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网民给不经常接触游戏又有困扰的家长谈一谈游戏_风闻
幽灵之翼-2021-08-04 19:22
本身是准备回复这个帖子的,想了想,还是开一贴仔细谈谈,万一对你的生活有所帮助呢。准备回复的内容,就作为本帖的引子吧。
这是原贴:

这是鄙人想要回复的内容:
那这样,时间还是放在零几年,如果他爹有钱,能送这几个你眼里的“被毁掉的少年”,去国外,包装一下。
回来就是海归,找个低技术门槛的金融类工作,过几年,摇身一变,成了成功人士。
是不是可以说他没被毁掉就是因为他爹有钱?
再进一步讨论,如果种种这些凭借祖辈的荫庇,得以获得相较于其他人有更高起点的“少年“。
在今后的人生中,
如果犯法进了监狱,就是因为他爹直接给他身份,没有给他足够的人生历练;
如果经商挣钱了,成家立业,社会地位高,就是因为他爹帮了他一把?
任何你亲身体验的东西,都只是社会的一个片面。
网游任何危害都是外因,最终会通过内因得以表现。《冰汽时代》的“值得么”在公知眼里是普世价值,在看多了西方游戏私货的游戏玩家眼里,就是臭鱼烂虾。
今天讨论一个东西任何的好坏,目的都不是为了让父母如何如何,有条件的,谁不想带娃旅游、打球、练字。就拿最廉价的练字来说,把娃扔到练字班是一个练法,自身能有足够充足的时间和足够漂亮的笔法、字法亲自带着孩子练又是一种练法,我相信有点经历的,都知道前者就是拿来看看一个人“适不适合练字”,后者就算培养不出来王羲之,但是也能练出来一手好字。
问题是“充足的时间”“有一手足够漂亮的字”这些条件,不是所有家长都能具备的。旁人、家长说的再多,还是为了这些讨论内容,下一代看见了能有所思考。
如果真是为了“孩子”好,那么你说的东西,至少得对这两种人有帮助:
1、因为不玩游戏而被孤立的,不会发展成为仇恨“玩游戏”群体的人,造成社会对立。
2、因为玩游戏而影响正常学习生活的,可以通过你的想法、思路,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
育人是一个老话题,从各个年代的哲学思想中,都能提取到在今天仍旧有用的问题。
对于熟悉阴阳论的朋友来说,这个问题可以用很简单的方法就可以描述,甚至还能给你“卜一卦”,给你找解决办法。——当然,这不是笔者要谈的内容,因为很简单,读卦,也得你懂才行,让卦师给你解,那早晚还会发展成骗子利用迷信思想挣钱驱逐正经解读传统中国文化思想的局面。
对于今天绝大多数因为没有额外时间陪伴孩子,进而产生一系列育儿问题的家长来说,利用主流话语解释网络游戏迷局中各方的问题,更能发挥作用。——你读不懂,至少你的领导里有读的懂的。
首先,引入一个概念,生产循环。我们知道马克思对工作日的定义,指的是人除了其他各种需求所消耗的时间外,剩余的投入工作中的时间。
这其中蕴含了一个完整的工作日,必然会对应一天中另外存在的休息时间,而一段连续的工作日,也必然对应的有休息日。在一段或多段生产循环中,劳动力自身的工作日和休息日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周期性的规律。
在考量周期性的视角下,我们以最简单粗暴的毒品为例,成瘾的表现,就是两次吸毒的时间间隔,随着周期的增加,而呈现出减少的趋势,最终达到人体承受极限。
而考量成功戒除毒瘾的报道,会发现戒除毒瘾,除了最引人注目的戒毒所工作人员和吸毒者在对抗戒断反应的努力之外,还有最关键的新的生活节奏的建立。
这其中既有短期的生活循环的建立,也包括了以短期生活循环为单元的长期生活循环。这里我们就拿看修仙小说戒毒的外国老哥作为案例:

对于短期的对抗毒瘾,一两本修仙小说,同一个写法,或许可以对抗,但时间长了总要换口味,不换口味的,至少会换作者,看不同的文风(也只有中国流水线式的网文生产线,才能满足对抗毒瘾的需求)。在长期生活循环中也必然包含了不同的短期生活循环内容。进而的,这个长期的生活循环也表现出了某种周期性。
这里请读者简单的思考一个问题,当我们用“成瘾”的贬义来形容某种事物时,是否必然包含了周期性的被破坏。——无论你的答案是真还是假,都不影响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内容。
对于答案是“真”的读者而言,周期性是学术性的描述,对于一个人而言,他的生命即是一个最大循环,无论学识多还是少,大部分人都会认同“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你也可以用“三十而立……”这段经典来描述。
