，价值三万亿美元，而美国在阿富汗这二十年，所有消耗，算上借贷带来的利息损失，总共两万亿美元。于是我们就要问个问题，要阿富汗的资源真那么多，开发出来也能卖上价，怎么没见美国把阿富汗整个儿卖了来回本啊？

其实和以前的英国和苏联一样，看起来美国在阿富汗的战争消耗似乎也不是很大，只是日积月累，又是用“喂饱阿富汗人”的模式来维持他们扶持的政权，再加上美国特殊利益集团在其中的上下其手——这长达20年的阿富汗战争，就成了美国肌体上的一块烂疮，难以痊愈，而且时不时流血化脓。

虽然就和阿富汗对于大英帝国和苏联一样，这或许不是让帝国崩溃的主要原因，但它本身却是帝国崩溃的一环。

或许，如果不是冷战胜利后美国的极端傲慢，美国不会轻易入侵阿富汗；如果不是“文明冲突”论、“历史终结论”和“内亚理论"这些似是而非理论的广泛流行，或许美国能认识到阿富汗问题的实质；如果不是冷战后中央情报局等机构的权力恶性膨胀而从未得到真正监管，或许阿富汗不至于变成如此一片烂账。

但这所有如果都没有“如果”，美国就如同所有栽进帝国坟场的帝国一样，也一头栽了进去。

从帝国的角度分析过了三个帝国在阿富汗的失败，让我们从阿富汗人民的角度来分析一下。

事实上，阿富汗和我国一样，从近代以来就在寻找救国的良方，区别只是，阿富汗并不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大国。它是各个外来帝国进入中亚时必须夺取的一块土地而已，而且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也从未真正繁荣兴盛。

20世纪，第三次击退英国侵略后，阿富汗迎来了一段发展的日子，作为伊斯兰世界的一部分，这里一样开始了迎接世俗化、现代化的努力。但是阿富汗复杂的内部斗争，民族矛盾、地域矛盾、宗教矛盾、执政集团内部的矛盾，革命与反革命的斗争，这些交织在一起，最终它自身的崩溃引来了又一次的外部侵略，而苏联撤走后阿富汗的再次崩溃，让这里变成了恐怖主义的藏身地，于是招来了又一波的外来侵略。

而这一轮美国的外部侵略又格外的“管杀不管埋”，整个阿富汗境内所有的政治力量，最后都陷入了泥坑，只能挣扎求生而不可能站稳脚跟。

而美国在阿富汗扶植的，又是一群和阿富汗民众根本没有血肉联系的人，也就是在喀布尔机场试图挤上美国飞机的这些人，这些人在阿富汗已经退化到中世纪的社会经济环境中，他们时髦的主张和政策，都只能沦为空谈，除了贪污美国援助以自肥，他们其实没什么可做的。

所以，在美国人控制下的喀布尔，有勇敢的女权活动家，有高谈阔论的经济学家，有大谈政府三十万大军不怕塔利班的光杆司令军事家，也有来自西方各个国家的猎奇游客，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真正和阿富汗贫苦农民谈得上血肉联系。

塔利班的理念和原则可能是阿富汗最落后的，但在这个早已沦为人间地狱的国家里，他们可能反而是唯一能和阿富汗民众建立情感纽带，号召他们起来的力量。

这是历史的真正嘲讽。

事实上，放眼整个伊斯兰世界，随着当年风起云涌的复兴党运动的逝去，原教旨主义成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回顾中国历史，在中国历史最黑暗的时刻，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只有最原始落后的义和团运动，敢于不惜一死，捍卫本民族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那些文辞优美的文人，那些自吹自擂的武夫，这时候都在哪里呢？不管高唱刀枪不入面对洋枪洋炮有多么愚昧和不堪，这是中国人民面对外国侵略者最后的办法了，如果这都不行，那就只有重蹈美洲、澳大利亚原住民悲惨的命运了……

幸好，外国侵略者终于还是无法扑灭这个曾经傲视世界的天朝上国绝望中最后的呐喊。

中国网络上有人把塔利班比做奉系军阀，说不要为他们唱赞歌，但塔利班，并不是奉系军阀。他们比奉系军阀落后多了，他们其实就是义和团或者太平天国，是一个弱小民族在所有救国道路全都失败，国家前途已经绝望的时刻，民众自发起来的最后卑微努力。

他们确实落后，他们确实极端，他们的主张和理论确实停留在中世纪——但是阿富汗这个国家，哪里还有现代化生存的土壤！？

客观来讲，塔利班依靠缴获美国几十年援助留下的一点儿底子，如果能解决好国内分配问题，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塔利班政权将可能面临财政上严重困难，到那时他们是否能够继续遵守现在对国际上的承诺，如何平衡国内几千股势力之间的关系，能否走出中世纪，这将是他们面临的真正考验。

中国毕竟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因此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没有整体退回中世纪，因此也没有沦落到只有义和团这唯一的选择，所以历史也没有给太平天国或者义和团运动变成一个成熟老练政治势力的机会。但塔利班在二十年抗美斗争中似乎已经得到了这个机会，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成熟老练，甚至狡诈的“阿富汗吃鸡游戏胜者联盟新盟主”，但接下来他们会如何表现，谁也无法事先预料。

或许，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国家能够对阿富汗人民，乃至整个伊斯兰世界的救亡图存有一点感同身受乃至抱有同情，那只有我们了。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国家能够，并愿意帮助阿富汗治愈战争创伤，重新走上正常发展道路，那或许也只有我们了。只是，如果我们得到的回应只是背信弃义，那历史的选择机会，往往也只有一次了。

确实，阿富汗不会因为塔利班掌权就立刻进入和平发展的模式，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得商机无限，这里仍然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仍然是一个贫穷落后，难以发展的小国，但阿富汗人民至少能自己做主了，不再处于外国侵略者的铁蹄之下了，为他们高兴一下，也不为过嘛。

我们这个节目时间实在有限，阿富汗问题实在是过于复杂，今天我们说的也只是其中一个侧面。阿富汗问题就像是传说中的戈尔迪之结。传说中，亚历山大大帝一刀下去，戈尔迪之结自己就解开了，但美国企图用巨量的援助做刀，斩断阿富汗之结却遭到了失败，为什么呢？因为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帝国的傲慢让他们无视了阿富汗问题的真正症结，让他们不愿真正理解和改造这个国家，最后，只有这个国家最后的内生政治力量，不管它再落后原始愚昧无知，也只有他们愿意再来试试了……

虽然塔利班肯定不相信这个，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都靠我们自己，阿富汗人民的未来，说到底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好，本期节目就到这里，欢迎大家继续讨论和争议，咱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