而当研究对象,或者说家长眼中的孩子,违背了他眼里的周期性(他自己的周期认知是通过他的生活实践得出的),必然会产生某种急迫感。进而,很容易就会产生一种需求——既然“我管不了孩子,就交给专业的管”,这就是潍坊治网瘾产业群乱象的思潮根源,“杨教授”们,不过是把握了大多数没有足够抽象认知能力的家长们的心理需求。至于其他病急乱投医,譬如以前过于严格要求孩子,出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以后,又过于放松要求的,也不在少数。
对于答案是“否”的读者,我不敢妄谈这些读者究竟是处于何种理论基础给出的答案。这里还是以马哲作为分析工具,进一步的分析,一家之言,大家辩证看待。
毛泽东思想,蕴含了对历史潮流的把握,习主席也多次强调过,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当我们把目光放在“网瘾少年”这个社会群体上时,必然要有一定的历史视野,这个群体是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也是时代性在他们身上的表现,历史是螺旋式上升的,以前的各个朝代,在草创初期过后,也会出现乱象,处理好的,汉唐盛世,处理不好,就是晋末大乱。
最初的“网瘾少年”即80、90年代的人,他们的父母是50~60年代的人(当然还有更早的40年代的),作为改开前参加工作的一代,在赶英超美的目标下,于工作中需要把个人精力完全投入工作,经历过这个年代的老一辈,往往具备艰苦朴素的特质(当然也少不了偷奸耍滑的)。
在和下一代的交流中,免不了会产生“代沟”。
1、工作中投入的时间越多,陪孩子的时间就越少。
2、两代人的生活节奏不同。
进而,一些外因,得以通过这些内因展现。譬如,著名的李天一。
讨论到这里,必须表达一下笔者的基本立场:我反对直接扣“网络海洛因”的帽子。
原因可以通过讨论一个简单的俗语来解释:“只有傻X才说傻X是傻X”(您可以把X换成任一一个您喜欢的字,但请不要在评论区打出来)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种理解。
这里我们讨论三种:
1、你不能说我是傻X,否则你也是傻X。——小孩子骂架用的。
2、XXX傻还需要你说?你是不是也傻。——键盘侠劝架专用。
3、当我说XXX傻的时候,不代表XXX一定是个傻子,只代表我不想跟着他的思路走,是作为帮助自身停止思考的工具。——如果你见过科学家大战民科,您一定能理解为什么有时候免不了要下结论、扣帽子,也会理解为什么民科这么喜欢扣别人帽子。
第一种,这种思路,直接导致厂商不敢直视家长们的诉求,没有厂商敢直接承认自己运作的东西具备高度成瘾性,更妄谈基于此讨论出如何正确解决问题,可以说这是促成杨教授、豫章书院等乱象有市场需求的原因。
第二种本质与第一种一样,都是试图使“傻X”二字,尽可能少的出现在对话过程中或舆论场里。与评论区里,说以前也有其他各种成瘾问题有一定的相似度。(别跟我杠不是这个意思,我直接认输的,你说不是就不是)
而当我们以第三种看待问题的视野去看待问题的时候。
会发现当家长很赞成“网络海洛因”的说法时,他们通常不具备足够的游戏经历,也没有戒瘾的经历,包括但不限于酒瘾、烟瘾,他们只是碰到了问题,解决不了,为了消解焦虑的情绪,必须下一个结论,结束自己的思考,否则越思考越焦虑。
这点用在中医黑、文科黑、理科黑上也一样,这是一个具有普遍性的道理:下结论是为了结束思考。(这个欢迎来杠)
这个视角下,有一个粗暴的解决思路,就是家长攒够钱,辞职,专职陪孩子玩——我真见过这样的,孩子还真成材了,是武汉某大学的老师。
当然很多人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这一解决思路也不具备普遍性,本文不会重点讨论。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先回归周期性这个概念,即,如果我们认为,孩子玩游戏成瘾,是他生活周期(节奏)被游戏生活打乱,那么我们可以通过重建规律化的生活来解决问题。
需要注意的是,规律化的生活是戒瘾的充分条件,并不是戒瘾的充分必要条件。
而在实现这一目标上,我们需要把握住问题的主要矛盾。
内因决定外因告诉我们,在家庭教育,或者说个人成长方面,主要矛盾永远是个人的自我管理水平。
为了避免知识储备不足朋友产生错误的认知。这里拿系统工程学的模型做一个解释(人工智能领域相关的从业者就更容易理解了),外部信息映射入黑盒,经过内部的一系列变换,改变黑盒本身具备的信息,进而影响接下来外部信息在内部的反应。
但这一主要矛盾,在不同的情形下,具有不同的主要方面,针对矛盾的不同方面,采用的办法也不尽相同。例子不多举,婴幼儿阶段,育儿方法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因素,到了识字的年纪,家教则成了最主要的因素,但到了成年,如果家长想再用以前的办法,就没用了,古代用家法,现代社会则是法律。
同时,由于内因在这一问题上的决定性地位,也必须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通俗的说,就是孩子喜欢这种方法。
讨论这些,是要告诫各位朋友,重建规律化的生活的方法,不具有普遍性。这只是用来给执行者一个判断的标准:
1、客体要喜欢该方式,足以发挥个人的主观能动性。
2、客观上要满足规律化的要求。
具体的方法,执行起来千变万化,最根本的规律是,当你和其他人讨论(譬如笔者)该如何教育“孩子”的时候,“孩子”本身也是在发展的,当你想好了怎么办,就必然是落后的了。这决定了,如果你不懂如何解决问题,最优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握合适的沟通方法,进而加强沟通。沟通的方式有很多,甚至于在工作中当好榜样,也是一种沟通方式。(即古文中所说的身教)
对于国家、组织层面,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其实是老调长谈,那就是把人民群众组织起来,在市场经济的这个大条件下,如果能彻底解决12岁以下儿童玩手机游戏的问题,少先队自不必参与,像目前一样让共青团单独进入各类游戏社群和玩家群体交流即可,以笔者的观察来看,在网络实名制落实、公民隐私所有权公共化之前,这个方法不现实,下一个阶段,少先队应该摆脱今天花瓶的地位,主动进入小学生群体引导正确的“游戏观”、“娱乐观”,主要的斗争对象,就是今天的“丧文化”。
其次就是对比赛主办权的把握,对于青少年群体,如果限于经济因素,无法让腾讯、网易这样的大企业,放开嘴上的肉,那就必须牢牢掌握引导价值观的权力(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是不信腾讯号召业内讨论电子鸦片问题能有一个结果)。
青少年群体的比赛,可以有,但必须有官方力量的参与,同时,这必然导致需要从社会引进、筛选大量游戏人才,并培养这些人成为新时代青少年心理教育的助力,而今天被主播行业筛选剩下来的那些电竞选手,就是最好的人才来源,与其放任这些主播进入新时代的勾栏还成为了下等马(没错,我说的就是SCCC),不如在社招时,多几个岗位,把有正确价值观的人挑出来,发挥更大的社会作用。
对于那些如笔者一样,甚至遭遇比笔者悲惨的多的朋友,我想说的是,当你成年或踏入社会,你自己的主动权就已经在你手里了,如果你觉得你还没有掌握主动权,那就积极地去夺取,只要别干出天怒人怨的事儿就行(哪怕是上了大学就断绝与家里的联系,以冷暴力面对自己父母的那些新闻,我都理解)。
但还是前面那段话,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拿历史的眼光看,个人局限性的背后,往往是时代的必然性。刨除那些真正的人渣父母,笔者相信绝大多数碰到这类教育问题的人,在生活中都是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的人。这场辩论中,双方无论谁扣谁的帽子,都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文末,笔者最开始是准备谈一谈自身解决问题的过程,想了一想,没有必要,每个人碰到的问题不同,个人的条件也不尽相同,我也不可能过多透露个人隐私,说的再多也只是和现在一样是空中楼阁,只能形而上的讨论这些问题,给不了某一个人建议。
赠予和我一样的所有打工人:
新生活的开始,始于工作,996的根本问题,是对绝大多数从业者生活规律的摧残,躺平可以是解决问题的开始,但不能成为解决问题的标志。
学习是贯穿一生的,并不是学生的专职工作。